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當你凝望深遠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p>
可嚴宇卻覺得這人間才是真正的深淵。
每一次她去嚴浩翔的公司,多多少少都能聽到公司辦公的下屬談論起她。他們私下叫她小夫人,嚴浩翔的童養(yǎng)媳。
他們說嚴浩翔生病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病癥,只能自己養(yǎng)一個女人在家里泄欲。
他們叫他“變態(tài)”。
嚴宇知道童養(yǎng)媳是什么意思,在她看來嚴浩翔就是可憐她的有錢叔叔。她這樣的女孩,離開了嚴浩翔后,是不會有第二個人再來可憐她的。
她不想再一個人了。
于是,她跟他說:
嚴宇(兒時)叔,我會給你養(yǎng)老送終的。
那時,劉耀文還在嚴浩翔的家中住著,張真源也在兩人的身邊,他們好像在一起看電視。本是很感人的父子情電影,卻因嚴宇的這一句話,直接變成了劉耀文和嚴宇之間的修羅場。
兩個小孩互不相讓,紛紛說自己才是要給嚴浩翔養(yǎng)老的人!
嚴浩翔仰頭看著天花板好半天,被嚴宇的小手捧正了臉后,好似才回過神來。嚴宇看著他眼角的眼淚,輕輕的拭去淚水。
嚴浩翔啊~今晚出去吃飯吧。
這是嚴宇第一次見到嚴浩翔開心到流淚,她不清楚這淚為何而掉。
待嚴宇有了年齡意識后,覺得嚴浩翔也沒有大自己多少。自己當初說那樣不著調的話,定是戳中了嚴浩翔的笑點。
可能吧,是笑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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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宇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正午了。她抬眼便是嚴浩翔,他睡的很沉,將她圈在懷中,似是一夜都未松開。
這么多年過去了,嚴浩翔也是有了變化的。他快要三十歲了,歲月好似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但卻在他的經歷中添上了濃墨。
夢中的他和現在的他,好像不是一個人。
嚴宇就像是見證者,看著他成長。
這種感覺,好奇怪。
嚴浩翔醒了?
他不知怎得,還未睜眼,就知道她已經睡醒了。
嚴宇點了點頭,又“嗯”了一聲。
嚴浩翔起吧,再睡一覺起來會頭疼的。
說話間,嚴浩翔先一步起了身,讓嚴宇換好衣服后去客廳等他,便直接出了臥室。
頭也不回。
嚴宇覺得他肯定是還在生氣。
氣她晚歸,氣她瞞著他,氣她不懂事。
嚴宇換好衣服后,心里仍舊是七上八下的。嘴角都不敢抬一下,挺直腰板坐在沙發(fā)上。嚴浩翔從臥室出來的時候,身上一股子沐浴露的香味,想來是洗澡了。
嚴宇不敢多問,小心翼翼的瞄了嚴浩翔一眼,見對方冷著一張臉,開口就要再次道歉。
嚴宇叔··· ···
嚴浩翔要不要一起去商場?
嚴宇啊?好!
嚴宇從不管嚴浩翔要東西。屋子里的擺件,衣柜里的衣服,以及她平日的吃食等等,這一切都是由嚴浩翔一手辦的。
他很少帶著她去商場里逛,總是挑選好了,讓人買來疊好直接放入嚴宇的衣柜內。
嚴宇想著,能夠和他一起出去一趟,便是足以開心的事了。
他依舊很喜歡牽著她走。在商場里漫步不比在爬山,身邊的人很多,偶爾會與她擦肩。
路人都不及嚴宇多看一眼,反倒是自己身邊的男人,就像是唯美的雕塑品一樣。他們的目光多會在嚴浩翔的身上停留,有人驚嘆,有人癡迷。
這樣的藝術品,應是出現在展館中,而不是雙腳沾地,為她挑衣。
每一件衣服,嚴浩翔都會放在嚴宇的面前比劃一下,腦海里就像是有了圖畫一樣。他不讓嚴宇試穿,說是“太臟,也不知道是多少人試穿過的,新的拿回家了也要先洗干凈,才能上身。”
他一直如此,潔癖與占有欲,幾乎要侵占他的整顆心。
嚴浩翔可能不清楚,可嚴宇卻從他的身上看見了捆綁著的藤條,以及將他囚禁其中的牢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