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沒有一家館子肯放他們進去。
玉姝只得拉著那位心情不太痛快的爺回去他們臨時租住的宅子。
“天惶惶,地惶惶,杭州出了太上皇?!?/p>
“…”玉姝看著跟前跑過的幾個童真的小孩子,手拉著手,一邊跳著,一邊唱這歌謠,只是,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怎么能說出口?
“太上皇跪田間,不愛青山向明月?!?/p>
“麒麟降,杭州地,日月重回照大地?!?/p>
“簡直放肆!”允祿有些生氣,一拳打在路邊的樹上,那棵小樹身上明顯出現(xiàn)了裂痕。
玉姝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允祿是個做事沉穩(wěn)老道的人,向來滴水不漏運籌帷幄,做什么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她還從未見過這樣壓抑著暴怒的他。
不過,這話擱在誰身上都會生氣吧,太上皇啊,說白了那可是他爹,這不是變相說這杭州知府是他,不止,還是當今皇上的爹!這教孩子歌謠的人,若不是跟知府有血海深仇便是個瘋子吧。這樣的瘋言瘋語足夠要了這幾個孩子九族的性命。
“如意,去問?!痹实摽粗菐讉€孩子危險的瞇起了眼睛,自這兩個丫鬟給了她之后,還是第一次他開口吩咐她們做與她無關(guān)的事情。
如意窺了一眼玉姝,隨后便離開了。
“回去?!痹实摾淅涞拈_口。
得,沒得飯吃了。
那日回去后,允祿便去了前院忙碌,足足三日沒有同玉姝見面。
后來聽如意說,她追過去問了那些孩子,說是一個穿白衣的姐姐讓他們說的,歌謠很長,他們只記住了那幾句。
第四日的早上,敲鑼打鼓的聲音將玉姝吵醒。
“外頭怎么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強忍著被吵醒的頭疼問道。
“主子,外頭是當?shù)毓賳T來接爺和諸位大人呢!”如愿掛好床幔道。
他們在這落腳才幾日?這么快就找來了,看來這杭州的水很深。
“那,咱們要搬到官驛去住嗎?”玉姝享受著如愿的頭部按摩,幾下按過來果然好多了,愜意的問道。
“爺讓我告訴主子,這里舒服些,不用挪動?!比缭缚粗矜哪樕⌒牡睦^續(xù)說,“也說,待會兒可能有人來送禮物,主子就只管收下來,合眼的便用,不合眼的便放在一邊?!?/p>
“嗯?怎么,他自己不收讓我來收?”
“大概,現(xiàn)在只能主子來收。”如愿悻悻的說道。
“主子,知府夫人求見。”如意進來稟報。
“知府夫人?她來見我?見我做什么?”她怎么去見?以什么身份去見?民女還是宮女?
“主子,起來梳妝吧。”如愿賤兮兮的說。
玉姝正想著待會兒要不要以秀英姑姑的身份出去時,如意和如愿便給她穿戴整齊了,寶藍色繡花開富貴的旗裝,綴滿珠翠的架子頭,儼然一副行走的珠寶展示架。
“會不會太夸張了些?”而且這華貴程度…這是他的意思還是丫頭們的意思?
“不會!主子平日里太素了些,還是打扮起來好看?!比缭傅?,“主子,不然就穿這身等爺回來吧?”
“等等!這衣裳首飾哪來的?”她來的時候箱籠里可沒帶這些東西!
“主子還是先去見客吧?!比缭父尚χ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