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越看到靳南澤一臉悲壯的表情,感到十分奇怪。
“不是,世子啊,我之前就覺得,你怎么這么抵觸我?guī)熃銇碥姞I呢?”
蘇清越是真的好奇,從頭到尾靳南澤都很反對他師姐來軍營這件事情。
按照道理來講,靳南澤這樣沉悶的性格,怎么會這么在意這個問題?這不應(yīng)該呀。
靳南澤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其實說到底,靳南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靖安王府,將門世家,麾下的能人中也不是沒有女子,甚至靳南澤還曾遇到過一個習(xí)武天賦絕佳的女孩。
他并非是覺得,女子到了戰(zhàn)場上會拖后腿,他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始終堅信巾幗英雄的存在。
但是如果對象是只有一面之緣的錦姑娘的話,不知道為什么,靳南澤總是不希望對方來軍營受苦。
蘇清越見世子不說話,就更加好奇了。
可是靳南澤不說,他也沒有辦法。
“對了,差點把正事忘了。我?guī)熃阏f三天后,在安遠(yuǎn)城運送糧草?!?/p>
靳南澤點點頭,說的正事兒,他暫時把心中的雜念都摒棄掉,把思想拉回到正軌上。
“我今日把人員點齊,明日便出發(fā)前往安遠(yuǎn)城。對了,還得麻煩你最近多炮制一些藥物,方便攜帶的那種?!?/p>
蘇清越明白,大概后面會有什么大的動作,不過這和他沒關(guān)系,他只需要好好當(dāng)好他的軍醫(yī)就可以了。
“行,我知道了。這次出去師姐為我備了不少藥材,現(xiàn)在藥材很充裕。”
靳南澤又點點頭:“行了,回去吧,我還得去找人。”
靳南澤這明顯是趕人的語氣,蘇清越一聽就明白了。
蘇清越趕忙離開之后,靳南澤卻沒有著急出去找人。
事實上他也沒有什么人要找,他們商量好的軍事計劃,一切還得等到糧草就位之后。
所以現(xiàn)在,靳南澤是沒有事情做的,他唯一要上心的就是好好休養(yǎng)生息,畢竟后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日薄西山,太陽落到地平線的那一刻,染紅了整個天際,當(dāng)真是美麗極了。
靳南澤打小就跟著父親來邊疆行軍,這樣的景致雖美,但與他而言卻不顯得震撼。
但是每一次有機會看到這樣的景色,他總是很認(rèn)真的觀看,仿佛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刻進(jìn)眼里,然后帶回去給什么人見一見。
“你打小就說,想見識一下太陽染紅地平線的樣子?,F(xiàn)在你在天上,這個愿望實現(xiàn)了嗎?”
靳南澤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都帶著些哽咽。
打開手上拿著的酒壺,靳南澤猛灌了一口,他仰著頭,任由溢出的酒水順著下顎線滑下。
臉上一道淚痕,也不知道打濕衣襟的到底是酒水還是淚水。
靳南澤咽下酒水,抬起手,擦干了嘴角。
重新回到營帳中,在自己的辦公桌下,抽出一張畫像。
他盯著那幅畫像,眼神繾綣,手指細(xì)細(xì)的描摹著輪廓。
“錦姑娘準(zhǔn)備的糧草,后天就能運回來了。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回京,他們逍遙不了多久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