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的額娘又來家里了,福晉有個弟弟,也是個不中用的廢物,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詩書射御卻一竅不通。這會兒要娶妻了,也不知道是惦記上了哪家的姑娘,想要福晉去當(dāng)說客,那邊福晉院子里頭母女兩個吵得熱鬧。
上次福晉忍著惡心同我說了家里的妹妹以后,我就同她一概說清楚了,只要她安分守己的好好做個福晉,我會給她尊重,若是一定要把我同她的父兄綁在一起我也不介意送她早登極樂。
我知道她怕了。
我可不是什么善人,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天生多情也天生無情。喜歡的奉若神明,不喜的棄若塵埃。福晉,剛好就是我不喜歡的。
對于她,也談不上抱歉,畢竟她的身體情況擺在那里,若非姓了個好姓這樁婚事也不會落在她頭上。
福晉的額娘走了之后,福晉的病情又加重了。我問了太醫(yī),不可再受刺激,不可操勞,不可多思多想,要日日按時服藥,多吃藥膳進(jìn)補(bǔ),即便如此也只能保證三年無虞。
沒辦法,我只能去內(nèi)務(wù)府的庫房里頭去翻翻看,有沒有什么藥性好的藥材,也好帶回去給她續(xù)命。福晉還是不能死的,聽說蒙古那邊有意嫁個公主過來和親,皇上不想要,八成會給我們這幾個跟他關(guān)系不錯的。蒙古姑娘,那性格,樣貌,我可消受不來,還是保住福晉的命,占著這個位置的好。
在內(nèi)務(wù)府,我又見到了那個老氣橫秋的小姑娘。
她穿了身綠色的衣裳,襯得皮膚又白又嫩,能掐出水來似的,讓人忍不住想去摸上一摸。
果然,黃規(guī)全那個蠢貨,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在宮里調(diào)戲?qū)m女??粗S規(guī)全那兩只爪子,我都想給他剁下來,不過想想他是年家送來的,也只能忍下來。沒辦法,誰讓皇兄得罪不起華妃也動不得年家呢!還好,皇阿瑪在世的時候,我曾監(jiān)管過內(nèi)務(wù)府,再加上最近總來給福晉尋藥材,讓這蠢貨對我還有些忌憚。
看著那個隱藏不好自己情緒的小姑娘,突然我就想逗逗她了,我喚她姑姑,我看到她臉上明顯的僵硬,心中不覺好笑??吹贸?,雖然我?guī)退逃?xùn)了黃規(guī)全那個大膽狂徒,但也并不能讓她對我真的感激,福生說,女人都在意年齡,大概是那聲姑姑讓她很介意吧。
福生這個小東西人小鬼大,血滴子的這些人中數(shù)他最不著調(diào),但他功夫不錯,又擅長偽裝,我開始讓他幫我留意那個綠衣服的宮女。
是了,皇兄繼位沒多久,便將血滴子交給我了,我成了宮中所有見不得光的侍衛(wèi)的首領(lǐng),干脆他便任命我為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我成了名副其實(shí)的侍衛(wèi)頭子。
除夕夜,福生跟我說,浣碧去了倚梅園。浣碧這個名字,是福生告訴我的,據(jù)說是他扒上碎玉軒的墻頭聽來的,還差點(diǎn)被一個小太監(jiān)發(fā)現(xiàn)。
倚梅園,皇宮中最容易平步青云的地方,初聽此事時,我有一絲失望,沒想到她也同這宮中其他女人一樣。
看著重華宮中的推杯換盞我覺得有些胸悶,喘不過氣來,便想出去走走,只沒想到老十七會追過來。
更沒想到,后頭也有人提議皇上去倚梅園賞梅,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身邊的氣壓又低了幾分。
那丫頭果然是存了這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