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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回苜的初戀

鳳光無限小冤家

龍兒是一個有點二而且不夠醒目的人。

讀書時,班上有位叫楚楚的女同學(xué),是那種男孩子一見就為之拼小命的小女生。

她長得雖然沒有大家閨秀之端莊,卻有小家碧之靈氣,特別是說話的味道,能把男子漢再硬的骨頭都泡酥。

他倆從小學(xué)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xué),算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范兒。

本是山里娃娃的龍兒,腦子不曉得是短路還是何種原因,有點不夠醒目。雖然弄不懂男女門道,卻也是個對異性牽腸掛肚的情種,心中有那么一丁點兒事兒,總愛找她楚楚拿個法子。

楚楚不虛,母性盈溢,像個大姐姐一樣,時刻把龍山罩著。要是誰敢給龍山使幺蛾子,她就會變著法子,替龍山龍山出口惡氣。要是龍山有什么事兒開不了竅,她總能給龍山打出一個舉一反三的條條……

反正她在龍山心中,就是個“萬精油”一樣的天使,讓龍山在學(xué)校和村上出夠風(fēng)頭,從而盜取了一個“天才少年”的稱謂,贏得很多同齡女孩子暗許終身,成了發(fā)小男兒的對頭。

楚楚心靈手巧,時不時給龍山織個手套、勾件毛背心,送點老泡菜。就是家中有顆花生,也要留半瓣給龍山。曖得龍山在青蔥歲月中,不知天高地厚地成長著。

在那個沒有現(xiàn)代文明的古老山村,每當(dāng)晨曦撕破天際,牧童橫坐牛背,穿山過澗淹沒在炊煙中時。他倆便背上書包,帶上背筐,一前一后進山去,一邊溫習(xí)昨日功課,一邊砍柴割豬草,那道風(fēng)景很是讓人眼饞得不行……或在夕陽西下,倦鳥歸林,霧靄綁捆大地,蛙鼓敲破夜幕,又有他倆你攙我扶、牽手歸來的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等天仙般的童話故事,招來周遭男女老少不少嫌話,同時也贏得些許嫉妒。

后來,人們嬉稱二人為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對兒。

他倆誰也不承認(rèn)但也不反對。

為此,一臉正經(jīng)的老師很是惱火,讓他倆寫過“讀書時不談戀愛”的保證書;也找過兩邊家長訓(xùn)話,一再重申學(xué)校應(yīng)以學(xué)習(xí)為主,不得有丁點兒女親家的陋習(xí)。

二人就此挨過家長的“家暴”,也受過同學(xué)們的白眼,還遭受過心靈的煎熬。

但二人都長有反骨,照樣我行我素,把老師與家長的警告,自當(dāng)是左耳進右耳出,演繹著一出出青春不悔的愛情故事。

高中快畢業(yè)時,一場棒打鴛鴦的悲劇,在那個籍籍無名的小山村轟轟烈烈的上演了。

龍山第一次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地老天荒的愛情,不堪財富一擊。

楚楚成績中等偏上,加上八十年代要想上個大學(xué),與舊時的考狀元無異,注定她會名落孫山,跳出農(nóng)門無望。

楚楚那四個包包時常比臉還干凈的母親,千打主意萬使法,絕情地滅了她的大學(xué)夢,掐斷了他倆的情繩,讓她跟遠(yuǎn)房表兄,一個長得三大五粗、擁有裁縫手藝,家有幾間大瓦房的小伙,處個對象。然后再到省城做服裝生意,掙大把大把的錢,過上不愁吃了上頓找下頓的日子。

楚楚走的前一天晚上,特意從家中溜出來看龍山。

二人就在村前那棵見證了老一輩愛情的黃桷樹下,用兩雙會說話、卻只能流淚的眼睛,相對而望,嘴支吾了數(shù)百次,也沒整不出半個詞兒,把個山村悶得沒絲絲氣息。

二人就這般一直磨嘰到月亮西沉,蛙鼓敲響,大地有了喘氣聲兒。

楚楚從喉中摳出一句,算是給二人的初戀判處“死刑”、轉(zhuǎn)而為自己追求物質(zhì)生活的辯解:愛情再好,沒有金錢的滋潤,日子是過不下去的。

然后她斷語了,顫顫搖搖地被黎明前的黑暗吞去……

楚楚離開那個被愛情拋棄的小山村,是個風(fēng)和日麗的早晨,山寨中的男男女女站在路口,用無比羨慕的目光,送她挪進出嫁的滑桿(兩人抬的轎子),在嗩吶聲中穿村過寨,很是壯觀。

