賀峻霖醉眼朦朧的挑眉,看向阿香,舉著酒瓶就笑起來,“那丫頭啊,不算,一點也沒有兒童的純真樣,算計起來比誰都狠,漫漫,就陪我喝一杯,喝一杯,我就幫你把那丫頭送走?!?/p>
賀峻霖的話,瞬間就把宋漫嚇了一大跳,她完全不敢相信賀峻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在醉酒之后。
因為,人人都知道,酒后吐真言是真理!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這間總統(tǒng)套房里有監(jiān)控?
可是,她里里外外檢查過,應該沒有才對。
似乎是猜到了宋漫在想什么,賀峻霖訕訕笑起來,“放心,沒有監(jiān)控,劉耀文也不知道,是我……用心猜的,看你的表情,我猜對了,漫漫,我依然還是當年那個最了解你的賀峻霖,不是嗎?”
他說著捶了捶自己胸口的位置,痛苦的仰頭,灌了一大口烈酒。
烈酒過喉的時候,他的眉頭深深的擰起來。
真他媽難喝啊。
可是,不喝多一點,他都沒辦法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就這樣吧,喝多一點,喝醉了,就有膽量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宋漫看著賀峻霖醉醺醺的樣子,眉頭狠狠的皺起來,“賀峻霖,我還是那句話,沒別的事,就請你離開!”待會若是讓劉耀文發(fā)現(xiàn)了,賀峻霖又喝醉了亂說話,他們所有的計劃都要泡湯。
賀峻霖卻不走,直接仰躺在沙發(fā)上,一口一口的猛灌酒,恨不能直接把自己灌死在這里。
“漫漫,今天若是得不到你的賞識,我死也不會走的,是要等到我徹底醉了,在劉耀文面前胡言亂語,還是趁著我還清醒的狀態(tài),接受我的好意,漫漫,你是聰明人,你會知道該如何選擇的,對吧?”
宋漫看著這樣耍賴皮的賀峻霖,記憶仿佛回到了許多年以前。
那個時候,少年賀峻霖,想要賴在她家里,吃她親手做的混沌,也是這樣一幅死皮賴臉的樣子。
她不答應,他就能一直一直耍無賴的呆在她家里,哪怕是被踹到地板上,也能席地而躺,就是不走。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這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無語。
宋漫無奈的搖了搖頭,“賀峻霖,你好像還沒認清自己的那點本事,你確定能在劉耀文的眼皮子底下幫我?”
這話徹底的刺激了賀峻霖,他的臉色分外的難看。
一把捏緊了拳頭,狠狠的砸在沙發(fā)上,“劉耀文算個屁!”
宋漫將總統(tǒng)套房的門關上反鎖,走到賀峻霖旁邊,明媚一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心隔墻有耳?!?/p>
“……”賀峻霖的臉頰一陣泛紅,他知道自己沒救了,只要漫漫對他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哪怕知道是帶著目的的,他也還是會忍不住沉淪下去。
真的是太太太希望能夠一直一直這樣看著宋漫笑下去。
“賀峻霖,如果你真的能順利的讓阿香離開劉耀文的魔爪,這個情,我記你一輩子?!彼温c了一根女士香煙,抽了一口。
姿勢妖嬈,她整個人依靠在沙發(fā)背上,斜眸看著賀峻霖。
那勾魂奪魄的一幕,直接讓賀峻霖激動得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水,重重點頭,“放心吧漫漫,一切交給我。”
宋漫倒也沒真的想把希望寄托在賀峻霖的身上,畢竟這男人的話騙人的鬼,她很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為了能夠早一點把他打發(fā)走,避免牽扯不必要的麻煩,宋漫始終面帶微笑,“好,在你想到辦法帶阿香離開之前,我想請你先回去醒醒酒,腦袋不清醒的人,可沒辦法做出好事來?!?/p>
賀峻霖再次被下了逐客令,心頭一陣發(fā)酸發(fā)澀。
但,很快就笑著揉了揉眼睛,直接將那瓶酒扣在了茶幾上,拿出兩粒藥丸丟進嘴里,“放心,早準備了醒酒藥了,帶阿香走的計劃,也早就部署好了,你們現(xiàn)在就跟我出去共進晚餐?!?/p>
“逃跑前的最后一餐?還是上斷頭臺之前的最后一餐?”宋漫嘲諷一笑。
賀峻霖的心口像是被針又扎了一道一般,疼得發(fā)杵。
他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嘿嘿笑起來,“漫漫啊漫漫,遲早有一天,你能把我虐死?!?/p>
“我倒是希望是現(xiàn)在,走吧賀先生?!彼温⒉幌敫R峻霖共進晚餐,但她太了解賀峻霖的倔脾氣,不去,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宋漫拉著阿香的手,跟在賀峻霖的身后。
賀峻霖雖然吃了醒酒藥丸,因為藥效沒那么快,整個人還是一步三搖晃的,看起來分外的滑稽。
宋漫跟在他后面盡量跟他保持距離。
