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早已離去。
沈肆還是逃不出去,手腳都綁著沉重的鎖鏈,難以挪動。
想起那女人的話,沈肆聽話的處理了傷口。
常常進入各種無人境地,沈肆能熟練地處理外傷。
接連幾天,那女人都會來給沈肆送飯,但不會和沈肆說話,有時被沈肆問的煩了,回答幾個字。
沈肆喂,你們什么時候能放我走???
女人看了他一眼,沒答話。
眼看著女人要走了,沈肆抓住她的衣角,身上的配飾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沈肆你能不能坐著陪我聊會天?
沈肆我這幾天都快悶死了。
女人沒說什么,坐在了沈肆的對面。
沈肆嘿嘿,你叫什么名字?。?/p>
荒嵐荒嵐
沈肆荒嵐?好罕見的姓。
荒嵐族里都姓荒。
荒嵐你呢?
沈肆哦哦!我叫沈……
沈肆猶豫了一下。
沈肆我叫沈四,一二三四的四。
荒嵐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沈肆沒有說正確的字,以后若問起來,就說是從小不得寵,主家隨便取的。
沈肆我能問問,你們?yōu)槭裁醋ノ覇幔?/p>
荒嵐不知道。
沈肆不知道?
荒嵐那不是我該打聽的事。
沈肆你們除了我還抓了別人嗎?
接連幾個問題,荒嵐都說不知道。
沈肆猜想,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騙他的話,應該只是看守他。
沈肆你多大了?一直生活在這嗎?
荒嵐24,嗯。
兩人竟然差不多大!
不過沈肆身上有少年氣,這個女人……
沈肆你在這開心嗎?沒有想過去外面看看嗎?
荒嵐左麗族的人一生都只能待在寨子。
兩人又聊了一會,沈肆了解到這應該是荒漠中的一個部落,有很強的宗族觀念,這里的人幾乎一生都不會走出荒漠。
一晃半個多月多去了,沈肆只透過荒嵐偶爾半夜跑來開的門看過月亮。
沈肆很疑惑這些人的目的,不殺他,也不放他走。
在這些疑惑中,沈肆輾轉反側了一夜又一夜。
——
荒嵐摘下腰上的腹帶,換了舒適的衣服準備休息,這些天又要看守那個男人又要忙事情,真是不輕松。
身體浸入木桶,微熱的水漫上肩膀,荒嵐舒服的閉上眼睛。
夜里有微風襲來,把窗戶吹的半開,吱吱呀呀的聲響攪散了夜的寂靜。
敲門聲響起。
#荒嵐什么事?
A途女召。
深更半夜,荒嵐想不出途女的目的。
披上衣服,便隨著屋外的男人。
房間里的女人閉著眼假寐,墻上燭火搖曳,女人臉上的光一晃一晃。
荒嵐沒有出聲,沉默的站著。
女人輕笑了一聲。
途女呵,荒嵐,做的不錯。
#荒嵐多謝途女重用。
途女你知禮法,懂分寸,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荒嵐謹遵途女旨意。
途女那個男人怎么樣了?
#荒嵐一切如常,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途女嗯,馬上到祭神的時候了,可不能出了岔子啊。
最后一句,是提醒,是吩咐,也是警告。
荒嵐答應著。
左右無事,兩人又說了些閑事,荒嵐便退下了,留途女一人在燈火中。
瞳眸并不似人,直直的盯著一處,如同死物。
途女都是神的使者,是凡人與神聯(lián)絡的唯一途徑。
漫卷黑云的荒途中,每個人都是自身難保的螻蟻,救不了別人,亦渡不了自己。
恍然窗外,月亮悄悄成月,透著弒人的紅。云壓得很低,似乎要把天空與地面接合,一切如同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