上了年歲的老者,唱起了悠揚的嫁女歌。歌聲訴說著父老鄉(xiāng)親對她的祈福;年少的人兒則把她作為走出山村的榜樣,許下她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龍兒那守了十多年寡的老母親,臉色黑得就像天空要來一場驟風(fēng)暴雨,端坐于家門口,長吁短嘆著。她見兒子面色陰郁、六神無主地處在屋子中央,老皺的臉上終于強裝上笑容,說:娃兒,別怕,這個世上,有了樹椏,還愁沒鳥兒站?不是媽無能,只怪你那打短命的爸爸死得早,我倆孤兒寡母的,能給你吃的,就沒有給你攢下家業(yè)。

龍兒沒應(yīng)她,偷偷從后門溜出來,一口氣爬上村前那面最高的山門,極目遠(yuǎn)送著那支漸行漸遠(yuǎn)的送親隊伍,心中汩汩地淌著鮮血,埋葬著那刻骨銘心的初戀。

后來龍兒到省城求學(xué),有位叫鳳兒的女子與他同窗。

鳳兒整天瘋瘋癲癲,算個官家之女。她的父親是個將軍,從遙遠(yuǎn)的北方一路殺到大西南,身經(jīng)百戰(zhàn),刀下孤魂野鬼無數(shù)。

應(yīng)了那句龍生龍鳳生鳳的俗語,鳳兒父親遺傳給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性,是學(xué)校周遭你殺皇帝我扯腳的“大俠”。

鳳兒自來學(xué)校起,一天都沒安分過,十次打架九次有她,還有一次她在幕后,干了不少快意恩仇、相忘于江湖的大事。成了同學(xué)們心中的“英雄”,老師眼中的“魔女”。

鳳兒的行為與擔(dān)當(dāng),很對龍兒這個來自鄉(xiāng)下、沒見過大場面、卻又愛出風(fēng)頭的小男人的胃口,沒多日龍兒便成了她保護的對象。

龍兒精得像只猴子,也順桿爬,攀上她這貴人,被同學(xué)們戲之為狗腿子一樣的跟屁蟲。

鳳兒自然得到了心理上的滿足,帶著這個小跟班到處“替天行道”。

于是二人常在課后聚在一起,談點男女八卦,說說風(fēng)花雪月的故事、吹吹半天中掛口袋——裝(瘋)風(fēng)的牛;有時相約逛逛公園、進進書店、打點小牌、耍點街頭滾刀肉的把戲。再不就瞅個空閑,東城買糧票、西城賣肉票,做的都是投機倒把的勾當(dāng)。

要是身上有點小錢,鳳兒就會帶上龍兒,到校外路邊的蒼蠅飯店,弄二兩燒酒,來幾兩花生、要半斤豬頭肉,整一個咸菜,哭一氣笑一通,喝他個天昏地暗,擺出個學(xué)生不像學(xué)生、市井不像井的場面。

為此二人受過學(xué)校警告、挨過班級處分,上過通告欄“黑榜”,但“始終不改惡習(xí)”(學(xué)校評語),仍舊破罐破摔,成了老師眼中的壞孩子,同學(xué)心目中的真情男女。

時間一久,二人便有一種同穿一條褲子的過命兄妹的味道。

只要龍山手頭一緊,鳳兒便會大方地給個三五幾毛的大洋花花。

龍山也不傻,只要半夜鳳兒想吃龍抄手,他都會找遍成都的大街小巷,給她端來熱氣騰騰的龍抄手,送到她宿舍。

鳳兒眼中感動得跳出無數(shù)個小人兒,那楚楚動人的樣樣兒,令龍兒有種馬上跑步到北京,去王府井買北京烤鴨也不覺得冤的情愫。

龍兒那被門挾了的腦子,不知那是不是愛情?反正見不到她,魂兒就沒了。

鳳兒要是見不到龍山,就會把全校男宿舍翻遍。

其實,鳳兒這個大姐大長得不是很靚,是那種很粗線條的假小子。但她說話辦事絕對霸道,打起架來絕不手軟,只要學(xué)校哪個同學(xué)敢叫龍山“彎腳桿”(成都話,指從農(nóng)村想盡辦法進城的鄉(xiāng)下人),她都會用她那帶點軍人血統(tǒng)的花拳繡腿,將對方打得滿地找牙,為此也賠了不少醫(yī)藥費,蹲過學(xué)校“小房”,但始終沒割斷二人那“兄妹”情誼。

用她的話說自己繼承了軍人血統(tǒng),軍人是什么?軍人就是保一方平安、為兄弟的事兩肋插刀,管它什么鳥處分?

