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在醫(yī)院照顧著嚴浩翔,馬嘉祺說嚴浩翔吸入了煙,所有會昏迷不醒。
只要體內(nèi)沒有什么感染,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
所以溫南枳只能一直守著,一步也不敢離開。
“南枳,你休息一會兒吧,不然嚴先生醒了,你又倒下了?!辟R蘭離安慰道。
溫南枳這才靠著沙發(fā)躺了一會兒,不一會兒馬嘉祺進門替嚴浩翔檢查了一下身體。
然后馬嘉祺看著溫南枳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話到了嘴邊說不出口一樣。
溫南枳有些疲倦的撐起身體,然后看向馬嘉祺。
“馬醫(yī)生,是不是嚴先生有什么事情?”
“不是,不是嚴浩翔,是林宛昕,她醒了,具體的說法是,她疼醒了,我還沒給她用陣痛,你說等她醒了要見她的。”
“是嗎?”溫南枳臉色一冷,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她?!?/p>
賀蘭離有些不放心,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免得那女人刺激你?!?/p>
溫南枳知道賀蘭離也是好心好意,便同意了。
兩個人到了林宛昕的病房門外,兩個人攔住了她們。
“我們想看看她,十分鐘就夠了?!睖啬翔灼届o道。
“好?!笔亻T的人認出了溫南枳,便同意了。
溫南枳推開門,看到了躺在了病床上的林宛昕,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林宛昕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烤肉味。
這是一個可笑的比喻,但是事實如此,走近一點就會聞到一種肉味混著消毒水和各種奇怪藥味,混合之后就變得非常難聞。
溫南枳忍著想要嘔吐的感覺,站在了床尾,而林宛昕因為渾身疼痛像是一條蟲一樣在床上扭動著。
林宛昕看到溫南枳后,瞪直了眼睛看著她,嘴里嗚嗚嗚的發(fā)聲。
“你,你居然一點事也沒有。”
“不僅我沒事,嚴先生也沒事,其實這句話應(yīng)該我來說,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p>
“哈哈哈……”林宛昕大叫著,“這樣我都死不了,你是不是很難受?”
“不難受,因為我想你大概是沒有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睖啬翔桌湫χ?。
說完,溫南枳便看了看賀蘭離。
“阿離,我們給林小姐準別的禮物,讓他們拿進來吧?!?/p>
賀蘭離挑眉,高興道:“好,馬上就好?!?/p>
賀蘭離走到了門口,然后招來手下的人,叫人拿進來一面很大的鏡子,不過鏡子上還蓋著布。
林宛昕不能動,只能看著溫南枳的人將鏡子裝在了天花板上。
然后鏡子上的布因為失重掉落,讓林宛昕不得不看到了自己全部的樣子。
只見她渾身都裹著紗布,脖子以下沒有一處是好的,自己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殘破的娃娃,連縫補的地方都么有。
“不!”林宛昕左右看著,不愿意看。
而溫南枳走到了她面前,一把將她的臉擺正,非要她看著鏡子。
“看清楚!這就是你,這就是你要的結(jié)果,滿意了嗎?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因為我相信接下去的日子你一定會比我生不如死。”
“不會,這不是我,溫南枳你少騙我?!绷滞痍繏暝?,身上好多處的紗布掉了下來,露出了腐爛的肌膚。
“看看你這張臉,還是這么的漂亮,是不是很慶幸?你會喜歡你現(xiàn)在的皮囊的,畢竟是你親手換來的?!?/p>
溫南枳也沒有想到自己突然變得這么狠毒,只是一想到那么多人因為林宛昕受到傷害,她就恨不得自己是個毒婦。
或許就能做的更絕。
溫南枳繼續(xù)往前,走到了林宛昕的面前,她一身雪白的肌膚,與林宛昕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宛昕越是盯著溫南枳看,越是氣的呼吸都困難起來。
而溫南枳卻越是要俯下身體讓她看個清楚。
溫南枳當著林宛昕的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林宛昕,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這是我和嚴浩翔第二個孩子,我相信沒有你的打擾,我們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p>
“你……你……不,不可能?!绷滞痍坑昧Φ膿u頭。
溫南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們走。”溫南枳看了看賀蘭離。
賀蘭離附和一句道:“林宛昕,你就好好欣賞自己的樣子吧?!?/p>
“你們別走,別走,把鏡子拿走!拿走!”
