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話?!?
顧明淵一臉無辜,似乎完全不記得了,蘇梔月便黑著臉,一副準備抄家伙的動作。
他只好道:“阿月,我昨晚一直在大理寺,老張他們都知道,現(xiàn)在困極了,我想要就寢......”
看著他臉上的確不好,黑眼圈都掉下來了,蘇梔月心軟,只好讓他去沐浴睡一覺。
睡了一個上午,他用完午飯后找不著蘇梔月,卻等來了云決。
“大人,張大人那邊來人了,他說多位官員向陛下聯(lián)合施壓,要大理寺交出飛賊偷香,現(xiàn)在張大人快頂不住了,讓您趕緊想想辦法?!?
顧明淵頭疼扶額,當時顧著杜鵑的事情,忘記管飛賊偷香了,如今看來這事真的越來越麻煩了。
“大人!大人!”
有捕快迅速來找,他奉上一紙信件,道:“飛賊偷香已經(jīng)被江湖暗捕給抓住了,現(xiàn)在這暗捕下了通牒,如果大人想要飛賊偷香,那就在日落前只身到城外的破廟相會?!?
云決一聽,即刻道:“大人,這很有可能是個圈套,不如就讓屬下帶人前去會一會?!?
“是啊大人,而且蘇神捕熟知各路,不如也問問她的意見?”
既然是危險,顧明淵自然不會讓蘇梔月參與,他想了想,道:“能抓得住飛賊偷香,想要見我估計也不難,既然如此,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做交易?!?
緩了一會,又道:“我親自去,不必告知蘇神捕。”
“是?!?
一個時辰后,顧明淵來到城外破廟,只見四處荒涼,了無人煙。
他一進門去,就被破廟中無端出現(xiàn)的白綾擋住了視線,屏風后出現(xiàn)了一個戴著斗笠的身影。
“顧大人,幸會?!?
顧明淵沒有想到,這居然是女子的聲音,“飛賊偷香,交出來?!?
“顧大人別急,做交易可沒有這么簡單,我既然千辛萬苦抓住了飛賊偷香,那你總是需要付出一些誠意的。”
“那你需要什么?!?
女子繞過屏風走出來,只見她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裹了好幾層的棉布,看上去就像是結(jié)繭的蠶。
“我要的很簡單,一個孩子。”
“???”
顧明淵聽著一頭霧水,她就假裝掩面哭,道:“我本是江湖第一美女,夫君死后身邊沒個寄托,現(xiàn)在抓來飛賊偷香,欲向顧大人重賊求子,請顧大人圓了我這個做母親的夢吧?!?
“那我......”
“你若是想要叫我娘,我就把飛賊偷香殺了?!?
顧明淵輕笑,無奈聳肩,“既然如此,我就犧牲一下,你來吧?!?
女子欣喜若狂,背過身去奔奔跳跳一頓激動,而后才恢復正經(jīng)的模樣。
“那我......就不客氣啦!”
她趕緊跑過去解開顧明淵的腰帶,顧明淵展開雙手也不阻止,反而是感嘆道:
“俗話說得好,家花不如野花香,我家娘子整天在外拋頭露面,為捕頭多年早就沒有女人味了,我也早就厭棄了,不如,你以后就跟著我吧?!?
被層層棉布裹著的女子正是蘇梔月,她聽完后默不作聲,手中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顧明淵發(fā)問:“怎么不繼續(xù)了?”
繼續(xù)?那個絲毫沒有女人味的他家娘子就在他的面前,現(xiàn)在哪有興趣重賊求子!
“你個臭沒良心!既然你嫌棄她,那回去就休了她,省得鬧這么多的事情!”
蘇梔月將他推開,氣呼呼地蹲在地上。
顧明淵見狀,無奈嘆氣,“阿月,你這樣的性子,很難重賊求子啊?!?
“你知道是我還說這些傷人的話,既然如此,我們.....”
顧明淵捂住她的嘴,認真道:“都是騙你的,不許說下去?!?
蘇梔月咬他的手,他也不松開,嚴肅道:“這次就算是罰你背著我偷偷去了青樓,不聽你夫君話的后果?!?
不顧他的阻攔,蘇梔月將他推開,“要不是我跟著去,你現(xiàn)在還能抓到飛賊偷香嗎?顧明淵,你太可惡了!”
她拋下顧明淵一人在原地,這時云決和眾捕快迂回追蹤,將偷香押了過來。
可他們一進門就看到蘇梔月臉色鐵青地跑出去,都有些愣住了。
“大人,蘇神捕怎么在這?”
顧明淵神情落寂,看到他們來,便恢復了以往冰冷的模樣,道:“把飛賊押回大理寺,另......”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另.....蘇捕頭休沐期間擾亂公務,罰停職一個月,罰滿再議?!?
這樣一說,眾人就懂了,這事是蘇神捕搞出來的。
可他們雖然不知道蘇神捕這樣做是為什么,但總不會是什么壞事。
“大人,這飛賊偷香藏匿的地點并不復雜,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個毛頭小賊做的,如今既然是出自蘇神捕之手,想必,她是刻意讓我們尋到的,既然如此,念在蘇神捕捉賊有功,不如......”
