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有說話,靜靜聽著魏無羨吹奏,樂曲悠揚,像一曲挽歌,在為那個善良的姑娘送行。
曲終人散,只留下江信鴻站在原地,顫抖著身體,不知是劫后余生,還是傷心欲絕。
莊如姣嘟囔道:“佐子居然沒把這個渣男帶走?!?/p>
“也許是,不愿讓他臟了自己的輪回路?!蔽簾o羨放下笛子,嘴角帶著一抹涼薄的笑意。
其他人都深以為然,一個自私懦弱的渣男,確實不值得。
江信鴻:“……”你禮貌呢。
凌久時目光掃了一圈,意有所指:“看來,真的不要在感情上隨便開玩笑,也不要隨意捉弄人?!?/p>
“不然,癡情的人容易當(dāng)真?!闭f著,他沉沉拍了一下黎東源的肩膀。
魏無羨挑眉,知道凌久時所指是誰,也笑瞇瞇道:“還容易反噬,比如牟凱那些倒霉鬼。”
阮瀾燭眨動一下眼眸,深覺自己被內(nèi)涵到,一臉深沉點頭:“你們說的對?!?/p>
他把鑰匙遞給黎東源,黎東源又給了莊如姣,莊如姣開門,拿起線索。
阮瀾燭第一個走過去,在跨出門之前,他對黎東源勾勾手指,等他靠近,在他耳邊輕聲道:“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其實白潔……就是我。”
說完,他又拍了下呆愣當(dāng)場的黎東源的肩膀,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凌久時臨走,也拍了下仍在發(fā)呆黎東源,表示同情。
魏無羨過去,也拍一下,表示同情,就連藍忘機,也隨大流同情了一下。
等黑曜石的人走完了,黎東源才反應(yīng)過來,咬牙切齒:“阮-瀾-燭,我要殺了你!”
莊如姣也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一下,不過震驚過后就是欣喜,沒有阮白潔這個人,黎哥就不會心心念念找她了。
他們走后不久,兩男兩女跑了過來,看到敞開的門,又驚又喜,連忙從門里走出去。
最后,這扇門中,只死了鐘誠簡這個作死的小胖子。
魏無羨推開門,和藍忘機一前一后,回到了他們在別墅的臥室里。
關(guān)上游戲的門,推開現(xiàn)實的門,眼前的一幕讓他微微一愣。
走廊里,阮瀾燭雙手抱臂,倚靠在墻壁上,眼神專注而深邃,而凌久時,就站在房門口,與阮瀾燭對視。
阮瀾燭的目光,向來專注而深沉,仿佛能洞察人心。
以往,凌久時或許會因自己的“神經(jīng)粗”而忽視這份注視,但此刻,他卻在那雙眼睛里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凌久時的腦海中莫名想起魏無羨那句話,找不到女朋友,可以找男朋友。
那時,看著魏無羨與藍忘機之間的親昵,他雖心有觸動,卻也未曾深思。
可如今,面對阮瀾燭這般專注的目光,他竟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想起房間里,阮瀾燭送他的萬花筒,想起每次一轉(zhuǎn)身,總能看到阮瀾燭在身后……
這些點點滴滴,此刻都化作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不知不覺間,他的唇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
阮瀾燭雖不知凌久時此刻的心路歷程,卻也下意識地察覺到,今日凌久時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于是,兩人就這么靜靜地對視著,誰也不愿率先移開目光,仿佛在這無聲的對視中,有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情愫正在悄然生根發(fā)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