林宛昕歇斯底里的叫著,聲音都發(fā)啞。
溫南枳走出病房后,擦了擦眼角的濕潤。
賀蘭離緊張的看著溫南枳,問道:“南枳,你真的懷孕了?”
“嗯,才發(fā)現(xiàn)的,我原本還想親口告訴嚴先生的,現(xiàn)在又是他最晚一個知道?!睖啬翔卓嘈σ宦?。
賀蘭離上前扶住她,笑道:“至少這是一件喜事,是一個好的開始?!?/p>
溫南枳點了點頭,摸著肚子想著希望這個孩子能帶來一點好運氣。
溫南枳回到嚴浩翔的房間,卻看到病床上空蕩蕩的,嚇得她呼吸一窒。
“嚴先生呢?嚴先生呢?”
她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房間里找一遍,又匆匆忙忙的跑到外面去。
“南枳,南枳,你別著急,我去護士臺問問?!辟R蘭離跑到了護士臺。
溫南枳忍不住失聲痛哭了出來。
“我剛才好像聽到誰說我又是最后一個知道喜事的。”
溫南枳聞聲立即抬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嚴浩翔,她立即撲了上去。
嚴浩翔很想抱緊她,可是他現(xiàn)在沒什么力氣。
“南枳,謝謝你。”他親生道。
“你嚇死我了,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可以下床呢?”溫南枳打了他一下。
“我剛醒,醫(yī)生安排我去拍片,看看濃煙有沒有傷害我的內(nèi)臟,現(xiàn)在沒事了。”嚴浩翔解釋道,“我們都快有第二個孩子了,我肯定不會出事的?!?/p>
“你別這樣嚇我,好不好?”溫南枳說道。
“南枳,你放心,我一定會陪著你的?!眹篮葡枧牧伺乃念^,“別哭了,我不想我女兒一出生就是哭泣包?!?/p>
溫南枳這才止住了淚水,一笑:“你又知道是女兒了?!?/p>
“這個要不是,那下一個一定是,反正生到女兒為止。”
“誰跟你生?!?/p>
……
每一次醫(yī)生和護士來給林宛昕換藥的時候,都疼的林宛昕恨不得馬上就死掉。
可是想著溫南枳和嚴浩翔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后,她便覺得不甘心。
溫南枳不是要她這么痛苦的活著嗎?
好,那她就活下去,再難受,再艱難,她都會這么活下去的。
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就不相信她找不到一個辦法報仇雪恨。
從這一天起,再疼再難受林宛昕都忍著,她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變得殘缺不全,像是刀板上的魚肉剝?nèi)チ似つw,剩下一具空殼。
醫(yī)生看林宛昕如此配合,慶幸道:“林小姐,你的傷勢恢復的很快。”
“快又怎么樣,還不是一身的傷疤?”
醫(yī)生聽了不好多說,便叮囑她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林宛昕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毫無波瀾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而腦海里卻是在幻想自己該怎么離開這里。
對,如果不離開這里,她的余生就會在牢里度過。
這是林宛昕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她每天都在觀察門外的人交班的時間,然后算計自己有多少時間離開這里。
她試著自己動全身,還好雖然皮膚燒壞了,但是她的身體恢復的卻不錯。
接下來她就要等一個時機,離開這里的時機。
在一個雨夜,林宛昕發(fā)現(xiàn)門外的人松懈了不少,只留下了一個看守的人,她興奮不已,便打算了桌上的杯子。
門外的人進來查看。
“什么事?”
“我想喝水,你給我倒點水好不好?”林宛昕可憐道。
看守的人顯得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給林宛昕倒了一杯水,甚至遞到了她的唇邊。
林宛昕露出一絲笑容,然后將之前偷偷從護士那里拿到的鎮(zhèn)定劑插進來看守人的大腿。
他還來不及喊,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寧愿死也不會進牢的,我會報仇的。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