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朝雨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言鳴吃了藥,還看著他睡著才放心下來。
等言鳴睡著以后,她便平靜的觀察起了這個家。
嚴朝雨能夠很明確的看出來,這里不是言鳴的家,只是一個暫住??康牡胤?。
整個房子都很干凈,也很空曠,每一樣都是放得整整齊齊的,而真正屬于言鳴的東西卻少得可憐。
就像當初嚴朝雨進門,連一雙拖鞋都沒有。
不是言鳴覺得沒必要,而是他覺得這個地方可能只有他一個人住。
柜子上也有成套的茶具,但是言鳴用的被子卻是孤零零的放在另一邊。
嚴朝雨能夠感覺到言鳴在努力的和別人保持距離,也盡可能的讓自己待在一個孤獨的境地里。
越是觀察,嚴朝雨越是覺得言鳴很奇怪。
當她發(fā)呆看著窗外的時候,言鳴的臥室突然開了,言鳴套著外套沖了出來。
“言教授,你都生病成這樣了,你還要去哪里?”
“出去的時候把門關(guān)上就行了,我有事先走了?!?/p>
言鳴好像忘記了這里才是他的家一樣,讓她這個還沒有到交心交肺地步的人看著這里不是是有點早?
但是等嚴朝雨回神的時候,言鳴已經(jīng)離開這里。
嚴朝雨有些擔心,便跟了上去,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了言鳴上了出租車,她也只能打車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言鳴太著急沒有帶手機出門,嚴朝雨打電話給他,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況。
嚴朝雨只能打車跟上了言鳴的車,然后一路到了醫(yī)院。
她抬頭一看門口的石像,心里都是問號。
這不是二伯家的醫(yī)院嗎?難道言鳴酒后說的話都是真的?
言鳴真的有一個男朋友自殺了嗎?
嚴朝雨感覺自己知道了一個天大的消息,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她想起了言鳴喝醉酒的樣子,十分的痛苦。
她應(yīng)該去觸碰這個言鳴不愿意詳細說的事情嗎?
在門外掙扎了一會兒,嚴朝雨還是進去了,可能是她實在是太喜歡管閑事了。
以前她一直都不想承認,但是這一次她卻給自己找了一個這樣的借口。
嚴朝雨走進去以后,找了一圈才看到匆匆忙忙的言鳴,明明自己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怎么還這么擔心別人呢?
嚴朝雨跟上了言鳴的腳步,結(jié)果遇到了正在巡視的馬嘉祺,也就是她二伯。
“朝雨,你怎么了?生病了?來醫(yī)院怎么不找我?”馬嘉祺打量著嚴朝雨,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嚴朝雨立即搖頭,說道:“不是我,是我們學校的教授說是來看朋友的,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自己愛在生病呢,我擔心他會吃不消?!?/p>
“你們學校的教授?生病了還來醫(yī)院看朋友,那真的是交情不淺,醫(yī)院本來就生老病死常態(tài),他們想要多聚一聚是很正常的?!?/p>
馬嘉祺直覺的認為教授的年紀應(yīng)該不會小的。
嚴朝雨想了想,解釋道:“二伯,不是的,言教授他……他很年輕,也就比我大……大……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年輕,我聽學校的人說他從小就跳讀,所以比一般人大學畢業(yè)要早很多?!?/p>
“這么聰明?那他來看的人是誰?叫什么名字?我讓護士站幫你查一下?!瘪R嘉祺說道。
“我不知道?!眹莱険u頭,“不過我聽言教授的意思,應(yīng)該是個病得很重的人,是個男的吧,對了……是自殺?!?/p>
“自殺?”馬嘉祺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凝重。
“二伯,看你的表情,你好像知道什么?!眹莱暝儐柕馈?/p>
馬嘉祺點頭道:“經(jīng)過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還是我救回來的,現(xiàn)在還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面,生死一線。”