如此囂張的女生,很令校方頭痛,開除學(xué)籍的決定,作出了一次又一次。

無奈她父親的戰(zhàn)友,處在重要崗位,握著印把子,可以決定學(xué)院當(dāng)年的經(jīng)費與人事任免大權(quán)。校方那位大爺肯自作主張。而且這些大人物又愛她寵她。只要不搞出人命關(guān)天大事,這些領(lǐng)導(dǎo)一個電話,校長這位仁兄,平時在同學(xué)們面前,一臉嚴(yán)肅得沒絲笑容的“太上皇”,也會滿臉堆笑地親自問她:姑奶奶,你這鳳體傷了嗎?還會屈架給她擦“萬金油”,替她把事情掩得嚴(yán)絲無縫,擺平得巴巴實實。

他倆就這樣沒心沒肺的混著日子,酒照喝架照打,學(xué)習(xí)也在班級前幾名……(得給各位靚仔美女普及一下,那個年代的大學(xué)沒有今天的大學(xué)課程多,只有幾門專業(yè)課,甚至外語什么的也不記分,只要腦子不短路,畢業(yè)是分分鐘的事。)

臨近畢業(yè)分配時,鳳兒的媽媽為了她爸爸的仕途,搞了一個被萬人垂罵的政治聯(lián)姻,將鳳兒嫁給了一個在京城做大官的兒子,硬生生地將二人掰開了。

鳳兒哭過、鬧過,以死抗?fàn)庍^,終拗不過“滿天殺氣”的父親,讓一句“養(yǎng)女就是養(yǎng)一條出路”的話,給鎮(zhèn)住了,最終只得與龍兒悔了三生石前的約定,進了豪門,也把自己關(guān)進了金絲籠中。

龍兒再次看見世界末日的到來。

那是個沒有風(fēng)沒有雨沒有月亮的午夜,鳳兒約龍兒在校外的梧桐樹下,假裝無所謂地大大方方的來與他作個決斷。

她一改以往女硬漢作派,沒有說話,任憑紅紅的淚眼,傳遞著只怪生在侯門家的痛惜之情……

第二天,在身板筆直而今卻低三下四的校長仁兄屈就中,校外來了一輛吉普車,只有省領(lǐng)導(dǎo)才有資格坐的那種前面插紅旗的吉普車,威武得把個朝氣蓬勃的學(xué)校輾得沒有一點生氣,連平時在學(xué)生面前那些趾高氣揚的保衛(wèi)人員,見車都要放著小跑去打煙、開門、引道,跟電影中那些狗腿子無異。

吉普車招搖過校,盛況猶如節(jié)日大典。穿過文化長廊、體育廣場、讀書閣,穩(wěn)穩(wěn)地停在女生樓前。

吉普車停好后,即刻在兩邊擺滿鮮花,中間鋪上紅地毯,一個高大帥氣的小伙,穿戴光鮮,柱在車前,如個傳說中的白馬王子一般。

兩個靚女緊跟其后,都在等著美麗的新娘出現(xiàn)。

在一陣鞭炮聲后,接親隊伍用當(dāng)時極為稀罕的三洋音箱,播放著鄧麗君最流行的“小城故事”。

沒大會兒就招來了追求新潮的男女同學(xué)。他們一邊跟著歌曲的調(diào)子,唱著小城里面的故事,一邊議論著鳳兒好福氣,嫁這么好的老公,這輩子有了“長期飯票”。

足足等了十五分鐘,鳳兒才拖著行李箱,閃現(xiàn)在宿宿走廊上。

她今天并沒有著妝,還是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大俠”模樣,停在樓梯口,足足等了15分鐘,才回眸住過幾年的宿舍,再放眼望了那個承載了多少夢想的校園,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龍兒棲身的“光棍樓”,不經(jīng)意間滾出兩顆淚珠,然后灑脫地一擺頭,大步流星般向吉普車飄動,甚有風(fēng)瀟瀟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fù)還的味道。

