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漫的心口一顫,有些不安的看著寧舒,“媽,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漫漫,你叫我一聲媽,我自然就要做一個媽媽應(yīng)該做的事情?!睂幨娴氖执钤诹怂温募珙^,語重心長。
馬帥這個時候也跟著走上前來,站在了宋漫的身旁,堅定的目光盯著她,“嫂子,我媽說的沒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把你一個人置于險境,那樣我們就算茍活下來,也沒有臉見我哥?!?/p>
“帥兒說得對,不愧是媽媽的好兒子!”寧舒欣慰的一掌拍在馬帥的肩頭,笑得一臉釋然。
馬帥笑得像地主家的二傻子一般,伸手主動打開了門。
宋漫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馬帥就已經(jīng)拉開了門。
而安七七的人則是眼疾手快的推門而入。
很快三個人就被團團包圍。
剛剛被宋漫無情推出去的安七七這會兒趾高氣揚的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冷眼掃了宋漫好幾眼,“呵呵,還以為你多舍生取義的,也不過如此嘛,來人把宋漫這個賤人給我綁了!”
宋漫皺著眉沒說話,只是盯著安七七,那眼神里充滿著怨毒。
安七七看著宋漫那毒辣辣的眼神,恨不能伸手直接把宋漫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但她還是忍住了,轉(zhuǎn)身沖著寧舒笑道,“嘉祺哥哥的媽媽就是我媽媽,來人,請寧夫人到前面的會客廳,我待會就來?!?/p>
立刻有人上前朝著寧舒做了個請的姿勢。
宋漫見狀長長舒了口氣,總算安七七這個瘋女人還知道要討好馬嘉祺的家人。
剛剛舒了口氣之后,心里又微微的有些發(fā)酸起來。
這就表示,安七七心里對馬嘉祺還是充滿了執(zhí)念。
看來,這場游戲,最后退場的只有她一個人啊。
宋漫仰頭深呼吸了好幾口,笑看著寧舒和馬帥,“媽,馬帥,我先走一步,你們一定要替我照顧馬嘉祺和我的孩子們,謝了。”
“說什么呢,傻丫頭,誰說要跟這個瘋女人走了?不就是被綁么?來,我自己動手?!睂幨嬲f著,直接沖到宋漫面前,抓住了繩索的一頭就往自己身上纏繞。
馬帥見狀,也跟著上前,抓住了繩索纏繞自己的腰。
宋漫看著兩人,眼眶一陣發(fā)酸發(fā)澀,“媽,馬帥你們這是何必呢?”
安七七氣得臉都白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個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是么?
“既然你們這么想一起受苦,那就全綁了,關(guān)到地下室去!”
保鏢們領(lǐng)命,很快,三人就被捆綁在了一起,丟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周遭的一切都變得灰暗一片,除了高高的窗戶上透下來的幾縷燈光,整個屋里一片漆黑。
宋漫伸手悄無聲息的握住了寧舒的手,“媽,你一開始不是挺看不慣我的么?為什么現(xiàn)在對我這么好?”
寧舒故作生氣道,“這熊孩子,是不是傻,人家對你好你還不樂意了?”說著,卻反手扣緊了宋漫的手,頭靠在宋漫的肩頭,笑得溫潤如玉,“我啊,這輩子都在逃避,上天憐憫我,讓我見到了我的孩子們,如果現(xiàn)在還繼續(xù)逃避,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對你好,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勇氣,看到了嘉祺的生命力,你就是他的生命源泉?!?/p>
寧舒說著,笑了起來,笑聲柔柔的,真誠無比。
馬帥也跟著依偎到寧舒的懷里,“媽媽,我都記不清有多久沒能這樣靠在你懷里了,小時候啊,我總是羨慕哥哥,能夠得到你那么多愛,那時候,你每天都跟哥哥說很多話,對我總是抱一抱就完事了呢?!?/p>
寧舒聽著馬帥的嬌嗔,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這么大個人了,還記仇啊?!?/p>
馬帥故意噘著嘴巴笑,“那可不得記仇啊,誰讓你欠我的呢,哈哈。”說著直接往寧舒的懷里蹭了蹭,笑得一臉愜意。
有媽媽的感覺真好啊,無論是什么年紀,只要能在媽媽的懷里打滾都是一件令人滿足的事情。
與此同時。
安七七穿著一襲高定婚紗,走進了總統(tǒng)府的閨房。
轉(zhuǎn)了個圈對著被綁在大床之上的馬嘉祺興奮無比的甜笑,“嘉祺哥哥,你說我們明天的婚禮,我穿這件婚紗怎么樣?”
馬嘉祺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只冷冷道,“安七七,我不會跟你結(jié)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安七七的臉色猛地黑下去,但片刻之后,又揚起了醉人的笑容,就當(dāng)著馬嘉祺的面,換上了另一條魚尾裙般的婚紗,“嘉祺哥哥不喜歡那一件的話,這一件怎么樣?”