“二伯,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嚴朝雨著急的詢問道。
馬嘉祺看著嚴朝雨,立即想起了經(jīng)常來探病的一個年輕男人,頗有風華。
“朝雨,那個自殺的男人本來就得了重病,至于自殺的原因比較復(fù)雜,但是我想他大概也是因為自己生命短暫所以想要結(jié)束一切吧,至于活著的人,難受歸難受,接受不了才是最大的心結(jié)?!?/p>
“二伯,你的意思是那個男人很嚴重,是言教授不愿意他離開嗎?”嚴朝雨心口莫名的一疼。
“是不是,說不清,你要是去看看他,也是可以的,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去左右別人的想法,畢竟看開了才能做決定,不然最后埋怨的是你?!瘪R嘉祺勸說道。
嚴朝雨點點頭,便跟著馬嘉祺去了重癥監(jiān)護室。
馬嘉祺說自己還要去忙便走了,留下她一個人站在門外猶豫不決。
她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向里面看去,看到了言鳴坐在那個男人的窗邊。
躺在床上的男人很吃力,眼睛閉一會兒爭一下,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了。
看著這樣的畫面,嚴朝雨更加確定了心里所想,言鳴一定很重視床上的人,才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嚴朝雨抬起手想敲門,最后還是放了下來。
她想了想轉(zhuǎn)身離開了醫(yī)院。
……
嚴朝雨沒有回公寓,而是回到了嚴家,嚴曦站在樓上看著失魂落魄的嚴朝雨,便擔心了起來。
他以為是那個嚴教授欺負了她,便生氣的詢問道:“吃虧了?他在哪里?”
“哥,你這氣勢洶洶的干什么?我沒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眹莱曛钡慕忉尩?。
“說說吧,我讓人給你泡個水果茶來?!?/p>
“唉。”嚴朝雨嘆了一口氣,“哥,我突然覺得我和你還有身邊的所有人都是幸運的,至少歷經(jīng)千辛萬苦還能和最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嚴曦蹙眉,“你和誰分開了?”
“不是我,是別人,我這心里有點悶悶的難受,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們沒有在一起,還是因為他們感情太好了。”嚴朝雨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那個言教授?”
“你怎么知道?哦,肯定是聞軒哥說的,你們倆從小就黏在一起,我就知道聞軒哥找我肯定是你去說的?!眹莱暾f道。
“這么說你是知道聞軒哥喜歡你?那你還擔心你的言教授?看樣子聞軒哥是沒戲了,而你這心啊,都飛到別人身上去了?!眹狸氐u頭。
嚴朝雨看著哥哥笑,雖然有點花癡,可是還是心理發(fā)苦。
“我……我不太明白,其實我也知道他不會喜歡我呀。”
“朝雨,你問我感情問題是錯誤的,但是我知道排除一切可能那就剩下唯一的可能性了?!?/p>
“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嚴朝雨愣愣的看著嚴曦。
嚴曦指了指嚴朝雨渾身上下的打扮,說道:“或許別人沒有把你當女人看呢?”
嚴朝雨聽了立即占了起來,大笑道:“對呀!會不會是錯覺呢?”
嚴曦納悶的想著,不把她女人看待,怎么還那么高興?
而嚴朝雨想的是,或許是她現(xiàn)在太像女人了,所以言教授才對她那么好,讓她產(chǎn)生錯覺了。
“哥,謝謝你,我就知道找你一定能解決的。”嚴朝雨笑了,“對了,你和你的女朋友和好了嗎?”
“沒?!眹狸卣Z氣一冷。
“她不適合你?!眹莱曛毖缘?,“那個女人太作了,也就你覺得她好了,你是不是中邪了?”
“不,你們不懂而已?!眹狸氐?。
嚴朝雨說道:“是你當局者迷,反正我現(xiàn)在明白了,我去收拾一下東西?!?/p>
“收拾什么?”
“媽媽給我買的裙子,我最近扮男人也厭煩了?!眹莱隁g天喜地的去拿裙子了。
或許只要言教授看到她女性的打扮,就不會再覺得她是男人,然后對她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