跟著就有一個二貨男同學(xué),拼了老命往龍兒宿舍趕,一路上用他那破嗓音高喊著:龍兒兄弟,你娃娃這下日子不好過了。那個天天給你唱喝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的林妹妹,明天就要坐到別人尿桶上屙尿了。你娃本是接親的新郎,今天卻變成送親的傻瓜了。

龍兒眼中榨不出一滴淚花。他的淚水已經(jīng)讓他的卑微吞噬了,剩下的就是一具空空的軀殼。

龍兒無精打采地站在走廊上,望著那部吉普車一點一點地吞掉鳳兒的影子。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不顧一切地沖下樓,跑上前去,將那從口中一分半厘省下的1毛1分錢,今天早上去百貨大樓買來的小圓鏡,親手交到鳳兒的手上,然后頭也不回地地?fù)]淚作別,強裝瀟灑地找個沒人的地方,用默默無語淚花,來療養(yǎng)心傷……

鳳兒成了他人之妻,龍山如同看見了世界末日,茶不思飯不想地捱了數(shù)日,無心留戀那座沒有一點溫度的鋼筋水泥城市,回到了生他養(yǎng)他的嘉陵江畔,也回到了母親的身邊,在鎮(zhèn)上供銷系統(tǒng),謀了個小職員的位兒,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嘴上架著槍炮的老婆

龍兒的母親是個思想極其古板的傳統(tǒng)女人。他父親去天國時,母親正是如虎似狼的年歲,逗得每天家門口都來一群老光棍,流著口水撐死眼球,哼著下流十足的“光棍難”,惹來周圍團轉(zhuǎn)長嘴女人們不少閑話。氣得年少且血氣方剛卻又膽小怕事的龍兒,在家中喂了幾條大惡狗,買了兩把火柴槍(兒時玩具),時刻準(zhǔn)備與這群色狼同歸于盡。

龍兒的母親同時又是一個受封建殘余思想毒害最深的女人,從一而終是她這個女人最高道德標(biāo)準(zhǔn),為了保住龍家這條根,在多少個暗無天日黑夜中,煎燒完了自己那靚麗而又騷動的青春,為龍氏家族的婦女們,樹起榜樣、立下了貞潔牌坊,也成了當(dāng)?shù)啬切╋L(fēng)塵女人,茶余飯后的笑料。

龍兒在家工作時日不久,母親見兒子吃了上頓不知下頓,日子過得連個叫花子都不如,心急如焚,賣著那張沒有一點光澤的老臉,托村前那位牽了數(shù)十個紅線的媒婆,花了一頭肥豬錢,在鄰村找了個叫姍姍的女孩來串門。

龍兒銘記最清楚的是姍姍一進家門,嘴巴甜得如涂了蜜一樣,脆聲聲地稱他為大哥,稱母親為媽媽。也不管龍兒看她順不順眼,厚著臉皮,三天兩頭往龍家跑,像打了雞血一樣,把龍家屋前屋后打整得干干凈凈、巴巴適適,又鼓動幾個姐妹,到山上挑來石灰,將多年的老土坯房,擦了一層白色,再將土地板硬化成“三合土”(最早的混凝土),續(xù)而在院內(nèi)左栽羅漢竹、右種梧桐樹,前做小山引流水,后壘土堡增壽山,整得有點“別墅”的派頭,得到鄉(xiāng)親們一致好評。

龍母見姍姍如此懂事,喜歡得如同半夜里起床撿到一個金娃娃,認(rèn)定這個馬是皮面光、肚中全是草的有心機的女子,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兒媳婦。也不問龍兒同意不同意這檔子婚姻,就武斷地一砍手掌,定下這門親事。

龍母忙得把腳桿都調(diào)(跑)細(xì)了,于是就在鎮(zhèn)東買紅綢、街西置酒碗、北門請嗩吶、南門打家具,上下張羅,請客送禮定婚期,不久姍姍便在一片鑼鼓喧天、歡聲笑語中成了龍山的妻子。

姍姍長相雖然也算百里挑一的鄉(xiāng)下美女,但無啥文藝細(xì)胞、情商很高,智商未開。好起來那張嘴,每句話都喂了蜜,不但能把男人的骨頭泡酥,也可以把天上飛的麻雀雀哄下來;要是翻臉,蠻橫得句句藏槍、字字見血,將你傷得遍體鱗傷,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蜜月還沒過完,龍山的二人世界就燃起硝煙。