說著,一步一步朝著馬嘉祺的方向走過去,在他面前轉(zhuǎn)了個圈。
馬嘉祺的目光始終看著地面,只看到了那長長的拖地魚尾裙擺。
腦海里想的卻是,這婚紗宋漫穿的話,一定美極了。
“看來這件嘉祺哥哥也不喜歡,那我再換一件?!卑财咂哒f著起身又要去換,卻聽得馬嘉祺冷笑不止。
她的心拔涼拔涼的,但她還是強忍著將心底所有的情緒全都壓了下去,努力的告訴自己,沒事的,過了明天,就算嘉祺哥哥再不愿意,整個華國的人也都會知道,嘉祺哥哥是她的丈夫了,到時候,就算是嘉祺哥哥反抗,也無濟于事。
華國有個鐵一般的規(guī)矩:無論是嫁入總統(tǒng)府,還是娶了總統(tǒng)千金,這輩子都沒資格主動提離婚。
也就是說,只要明天的婚禮結(jié)束之后,除非她放手,否則,馬嘉祺這輩子都只能是她的老公。
想到這里,安七七的笑容重新?lián)P起,她抬腳,一步一步朝著另一件婚紗走去。
那是一件低V高開叉的婚紗,很襯她的身材,她相信,嘉祺哥哥一定會喜歡的。
安七七伸手,撫上那件婚紗,正要換的時候,就感覺背部像是被什么灼燒一般火辣辣的,她的心頭一熱,她就知道,嘉祺哥哥會喜歡這件婚紗的。
她的手指激動得顫抖無比,伸手拿過那件婚紗就要換上,卻聽得馬嘉祺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漫漫穿這件,一定美極了……”
安七七撫在婚紗上的手像是觸了電一般,猛地縮了回來,眼眶氣得紅彤彤一片。
猛地轉(zhuǎn)身怒瞪著馬嘉祺,“為什么?嘉祺哥哥,明天是我們的婚禮,你就不能看我一眼么?為什么還要念著宋漫?她死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為你穿上婚紗的!”
“你說什么?”馬嘉祺的眼瞳猛地撐大,死死的盯著安七七,恨不能用眼神殺死安七七。
安七七笑,笑得眼淚肆意,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癡癡的望著婚紗晚禮服的裙擺,“我說,宋漫死了,她這輩子都休想穿上婚紗,嘉祺哥哥,你這輩子能娶的女人只有我,只有我!”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馬嘉祺突然像是困獸一般怒吼了起來,拼命的掙扎著,想要掙脫繩索去找宋漫。
可是,無論他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安七七就那樣垂淚,抬眸,自嘲的笑看著馬嘉祺像個瘋子一般怒吼著,想要沖破一切束縛,就為了宋漫那個女人么?
為了宋漫,他是連命都不想要了么?
安七七抹了一把眼淚,“嘉祺哥哥,你若是還想宋漫活著,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在威脅我?”馬嘉祺的聲線陡然冷沉下去,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就那樣冷漠的盯著安七七。
安七七的話語讓他明白了,宋漫沒有死,而安七七想要用這個來威脅他就范。
“就算是吧,嘉祺哥哥,其實我更希望你愿意主動跟我結(jié)婚,可現(xiàn)在看來,這完全就是奢望,既然如此,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你就范了,一場婚禮,換宋漫,你媽媽,還有你弟弟的命,我想,嘉祺哥哥應(yīng)該不會覺得虧吧?”
“安七七,你真是個瘋女人!”馬嘉祺這會兒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個女人完全是瘋了。
跟她講道理,完全是一個笑話。
為了逼他跟她結(jié)婚,竟是同時綁了三個他最重要的人,就差沒對他的孩子下手了。
只是,馬嘉祺做夢都想不到,安七七下一秒會說,“對,我被你們逼瘋了,其實我是想讓他們心甘情愿的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包括你的兒子們,可惜他們都不愿意,我就只能綁了他們,讓他們明天以特殊的方式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嘉祺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安七七,無愛的婚姻,你覺得有意思?”馬嘉祺實在是對安七七沒有任何話想說了。
這個女人瘋起來,比白妍汐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讓人無語到極致。
“沒有你的日子才是沒意思的,嘉祺哥哥你知道嗎?從你救了我的那一天開始,我每天都在想著你,夢里夢不到你,我都會覺得呼吸不過來,更何況是不能跟你在一起呢?對我來說,跟你結(jié)婚,比任何事情都有意思……”
安七七說著,一步一步朝著馬嘉祺走過去,伸手,撫上馬嘉祺的臉,一路往他的唇瓣上點上去。
馬嘉祺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這個瘋女人……
就在安七七的手指碾上馬嘉祺的唇瓣的時候,馬嘉祺突然張嘴,一把咬住了她的手指,狠狠的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