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瀾到底在儀元殿的暖閣里住了半月。不等皇后催促,云瀾便自己求皇上?!皩m規(guī)森嚴(yán)。嬪妾要謹(jǐn)守后妃之德?!?/p>
皇上道:“怎么忽然說這個?”
云瀾緩緩道:“嬪妾不才,卻也聽過班婕妤卻輦之德,長孫皇后德容言功更是女子表率?!庇中Φ溃皨彐徊?,學(xué)不來那樣,也知妒忌是女子大過?!?/p>
皇上抱住她,輕輕摸上她的頭發(fā),“你總是教我心軟。又是從那里聽了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
他要喚李長來問個清楚。云瀾松開他的手,悲傷道:“四郎,問明白又如何?到底您是皇帝,我是嬪妃?!?/p>
皇上心下大為憐惜,“朕知道委屈了你。雖然你如今只是榮華,但是長樂宮只有你一個人住,你直接住主殿,再不會有其他人。”這表示云瀾遲早是一宮主位。
云瀾道:“四郎待我心意,我全部明了,可正是如此,才不能讓您為難!”
皇上道:“朕不能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一時也不能給你高位,有時到覺得自己?!?/p>
云瀾伸出纖纖玉指堵住他的嘴唇,“您是天子,坐擁四海,嬪妾為我們的將來打算,不是什么委屈?!?/p>
皇上吻住她的嘴唇,倒要把這綿綿情思融化在唇齒之間。他總愛揉她的腰,盈盈一握,坐在自己身上時,扭動如勾人的妖精,又柔弱如無枝可依的藤蔓。
真是教他又愛又喜。二十多年來的人生到似填滿了一般。純元已逝,云瀾在懷。
皇上道:“如今也到九月了,待到初九重陽節(jié)時,朕在陪你去長樂宮?!?/p>
云瀾知道皇上妥協(xié)了。他是天子,臨幸后宮嬪妃是遲早的事情。若不是太后病了,只怕早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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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的宮人由李長從內(nèi)務(wù)府細(xì)細(xì)挑選。一日未時,云瀾剛剛用過午膳,李長便領(lǐng)了十幾個宮女太監(jiān),立在院外。
他笑道:“榮華小主,這是奴才挑選的,請您掌眼?!?/p>
云瀾笑道:“李公公的眼光必然是不錯的!本來這事應(yīng)該詩茵去辦,只是她要伺候我,走不開。如今李公公都挑好了,倒省了她許多心神?!庇质疽庠娨穑斑€不快多謝李公公?!?/p>
詩茵走下階來,福身道:“詩茵粗笨,辦事不仔細(xì),多謝李公公關(guān)照,日后也煩請公公提點!”
李長躬身道:“奴才當(dāng)不得小主夸贊,皇上對您的事情可是事事上心,奴才只是盡本分而已。”
云瀾道:“詩茵,給李公公端個凳子,好好歇歇。”李長不在推辭。
云瀾仔細(xì)瞧了宮女太監(jiān),挑了幾個容顏姿色比較出眾的留下來。詩茵倒是納罕,哪有這樣挑人的,主子也不怕她們會生別樣心思。
“好了,就他們幾個罷,”云瀾笑道。
詩茵立刻會意,上前扶李長起來,又遞給他一個荷包,李長是御前的人,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但他樂意承寶榮華的這份意。
荷包是素錦制成,面上繡著兩只貓,倒是有趣,李長手指輕輕一抹,里面是個滾圓的珠子,想來是顆大珍珠罷!
李長笑道:“如此,奴才先退下,回稟皇上?!?/p>
云瀾頷首道:“你去罷,煩請李公公轉(zhuǎn)告皇上,晚上來我這里用晚膳。”
李長領(lǐng)著剩下的人走了。余下的宮女內(nèi)監(jiān),躍躍欲試,有兩個沉不住氣的面上都有喜色。
詩茵面色沉了沉,揚(yáng)聲道:“小主既然選了你們,那你們以后就是長樂宮的人,一言一行都是代表長樂宮,主子是好性子,我可不是!”又嚴(yán)肅道,“日后有那吃里扒外的,先去慎刑司吃吃果子,再送回內(nèi)務(wù)府!”
眾人臉色一變,齊聲道:“奴才不敢,定對小主忠心耿耿。”
云瀾道:“好啦,詩茵,他們呀,你多教教便是了。李公公給你省了事,那你可不要偷懶了?!?/p>
詩茵笑道:“奴婢省的。都隨我下去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