顧明淵冷冷地瞪著云決,云決嚇得后退一步,拱手認錯,“屬下知罪,請大人饒恕?!?
“此事誰有異議,同罪論處?!?
“是?!?/p>
一行人壓著飛賊偷香返回大理寺,順利交差后,許家又上門賠罪。
唐氏因為心虛不好意思出門受禮,蘇梔月又不在府中,顧明淵只好自己接見。
許家人走后,入了夜,蘇梔月還沒有回來,那可急壞顧明淵了,正準備出去找她,迎面就遇見了。
兩人對視一眼,蘇梔月轉(zhuǎn)頭就進去收拾東西帶去廂房,擺明了要與顧明淵分房睡。
阿珠見此,一時間也不知道幫誰了。
“少爺,您不哄哄少夫人嗎?她看上去很不開心。”
誰知道顧明淵輕哼一聲,一副也不好相與的表情,冷道:“我沒錯?!?
“那你們好歹也別分房睡啊,這事會驚動夫人的?!?
顧明淵看了一眼廂房的方向,冷道:“告訴她,我今晚不回?!?
“啊?”阿珠愣了,“怎么會這樣?”
這兩人可是吵架了,那可就麻煩了,上一次吵架可是吵了一個多月,要不是有老爺親自出手,兩人真不知道得斗到什么時候。
蘇梔月得知此事后,差點提刀追出去了,可是想了想,說不定這廝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便忍著沒有追出去,很快就熄燈睡覺了。
而另一邊的顧明淵,回頭看著家門的方向,察覺并沒有人追來,心中一頓落寂。
馬車轉(zhuǎn)而來到了不遠處的小院子里,院中擺放著不少藥材,周圍洋溢著藥香。
屋中坐著一素衣男子,他看到顧明淵后,就多備了一枚杯子。
“吵架了?!?
“知我者,無悔也?!?
素衣男子正是江南第一神醫(yī)段無悔,與顧明淵有過命的交情,如今受托便落腳于京城。
“你對她向來疼惜,我不懂你們?yōu)楹纬臣堋!?
顧明淵坐下后喝了一口茶,才娓娓道來:“我不愿她繼續(xù)成為捕快,是因為不希望她再次涉險,若是再經(jīng)歷一年前的那般禍端,我實在是承受不住......”
段無悔淡然道:“既如此,你不為大理寺少卿,她即會不當什么捕快。”
“不行?!鳖櫭鳒Y十分果斷,“事情還未結(jié)束,我不能停手?!?
“畫地為牢。”
“可能就是吧.....”顧明淵有些失神,“但她今日這般行事,我很生氣,若我沒有認出來是她,那我們一定會錯手傷了她,這是我不愿看到的?!?
“可你如今不歸,何嘗不是傷了她?!?
段無悔一言點透,顧明淵頓時清明,無奈道:“當局者迷,但我寧愿她討厭我,也不愿她有任何危險?!?
說起這些事情,段無悔也并不懂,他將密信放出來,道:“江南水災后,出現(xiàn)了瘟病,如今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不可控制,可京城竟沒有一絲消息?!?/p>
“什么?”顧明淵接過來,認真一看,“我也未曾收到消息?!?
他看了好一會,眸眼頓時堅決,“有人斷了陛下的眼,我即刻入宮?!?
段無悔點了點頭,顧明淵便離去。
直至第二天晨起,蘇梔月穿著一套名門貴婦的華麗服飾,與平時的她大不相同。
可惜都沒有人回來看了。
“少夫人,打聽到消息了?!?
“如何?”
“去了一個小院子里,我探過,里面只有一名男子和一侍從,少爺他經(jīng)常去,有時候一去就是大半日,昨晚更是徹夜未歸?!?
蘇梔月實在想不明白,他整天去找個男人干什么?難道著男人有什么事情要挾他?
“少夫人,大理寺錄事江姜大人來了。”
“好?!?
既然停職一個月,她自然不能總在家里悶著,所以她找來了休沐的閨中密友江姜,一同外出玩耍。
“喲~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換了衣服就從蘇神捕變成了顧少夫人啊。”
蘇梔月驕傲道:“那是,我雖然平日里不怎么的,可認真起來也是大美人一個,可惜就是沒人會欣賞罷了?!?
“對對對,顧少夫人,走吧?!?
兩人一同來到茶館,主要還是想要商量怎么樣讓顧明淵動心之事,可江姜搖了搖頭,一臉嫌棄。
“別白費力氣了,你都那樣了,要是他想早就上了,如今的情況,只有三種可能?!?
蘇梔月緊張問道:“什么原因?”
“第一,是你家夫君,不舉?!?
“這.....我不太相信,我夫君他一定舉?!?
江姜無奈嘆氣,接著道:“第二種原因,他心里有別的女人?!?
蘇梔月皺眉想了想,“好像也不太可能,平日里除了許如斕與他可能也許有些來往,都沒見他與其他女人有交集.....”
“那就是你家夫君喜歡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