三人到了甲板上,整個甲板上竟然都被布置了一番。
各種粉色氣球迎風飄揚,彩燈圍繞著甲板一圈,在漆黑的夜色下,顯得有那么幾分羅曼蒂克。
但,這種哄小女孩的玩意兒,宋漫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她揚眉冷笑,拉著阿香徑直坐到了賀峻霖的對面。
看了看桌上全都是她愛吃的家鄉(xiāng)菜,說實話,那一刻,心頭是有些發(fā)酸發(fā)澀的。
但,理智很快就讓她明白,什么才是她該做的。
宋漫低頭,直接夾了一大塊白切雞到阿香的碗里,“吃多點?!?/p>
阿香會意的點頭,吃飽了才有力氣逃嘛。
兩人相視一笑,那感覺就像是知己一般。
反倒是讓賀峻霖看起來像是個局外人。
賀峻霖莫名的有些醋意翻涌,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憋瘋了,瘋到連女人的醋都吃了起來。
再得不到漫漫的認可和愛,他感覺他真的會變成神經(jīng)病。
為了宋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寧子聰,甚至還跟那個一直唯自己是從的妻子離了婚,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跟漫漫在一起,哪怕要經(jīng)歷再多的艱難險阻,他都沒想過放棄。
賀峻霖夾了一塊白切豬蹄到宋漫的碗里,“漫漫……”
話音未落,宋漫把豬蹄直接夾給了阿香,“吃什么補什么?!毖酝庵?,是在提醒賀峻霖,要記住幫阿香逃離這里。
賀峻霖的心口撕裂一般的疼痛,她就那么討厭他了么?
罷了罷了,先幫阿香離開這里,才有機會贏得漫漫的好感。
賀峻霖故意大笑起來,“漫漫,咱們家鄉(xiāng)的菜肴好吃吧?”
宋漫看著突然大笑的賀峻霖,一臉莫名其妙。
突然就感覺到一股逼仄的氣息傳來,一抬眸就看到了劉耀文正黑著一張臉沖了上來。
原來如此,賀峻霖是故意要把劉耀文這貨給引出來。
引出這貨,阿香還怎么逃走?
宋漫有些不滿的瞪了賀峻霖一眼,“家鄉(xiāng)菜當然好吃,但被你的手碰過,那就失了滋味了,算了,我們不吃了,阿香我們回房間休息去?!?/p>
宋漫說著,起身就要拉阿香回去,卻被劉耀文擋住了去路。
“怎么?吃飯也不請我么?來,都坐下,一起吃個痛快!”
賀峻霖斜眸睨了劉耀文一眼,眼底的得逞一閃而過。
阿香唾了劉耀文一口,“跟你這種人吃,倒胃口!”拉著宋漫就要走。
結(jié)果整個人就被劉耀文提起來,直接按坐到了身旁的位置上。
這樣宋漫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折回去,直接擠到了劉耀文和阿香的中間。
她也厭煩劉耀文,但是不想阿香被劉耀文惡心。
索性就坐到了他們中間,這一坐,賀峻霖不樂意了,直接拍著自己身旁的椅子叫囂,“漫漫,坐到我這邊來,今晚可是我請客!”
宋漫皺了皺眉,不想搭理他,這個家伙,說好要幫阿香逃走的,結(jié)果什么行動也沒有,反倒把劉耀文這個家伙給吸引過來了,到底安的什么心?
宋漫猛地一拍桌子,“夠了,你們倆個瘋子想怎么玩,別扯上我們,要么吃飯,要么都給我閉嘴!”
宋漫話一出口,周遭瞬間一片死寂。
半晌,劉耀文突然哈哈大笑著鼓起掌來,“漫漫,想當初,爺?shù)谝淮我娔?,就是被你這種霸氣征服的,嘖嘖,那時候你明明還是個死跑龍?zhí)椎?,結(jié)果爺想靠近你,居然被你霸氣踹開,這小野貓的勁……”
劉耀文話說到一半,賀峻霖突然就一杯酒潑到了他的臉上。
劉耀文被潑了個滿臉滿身,頓時就惱了,猛地起身,一躍而起,跨過飯桌,就沖到了賀峻霖面前,直接把賀峻霖按倒在地。
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宋漫和阿香見狀,趁機往甲板下跑。
可是,跑到一半,還沒下甲板,兩人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住了。
通往甲板下的門,居然被鎖死了。
而甲板下的長廊上,不停的有海員把其他海員丟到海里面去。
宋漫和阿香皆是嚇得捂住了嘴。
兩人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被丟下水的海員,似乎全都是劉耀文的屬下。
宋漫登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算是明白了賀峻霖為什么要故意把劉耀文吸引到這里來。
原來是要趁機對劉耀文的人手下毒手。
可,就算劉耀文被吸引到了這里來,賀峻霖的人如果沒有經(jīng)過精密的部署,是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知的就把劉耀文的海員給扔下海的。
看來,賀峻霖是真的一早就在準備這件事了……
可,目的絕不是要讓阿香逃走這么簡單。
宋漫的臉色陡然一變,轉(zhuǎn)身看向賀峻霖和劉耀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