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就像被暫停一般安靜無比。與此同時,李沃若坐著的樹枝不知怎的突然崩裂,她微微瞪大雙眼,整個人就這么落了下去。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傳來,她落入了一個結(jié)實又溫暖的懷抱中。
高緯怎么,剛剛還像小貓一樣在樹上不肯下來,還編些理由來搪塞我,這會兒倒是自投羅網(wǎng)了?
他還好意思說?!難道不是這個人莫名其妙地弄斷她的頭繩還有樹枝的嗎!
李沃若(男裝)(惱怒)麻煩放開我!
高緯你在這里做什么,嗯?
李沃若(男裝)和你有什么關系?快放開我!
男人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他看著眼前多年未見的面孔,陌生中帶著點熟悉,心中泛起漣漪,不禁有些失神。
李沃若見這個男人就這么僵持著,也不放開她,本能的感覺羞赧,更多的則是羞惱。
李沃若(男裝)【不行,不能著急,萬一被人認出來就糟糕了】
高緯嗯?想什么呢?
男人自然地抱著沃若往涼亭去,手一點點收緊,卻以適當?shù)牧Χ茸屛秩舨恢劣陔y受。
他舍不得他日思夜想的人兒受到一丁點兒傷害,哪怕他恨不得立刻擁有她。
李沃若(男裝)你…是宮中的侍衛(wèi)?
高緯嗯…你說是就是。
她說是就是?這是什么回答?能用這種語氣說話的,他的身份絕不簡單。
李沃若可不是傻白甜,眼前這個人著裝精致、氣勢逼人,現(xiàn)當今在皇宮中能有這種待遇的,除了蘭陵王殿下便是被列為太子的—高緯。
李沃若(男裝)(心慌)不會這么倒霉吧。
高緯你說什么?
李沃若(男裝)太子殿下,你還要這樣多久?
男人沉默,察覺到沃若逐漸冷下來的語氣,他只好將她放了下來。
李沃若(男裝)奴婢參見殿下,剛剛有失禮儀,還望殿下莫要怪罪。
高緯你……
氣氛有些凝固,李沃若垂眸,她現(xiàn)在只想趕緊離開。
李沃若(男裝)奴婢有罪,不該在干活的時候偷懶,打擾了殿下的雅興,奴婢這就離開。
高緯等等,本王允許你走了么。
涼亭里,風吹過沃若的發(fā)絲,頭發(fā)已經(jīng)全亂了。之前從沒如此狼狽過,她在心底嘆氣,早知道這個太子殿下對她不感興趣,她就乖乖呆在房里好了。
弄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萬一這個太子殿下偏要降她罪,麻煩可就大了。
高緯罷了,你走吧。
高緯揮了揮手,他壓抑住內(nèi)心的煩躁,強行逼迫自己放她離開。
剛剛見面時他還暗自高興,當暗衛(wèi)跟他說她悄悄換了自己的婢女在那等她時,他也確有惱怒。
但更多的是好笑,他明白她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嫁入東宮。
那么向往自由的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甘愿留在一個囚籠一樣的皇宮。
她大概不會記得他,在她的印象里,可能也從未見過他吧。
李沃若(男裝)是,奴婢告退。
至少得讓她愛上自己后才能向父皇賜婚,可是,他根本等不了這么久。
看著李沃若離開的背影,高緯眼底晦暗不明,手不自主摩挲著拇指的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