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西湖湖畔又是格外熱鬧,南巡的眾人正在收拾車馬準備返京了。
此次在杭州,發(fā)落了杭州知府,杭州府的事宜安排巡撫暫代,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策,還是需要皇上回京后盡快做出安排。
晏然和紫薇她們的東西格外的多。一是青青見一樣愛一樣,還要給蒙古的親友帶幾樣;二是晏然和紫薇也惦記著賽婭和爾泰,還有那快要出生的孩子,也買了不少東西。
“交給我吧?!?/p>
晏然剛拿著包袱邁出大門,永琪就接過去放在專門存放物品的馬車上。晏然也不和他客氣,只是默默看他做完,才示意永琪一起往人少的地方走了走,用著幾乎是陳述句的語氣問他:
“我哥被封為御前侍衛(wèi),是不是你向皇上說的?!?/p>
雖然有過很多次了,但永琪聽著晏然不再叫皇阿瑪,仍有些晃神,回神后也沒瞞晏然,把自己的考慮盡數(shù)說出:
“皇阿瑪一直以來都對你有愧,久而久之也成了一個心病。你如今身份不能透露,把簫劍是小燕子親生哥哥的事告訴他,也能讓他有一個補償?shù)膶ο?。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我哥他從來都是江湖行事,我怕他不喜歡去做御前侍衛(wèi)。”
“這個我也同皇阿瑪說了,因此下旨時并無強求,決定權(quán)在簫劍?!?/p>
晏然未曾想到這旨意是簫劍自愿接的,也未曾想到他會愿意進宮。
永琪像是會讀心術(shù),下一瞬就解答晏然的疑惑:“對他和晴兒來說,這是一個機會。而且身為簫玉大人的后人,想必也是有一腔熱血的吧,正所謂虎父無犬子?!?/p>
“這樣也好,只要他愿意,就是好的。”
“他愿意,那你呢,你愿意嗎?”
對面的人如此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晏然握住他的手,“無論何時,你于我而言,都是想要長相廝守的唯一?!?/p>
“娘娘,我看五阿哥和那晏然公主是徹底糾纏到一起了。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就在那里卿卿我我,這成何體統(tǒng)?!?/p>
皇后從院里走到馬車上這一段折騰,都覺得熱的受不住,一邊搖扇子一邊說:“今時不同往日,那個晏然是蒙古公主,又長著一張讓老佛爺和愉妃現(xiàn)在看了都愧疚的臉,蒙古和皇上都會給她撐腰,可不好惹呢!”
容嬤嬤接過侍衛(wèi)遞進來的冰塊,又接過皇后手里的扇子給她打扇,話里難掩擔憂:“那個簫劍被封為御前侍衛(wèi),如果五阿哥真和晏然公主聯(lián)姻,再加上福家的支持,那我們十二阿哥的處境豈不是不妙?娘娘,我們可不能坐視不管?。 ?/p>
容嬤嬤不愧是跟隨皇后多年的忠仆,一語就言中皇后的心思。只是強勢慣了的皇后也不會因此就亂了陣腳,手帕被攥緊又松開,皇后心中已有籌謀:“不怕,誰說人多就是好事了?人多,漏洞也就多,總能一個一個給收拾了。不是還有紫薇的舅舅舅母在北邊等著我們嗎!”
“娘娘說的是。您才是后宮的主人,您的十二阿哥也自然該是將來的……”
容嬤嬤聲音漸弱,未說之意也盡在不言中。
“河北那兒沒出什么岔子吧?這一啟程,回京也就沒多久功夫,可別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p>
“南下之前我知會過他們,辦不好這事提頭來見。前段日子也傳信過來說接到了,想來他們也不敢出差錯?!?/p>
容嬤嬤跟隨皇后多年,她辦事皇后也是放心的,于是也就不再多問,而是另起話頭:“蒙古那邊可有消息?”
“目前傳回的信兒都說這個晏然公主確實是突然出現(xiàn)的,但也查不到其他消息。蒙古可汗的母親常年住在北邊,二十多年沒露面了,所以咱們的人也打聽不出什么。”
“賽婭和爾泰呢?也探不出消息嗎?如果就是小燕子他們不可能不管?!?/p>
看到皇后有些急了,容嬤嬤連忙打扇更勤了些,把冰塊的冷氣送到皇后那邊降降火氣,“現(xiàn)在的消息只知道賽婭懷孕了,算算時間最近也快生了。他們夫妻二人一心撲在孕期上,也暫時探不出來?!?/p>
皇后聽了臉色陰沉,賽婭有孕,爾泰蒙古駙馬之位只會愈發(fā)穩(wěn)固,這無論是對福家、令妃還是與福家交好的五阿哥都會有助力,看來有些事真的不能再等了。
北上的車隊,心思各異?;氐侥菍m墻深深的紫禁城,又會是怎樣的驚心動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