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弘業(yè)抱緊懷里的匣子,吞吞吐吐開口:“魏叔,這是看淮竹寫給我的信,你看不,不合適……”
魏無羨把另一只手里的豆子砸向他,豆子落在王權弘業(yè)胸口。
王權弘業(yè)偷瞄他的臉色,見他臉上一點兒笑容也沒有,沒敢躲開。
“我看不合適,你倒是自己看看??!”
魏無羨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跳下欄桿,走到他面前,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
“你沒忘記我們剛來時,看到的神火山莊的慘狀吧?你單知道面具團出圈導致團滅,所以王權山莊如意樓沒落了,那你知道神火山莊怎么沒落的嗎?”
王權弘業(yè)抱著匣子,弱小無助地望著他,訥訥搖頭:“不知道?!?/p>
“不知道,還不盡可能地找線索!”
他指著王權弘業(yè)手里的信:“這些信不都是線索?線索送到你面前了,你居然不看!你是不是傻?”
魏無羨簡直無語了,他以前覺得王權弘業(yè)挺聰明挺靠譜的,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孩子有點兒自負啊。
“弘業(yè)啊,自信是好事,但自信太過可就是自負了?!蔽簾o羨語重心長道:“自己不敢看,就去找淮竹一起看!”
若是他們知道劇情,魏無羨也不會管他自不自負,但在未來明顯這么悲慘的情況下,他和藍湛又兩眼一抹黑。
就算他自負強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既然認識了東方淮竹,就算是朋友了。
魏無羨自然是希望盡量避免可能發(fā)生的悲劇。
“哦,我這就去?!蓖鯔嗪霕I(yè)被訓得低下頭,有些慚愧。
說完,他抱著匣子,也顧不上自己的小弟,噔噔跑走了。
被留下的李去濁望著一臉嚴肅和恨鐵不成鋼的魏無羨,也默默低下頭去。
魏無羨看他一眼,失笑:“你低什么頭,都是你那個榆木大哥的錯,你都把線索送到他眼前了,他居然不知道看!”
“先生說的對?!崩钊釋擂我恍?,有些無助地縮在輪椅上。
魏無羨搖搖頭,把手上的天子笑三兩口喝完,酒壇扔進空間,然后推上李去濁的輪椅。
“走吧,給你看看腿?!?/p>
魏無羨把李去濁推到自己和藍忘機房間,藍忘機正在看書,見狀站了起來。
兩人圍著李去濁一陣檢查,低聲商量著對策。
“筋脈全被斬斷,肌肉萎縮……”
“用藥的話很難調理,時間也不夠。”
“還是用最快的辦法吧?!?/p>
李去濁不好意思說道:“兩位先生不必勞心,我的腿殘疾了十八年,已經無力回天了?!?/p>
魏無羨拍了拍他,自信道:“這世上就沒有我和藍湛治不了的病。小子,你就老老實實等著就行?!?/p>
“哦,好?!崩钊崂侠蠈崒崙艘宦?,心中卻沒抱什么希望。
“有些疼,忍著!”
魏無羨不再多言,雙手緩緩抬起,掌心綻放出柔和的光芒,那是濃郁的花神之力。
光芒如流水般傾瀉而下,籠罩住李去濁的雙腿。
他全神貫注,引導著力量滲入李去濁萎縮的肌肉與斷裂的經脈,一寸寸重塑。
李去濁剛要應聲,鉆心的劇痛突然從雙腿炸開,仿佛無數(shù)鋼針同時刺入骨髓。
他的瞳孔瞬間縮成針尖,喉間發(fā)出壓抑的嘶吼,十指死死攥住輪椅扶手,指節(jié)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十八年不曾有過知覺的雙腿,此刻像是被放在滾燙的油鍋里反復煎炸,又像是被寒冰一寸寸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