姍姍常在夜闌人靜時,整杯白開水、端張木凳子,坐在龍山跟前,先是問些文化人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國家大事,跟著就來個是不是所有的讀書人,都是見了女孩都走不了路的風(fēng)流才子?整得龍山哭笑不得。完了就來個鄉(xiāng)下人的雞下蛋豬生仔的大事:

什么張家水稻今年高產(chǎn),畝產(chǎn)800多斤稻谷,糧食多得倉庫都裝不了,這幾天又在賣糧了。今年價錢好,賣了錢存起來,在村子中抖擺得很,勾得好多女孩子都想嫁到他家去,跟著不愁吃穿過日子……

要不就是李家兒子上山挖煤,撿到一塊狗頭金,賣了好多好多的錢,修了三間大房子,周圍的大姑娘小妮子,排著隊等著嫁給他……

還有王家……

根本不管龍兒這個喜歡舞文弄墨的半拉子文化人愿不愿聽,每天都像蒼蠅一樣,在那里嘮叨不休。把那個承載了龍家祖祖輩輩幾百年的老屋,灌得沒絲絲縫兒,哪里能安下一張書桌、讀一本好書、寫篇騙取多愁善感的紅男綠女一滴眼淚的文章。

時間長了,二人便開始拌嘴。先是小鬧,后是干仗。

姍姍強喲,每次開戰(zhàn),不但嘴上架炮,還要搞個腳上帶刀,每句話都像個炸藥包,不把那幾間破舊的土坯房夷為平地,絕不罷休。

龍山也不是軟柿子,口誅筆伐,將她祖宗十八代,都用人渣去形容得有板有眼。

姍姍嘴上吃虧,暴跳如雷,改用手腳助陣,甚至夾帶長刀短棍,簡直就是你死我亡的一場戰(zhàn)爭。

龍母在一邊干著急,實在沒法子,就找來鄰居把他拉出屋子,熄滅戰(zhàn)火。

姍姍不服,就是龍兒出門了,還要往地上跺三腳,跳得要把地基搞出幾個坑來,哪有個賢妻良母的樣樣,簡直就是一個母夜叉。

龍兒對這門狼狽不堪的婚姻極為不滿,續(xù)而產(chǎn)生了分開的念頭,干脆來個惹不起躲得起,收拾行李,去了單位,找個地方療養(yǎng)心傷。

姍姍自然不會放過他,隔兩天在家炒幾個好菜,背些地中的青菜瓜果,笑嬉嬉地前來單位。

她臉厚得跟城墻轉(zhuǎn)拐般,像丁點事兒都沒發(fā)生一樣,陪龍兒吃完飯,將屋子收拾得窗明幾凈,就挨家挨戶送點青菜水果,用蜜得讓人心甜到膩的話,把生了幾天悶氣的李會計說得心花怒放,為當(dāng)縣上供銷系統(tǒng)主任的張大爺,哄得如真的就走馬上任一般,還有王家的媳婦,逗得愣是把用了一半的雪花膏送給她作為友誼的見證,再有劉家的妹子,干脆要跟她結(jié)為異姓姐妹。全單位的男女老少都一致認(rèn)為姍姍是個孝順公婆,全鎮(zhèn)個打著燈籠火把都找不到的女人。龍兒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吃著碗里盯著鍋里的新時代陳世美,一旦把她氣走了,你這一生不是光棍也是王老五。

龍兒總覺得姍姍與她是前世的冤家,兩人在一起不是她殘就是我瘋,決定解除這段錯誤的姻緣。

每每提及此事,龍母的臉“黑”得如塊鍋鐵,踏腳捶胸嘴飛“沫劍”,指著他鼻子痛罵得烏云壓頂不見天日:鹽米夫妻酒飯朋友,夫妻不吵兩句像啥夫妻?我和你那打短命的老子,哪次不是床頭打架床尾和。離婚?睜眼往上數(shù)數(shù),你祖宗十代哪個離過婚?你這不孝子孫要做這種缺德事,除非明天上街賣包耗兒藥(老鼠藥),先把我搞死算了!虧你這個挨鍘刀的現(xiàn)世陳世美,混得這么差勁。你不要臉我還要這張老臉。

看著母親那老邁得有些顫抖的身軀,龍山壓抑住自己悶熱的情感,突在一天晚上,背著她們,孑然一身到了南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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