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膺知道荀詡隱瞞他和陳恭之間真正的關(guān)系,也知道荀詡不會相信陳恭叛變,但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因為他要給他的頂頭上司有個交代,陳恭就必須是叛變了的。
讓他感到不爽的,是荀詡的態(tài)度,自己已經(jīng)不是在同他商量了,也不是在跟他探討厲害關(guān)系,而是在直接下達(dá)命令,而他,好像并沒有要遵從的意思。
這種脫離了他掌控的感覺,讓馮膺覺得很沒有底,這人好像很順從地被他束縛著,可又好像,他隨時都會羽化不見一樣。
這讓馮膺更加堅定要用那個法子。
馮膺“不可能?”
馮膺眼神里透著嘲諷。
馮膺“你何以斷定?你有證據(jù)嗎?”
荀詡不甘示弱。
荀詡字孝和“那馮曹掾你們有證據(jù)嗎?證明陳恭叛變了?”
荀詡目光堅定地投向他,完全不懼來自上司的壓力。
這也是馮膺為他所吸引的一點,這個人,無論什么時候,無論身處什么樣的環(huán)境,那一腔熱情用似永遠(yuǎn)燃燒的火焰,讓處在黑暗的他們,能夠感受到一絲光明。
馮膺冷笑。
馮膺“這還需要什么證據(jù)?白帝在曹魏三年,雖說立功也有,但架不住功名利祿的誘惑,在街亭一戰(zhàn)提供了假情報,證據(jù)確鑿,導(dǎo)致我軍北伐失利。”
馮膺“他,就是叛徒!”
荀詡平靜無波的臉上開始有了一絲裂縫,他害怕陳恭被他們處理掉,他希望他能好好的。
荀詡字孝和“可,可是,也有一種情況,陳恭他傳來的情報,被人掉包了,或許……或許我們這兒也有魏諜,也未可知……”
荀詡這個猜想十分大膽,但也不是沒有可能,于是冒死開口,果然這讓馮膺心中一驚。
這個想法,他也有想過,但,他不敢確定,如果有魏諜,那么這個人就一定在他們的高層,他不敢想。
其實,他想讓荀詡過去找陳恭,還有別的想法,但他不會直接點明,只可意會,天意不可違。
馮膺湊近荀詡,享受地看著他怯怯后退的樣子,用一種神秘的態(tài)度,說道。
馮膺“在找你之前,我曾派出一名游梟前往曹魏天水試探白帝的一切。”
荀詡心中一動,輕聲問。
荀詡字孝和“那,那他回來了嗎?他怎么說的呢?”
荀詡字孝和“既然派出了別人,為何又要找我?”
他覺得這樣只是多此一舉。
馮膺搖頭。
馮膺“那游梟身份暴露了,被包圍殺害,如果不是陳恭故意透露的,我想象不出誰會想讓他死?!?/p>
荀詡意欲反駁,這馮曹掾,難道看不出來破綻百出嗎?
荀詡字孝和“馮曹掾,你說笑的吧?你會看不出來,這種高等機密,無非……”
馮膺大手一動,捂住了他的嘴巴,危險地看著他。
馮膺“孝和,有些話,不是說出來,就可以解決的,凡事講究證據(jù)!”
馮膺“你這樣,很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p>
荀詡心里不屑,死?他根本就不怕,比起陳恭的清白和性命,他更想以死相搏,求出真相。
但事已至此,只能將計就計,答應(yīng)下來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