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抬起頭,好笑地看著墻頭上的三個小腦袋。
他招了招手,露出和善的笑意:“要看過來看呀,還有好吃的呦?!?/p>
他指了指石桌上的瓷盤,里面擺著精致漂亮的糕點。
三小孩對視一眼,猛地把頭縮了回去。
魏無羨摸摸自己臉,他這么可怕嗎?
“去嗎?”
“可是,師父師娘說過,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他們都是拐小孩兒的?!?/p>
“可他們不是鄰居叔叔嗎?”
魏無羨聽著隔壁傳來的竊竊私語,對藍忘機笑道:“這個年紀的小孩兒,還挺好玩?!?/p>
墻那頭的低語聲像雀躍的小雀撲棱著翅膀,他屈指叩了叩石桌,瓷盤里的桃花酥隨著聲響輕輕顫動。
忽然,小雀沒了動靜,不一會兒,大門被推開,小雀兒撲棱棱飛了進來。
自此,稚奴三人就跟魏無羨和藍忘機這兩個鄰居叔叔熟悉起來,時常跑過來玩耍。
因為他們這里有好吃的糕點,好玩的玩具,還有好聽的故事,總之每次過來都十分盡興。
有咦次,三人看到魏無羨在院子里練劍,更是心頭火熱,纏著要跟他學武功當大俠。
魏無羨笑著應(yīng)下,說有機會一定教他們。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轉(zhuǎn)眼近一個月過去,出征冬夏的隊伍回來了。
稚奴顧不得最近新尋得的新奇事物,擠到街上去尋找他爹的消息。
下午,稚奴帶著背上血淋淋的傷,被觀風和狗剩扶進魏無羨和藍忘機的院子。
“受傷了?怎么回事?”魏無羨站起來,關(guān)切問道。
同時,藍忘機也站起來,往房間走去。
雖然他們都清楚這是怎么回事,是被那位來做質(zhì)子的冬夏小郡主抽的。
稚奴斯哈斯哈得趴在石桌上,露出背部深深的傷痕。
觀風眼巴巴看著魏無羨道:“魏叔叔,稚奴不想讓師娘知道他受傷了,你也不要告訴她,行嗎?”
魏無羨揉揉他的腦袋,一口答應(yīng):“行。”
觀風頓時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我回去拿傷藥。”
“不用了,這里有?!蔽簾o羨拉住他,指了指端著托盤出來的藍忘機:“絕對藥到病除不留疤?!?/p>
“真的嗎?”觀風一喜。
這么深的傷口,他卻是做不到的。
藍忘機給稚奴清理傷口,上藥,包扎,剛弄完,他就收拾起衣服,急匆匆走了。
魏無羨搖搖頭,知道他這是去審莊二去了,也不說什么。
第二日,夜晚。
魏無羨與藍忘機并肩站在院子里,仰望著星空,喃喃道:“要開始了?!?/p>
藍忘機豎起避塵,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
馬蹄聲經(jīng)過門口,是蒯鐸回來了。
接著,無數(shù)尾巴跟了上來,跳上房檐墻壁,無聲地包圍了蒯家。
兩人對視一眼,無聲無息跳上房頂,俯瞰下方一切。
平津侯走進蒯家,而在蒯家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
魏無羨打量一番,猜應(yīng)該是曹靜賢。
而另一邊,也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下來一個人,直接朝他們的院子而來。
院門被撞開,兇神惡煞的黑衣人沖了進來,趙秉文略微佝僂著背,緩緩跟在身后。
然而,等黑衣人撞開房門,哪個房間都沒找到人時,趙秉文胸有成竹的表情變了。
“不管躲在哪兒,找出來,處理掉!”
魏無羨站在房頂,看著這個罪魁禍首,勾起冷笑。
而在蒯家,平津侯在逼問蒯鐸癸璽下落不著后,冷笑一聲,揮手示意瞿蛟殺人。
藍忘機抽出避塵,一劍揮下,凌厲劍氣將瞿蛟逼退,同時,身影一閃,飄然落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