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
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鋒利的刀刃上似是流轉著一層凜冽的光芒,刀尖處那抹紅痕尤其顯眼,隱隱透出妖異之色,瞧著令人心底發(fā)涼。
摧金斷玉,削鐵如泥。
……這分明是嗜血無數(shù)的利器。
但此時此刻,它卻安安靜靜的躺在掌心里,被人用柔軟的布塊仔細擦拭著。
那動作如此輕柔,不厭其煩的重復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對著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奇珍異寶,又仿佛是對待真心相愛的親密戀人。
甚至,隨時都有可能傾吐出綿綿情話。】
“這是……墨熄?”
“這是墨帥?。『脺厝?!”
“啊啊啊?。∷崃怂崃?,太溫柔了!”
“可不,墨帥的夫人都沒這待遇吧?”
“墨帥好認真?。 ?/p>
“是挺認真的,這認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匕首是他夫人呢!”
墨熄聽著這一聲聲調侃,有些惱怒。
“這匕首可真是有福氣??!能得我們墨師弟如此輕柔的對待,可真讓我好生羨慕!”
顧茫在墨熄耳邊笑嘻嘻地說道。
墨熄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拽過來:“你何須羨慕它?”
【飛羽端了盤子過來,深怕自家主人又對著那些刑具自言自語,連忙咳嗽幾聲,搶先一步出聲提醒道:
“主人,顧小公子已經(jīng)在牢房里關了一整天了?!薄?/p>
“顧小公子?他是誰?”
“不會是咱們顧帥吧?”
“這也不能這么說,這不還有一位顧侯嗎?”
顧昀看著熱鬧,沒想到會扯到自己身上:“我覺得吧,不能是我?!?/p>
“那就是顧茫了?”
顧茫笑道:“墨師弟,你覺得是誰?”
墨熄不語,但他覺得應該是他的顧師兄,只是不知他的顧師兄又是為何進了牢房……
【 “急什么?”一身玄衣的男子仍舊背對著他,細細端詳著手中的匕首,聲音比月色更冷“反正也死不了人?!?/p>
“可是……那位畢竟身份不同?!?/p>
“不過是軍中將領,我會怕他?”
“主人當然是不怕的,但是顧小公子怎么說也是您未來的夫人?。 ?/p>
“你說什么?”
飛羽說的小聲,但還是被他聽到了,只能硬著頭皮答到:“是您未來的夫人??!主人您忘了嗎?當初夫人在世之時,曾與您和顧家的小公子定下親事”
墨熄的母親在世之時素來與顧家主母交好,所以定下了這門親事,過去這么久了,墨熄早就忘了,如今他這么一提,倒是記了起來。
好像確實是有。
只不過……呵!
那玄衣男子漸漸轉過頭來。
月光慢慢勾勒出他的側臉-那是一張極為好看的臉,薄薄的嘴唇,淡漠的眼神,似乎容不下世間的一切。
他的表情不算柔和,冷漠中帶有疏離,涼涼的吐道:“就憑他,也配?”
“當然不配!”
飛羽連連搖頭,想到自家主人性情孤僻,陰陽怪氣……啊,不對,是冷若冰霜、高深莫測,除了各種刑具之外,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怎么可能會和名花在外的顧茫有所牽扯?
聽說那顧家的小公子,真真是風流至極,情人無數(shù),見一個愛一個,而且還喜新厭舊,真是主人最厭惡的那個?!?/p>
顧茫覺得自己可能晚了,他看著墨熄那面若冰霜的臉,覺得可能活不活不過今天了。
“風流?情人無數(shù)?”
墨熄一字一句的說著。
“呵呵,那個墨師弟冷靜?。∥夷挠??我現(xiàn)在除了你哪還敢去看別人啊……”
“是嗎?怎么說我還妨礙你了?”
“不是不是,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茫連忙哄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