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龍一邊品著咖啡,一邊觀察著她有些發(fā)紫的臉色,藏頭露腳地說自己的妻子姍姍想來南方看他,說了好多次了,一次也沒答應她來。因二始沒有感情,那婚姻也名存實亡。只不過這次是母親要她來,推不脫了。來就來吧,就是住宿有點因難,可不可以在公司住上些天?公司有規(guī)定,工人的家屬是不準住公司房的。
白蓮聽后挺高興,說那些規(guī)定是指普通工人,你又不是。你龍龍牛逼的,是二老板,比我有實權(quán)。我聽說凌鳳兒把自己私人印章和委托書都給了你,那可是尚方寶劍。時候一到,這廠你說話算,哪個管你?愿住多久是多久,最好不走了,掐掉那些多情女的念斗。
白蓮說過這些,忽然覺得干嘔,進洗手間哇哇哇哇幾聲,沒吐出來,回來后就讓龍龍把妻子馬上接來,自己一個人悶得慌,想找個人說話哩。
龍龍說好的。然后將話題轉(zhuǎn)到了王國民總經(jīng)理身上,并委婉道出王國民總經(jīng)理不想要這肚中孩子的意思。
白蓮臉色驟變,牙齒咬緊嘴唇,手指挖進沙發(fā),身體發(fā)著抖兒,眼眶中盈滿水花花,半天才吞出話來。
她說自己已經(jīng)豁出去了,就是天王老子來說,也不管用。本女子雖然懦弱,但心硬起來也如鋼的。
龍龍抽出紙巾,讓她拭去淚花,語重心長地說:“妹子,咱們都是生活在異地他鄉(xiāng)的人,耍不得性子,這孩子生出來,總得有個說法,你還是個沒出嫁的女人,得給自己留條退路,將來目光也寬。
白蓮拭干淚水,認真地說:“龍龍,你的好意我領了,咋天我也想了一晚,什么都想過了。”白蓮掏出化妝品,給自己補了補妝,整得精氣神十足,悠悠地擺述著,“就我這情況,在這個玩具業(yè),誰人不知我是王國民的二老婆。其實,我已不在乎妻子與情婦之間意味著什么?反正自己的愛是真的。王國民是玩我也罷,哄騙也行,糾結(jié)起來還有什么意思?,F(xiàn)在我有了愛情結(jié)晶,盡管是單方面的,也不能把這個可愛的小生命,就這樣扼殺掉,這不是一個好女人做的事,更不是我渴望大愛的白蓮所為。
白蓮在屋子中蹲了十多個碎步,人就像個比小魔女比小拽幾分的女漢子,無所謂地說,“我既然已在情婦這個字眼上背上了黑鍋,還能說自己是淑女嗎?哪怕是坐牢、殺頭,我也決定把孩子留下來。在東方省這地方,沒那么多講究,講的是實力。這個城市,又不是我一人在當情婦,也不是我一個人當未婚媽媽,比我還媽媽的媽媽大有人在,更有甚者還生兒賣女哩。我不管王國民那個花花公子,履不履行做父親的責任,自個認為還養(yǎng)得起孩子?!?/p>
白蓮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伏在桌上嚶嚶地哭泣著,再也不理龍龍。
龍龍靜坐一會,想說什么卻不知說什么,油然升起一種佩服她有如此膽量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