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見那甄珩氣勢洶洶走來,向皇后等人行禮,薛氏在一旁,怯怯不語,他半點目光都不分去看。
皇后皺眉道:“甄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休妻之事鬧到后宮來了?!?/p>
皙華夫人道:“即是如此不喜歡甄夫人,甄大人不然現(xiàn)在就將休書寫了吧,本宮等人品級皆在你之上,做個見證,不算什么?!?/p>
莞妃道:“多謝夫人關(guān)懷,此乃臣妾家事,也可說是一樁丑事,就不勞夫人費心了?!?/p>
甄珩目前一步,冷然從懷中掏出一紙雪白紙張,往薛氏面前一擲,道:“這是休書!你拿了立刻就走。竟敢害我愛妾幼子,我不愿再見你這蛇蝎婦人!”
皇后面上肌肉悚然一跳,咳了一聲嚴肅道:“本宮與莞妃面前,甄大人也該注意言行。不該失了人臣之份?!?/p>
甄珩恭身行禮道:“是,臣謹記皇后娘娘教訓(xùn)。”
薛氏眼眶通紅,看著休書,淚如雨下,才梳好的發(fā)髻又亂了。
欣妃直言道:“怎么甄大人才下朝,休書就在懷中,豈不是早早寫好的?!?/p>
莞妃不免怒道:“嫂嫂腹中有哥哥的骨肉,哥哥就是這樣待她的嗎?哥哥定要如此狠心嗎?”
甄珩變了臉色,道:“如此毒婦,我是容不下的,薛氏害了佳儀腹中孩子,她的孩子,我也不喜歡?!?/p>
云瀾聽了,道:“甄大人才說薛氏腹中孩子是她的,可是沒有大人,又那里有這骨肉?你不擔懷胎之苦,只說的輕描淡寫,一句‘不喜歡’就否了??芍闶莻€薄情寡義的人?!?/p>
云瀾又欠身道:“于情于理,這話臣妾不好說,只是實在看不過甄大人對甄夫人的樣子。”又說,“不如去請皇上來吧,這家務(wù)事,臣妾等也不好斷,何況還有外臣在?!?/p>
“不可!”莞妃道。她驟然發(fā)言,眾人目光皆看向她,她紅了眼圈,勉強笑道:“嫂嫂的苦楚夠多了,何必又鬧大讓皇上知道呢?雖然過了今天,大家也都明白了,只是,這最后一點外命婦的體面,臣妾想替她存著。”
甄珩說:“娘娘如此維護薛氏,可曾想過佳儀的孩子,那是你的親外甥??!就被這蛇蝎婦人害了去,那也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莞妃聽了,定下心神,道:“本宮勸哥哥一句,這孩子怎么沒的尚不可知。哥哥與她來往不過兩月,怎么突然有了身孕又突然沒了,焉知不是有什么詭計在內(nèi)。
嫂嫂向來賢淑,哥哥若要納妾必不會反對,可也要好人家的女子正經(jīng)聘了來,怎么也得等嫂嫂生產(chǎn)完了出月才好。為一個出生卑賤、倚門賣笑的煙花女子鬧得沸反盈天、家中失和成什么體統(tǒng)呢?!?/p>
云瀾蹙了眉頭,不想再聽這些事,說來說去,莞妃還是將錯推及那位佳儀姑娘,可甄珩如此放浪形骸,休妻之事也鬧得沸反盈天。
她輕輕咳嗽兩聲,詩茵上前,小聲道:“皙華夫人命人去叫皇上了?!?/p>
云瀾道:“皇上不會來得,鬧了這么久,宮里定是傳遍了,皇上怎會不知呢?甄珩下朝就來棠梨宮,皇上要來早來了。”
皙華夫人笑道:“雖然如此說,到底是甄大人風流,喜歡旁人了。甄夫人就好好拿著休書回家吧,留不住自己的夫君,還不是你自個沒本事?!?/p>
薛氏突然一個轉(zhuǎn)身,便欲往那棵盆口粗的海棠樹上撞上去。眼看就是血濺五步,眾人嚇得臉色也變了。幸好宮女們眼疾手快,拉人的拉人,擋樹的擋樹,這才幸免于難。
莞妃怒道:“臣妾家事,實不需要夫人出言。夫人定要看嫂嫂血濺當場嗎?”
皙華夫人一笑,“這出戲也看夠了,本宮不奉陪了?!彼┦┤浑x去。眾妃也是走的走留的留,今日,莞妃哥哥的丑事,可是看足了。
甄珩昂然道:“薛氏,你不必如此做作,當年娘娘一意孤行為臣選娶名門,卻不顧臣與薛氏素未謀面就草草定下親事,以致有今日之禍。臣忍耐至今,斷斷不能再和薛氏共處,也望皇后娘娘明鑒?!?/p>
薛氏平靜下來,怒極反笑,道:“好好好!這才是你的真心話?。≡瓉砟阋婚_始便對我心有芥蒂。只是不得不盡你的責任,我薛茜桃自與你成婚以來一直恪守婦道、孝養(yǎng)尊長。今日你說得明白,心中從未有我,咱們再做夫妻也是無益,不用你一紙休書——甄珩!我與你恩斷義絕便是?!?/p>
薛氏竟有這般決絕,也是讓眾人佩服,甄珩道:“如此甚好!”
摸魚兒_謝謝那年見寶貝的花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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