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消防站
一向充滿著活力的訓(xùn)練場上,此時(shí)卻是一片死寂,除了大家的腳步聲,竟連喘氣聲也沒有一聲。終于,吳斌忍受不住這種安靜,不,是死寂了,開口:“班長不在,你們不活了嗎?只有勞逸結(jié)合才是班長想看到的!老孟犧牲時(shí),我們不也和他一起挺過來了嗎?我做為代理班長,這是我的職責(zé)!”
可是,大家只是無精打采地回應(yīng)了一句是,再沒說話,繼續(xù)訓(xùn)練了。自從那場大家都不愿再提起的地震之后,全站,尤其是一班,影響尤其大,每天除了吃飯就是訓(xùn)練,幾乎沒合過眼。昨天還是在吳斌的強(qiáng)制下才躺了一會兒。
這回,一班再也不會偷懶了,也不需要任何加訓(xùn),他們自己就不斷加訓(xùn),哪怕昏倒,醒來連一口水也不喝就沖向訓(xùn)練場,還會將自己缺席期間的訓(xùn)練五倍十倍的加回來,所有人都束手無策了,甚至比孟凡犧牲時(shí)還要難以接受,畢竟孟凡是當(dāng)場死亡,無法挽回,可是,李溪成呢?難受的是,下落、生死都不明,而且,他是一班亦師亦兄的戰(zhàn)友??!
如果他們發(fā)泄出來,倒好了!可是,揪心的是,越是默不作聲的訓(xùn)練,越是說沒事沒事,越是令人心不安。
木屋里
李溪成身上的傷已經(jīng)被溫亦冰包扎的差不多了,只是他依然在昏睡。溫亦冰就守在他身邊,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坐在一張椅子上,靠著床就睡了。
她太累了,一會就睡熟了,可她不知道的是,李溪成在確認(rèn)她睡著后,睜開眼,嘴角微微揚(yáng)起一抹狡狤的笑,小心翼翼地掙脫溫亦冰的手,把她抱上了床。山里凌晨還是有些冷的,溫亦冰下意識地向李溪成身邊靠了過去。
(沒有發(fā)生什么齷蹉之事?。?/p>
溫亦冰做了一個夢。夢里,她和李溪成一起坐在懸崖邊,吹著涼爽的夜風(fēng),看著天上的星星。突然,李溪成對她說:“亦冰。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怎樣?”她毫不猶豫地回答:“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殉情。如果你死了,我會用實(shí)際行動告訴你這個詞的意義!”他笑了下,說:傻丫頭…”笑意卻飽含悲傷,停頓了一下,又用沙啞的聲音輕輕地說:“那…我愿我所愛之人,所行化坦途,所失皆無礙,常喜樂,常安寧…”他的下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把抱住溫亦冰,剛要開口,一陣夜風(fēng)吹來,他的身體竟如齏粉一般被吹進(jìn)深淵,只有溫亦冰一人坐在懸崖邊,他的溫暖的擁抱還殘存著溫度,輕柔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人卻不見了蹤影,她追逐夜風(fēng),想從風(fēng)里抓住哪怕一點(diǎn)關(guān)于他的痕跡……
她從夢里醒過來,李溪成就躺在她身邊,便立刻知道是他抱自己上的床。
他醒來,那雙眼睛依舊盛滿了溫柔,看見她哭的腫腫的眼睛,就柔聲安慰:“亦冰…”話沒說完,溫亦冰就一把抱住他,放聲大哭:“我…我不要…不要你死…”李溪成懵了:“好…亦冰,我答應(yīng)你,哪也不去,一定帶著你,可是,你先把事情講一下?!彼郎I眼朦朧地說出夢里的故事,李溪成聽了,刮了刮她的臉頰,說:“乖哈,我不走了,你放心,夢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