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凝被嚴浩翔盯得不自在,別扭地繞開他從另一邊上了床。
或許你聽過嗎。
在感情中的兩者,一個想逃離,一個想挽留,前者的成功率是后者的兩倍有余。
—
深夜。
同床共枕的兩人都沒有進入睡眠。假寐,是他們掩飾尷尬最好的偽裝。
嚴浩翔從沒想過他一個高高在上總裁,要什么沒有什么?
可是他自始至終都沒辦法讓安思凝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邊。
這種挫敗感,是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的。
而安思凝呢,她費勁了心思想要掙脫嚴浩翔的束縛,她甚至覺得再這樣下去,她會成為他囚禁在籠里的金絲雀。
她可以感受出,嚴浩翔的控制欲特別強。
誠然,安思凝的確是想逃,可是她也沒有想好,離開嚴浩翔她還能回哪里。
兩人都各懷心事,直到深夜2:30,一陣尖銳的電子音劃破死一般沉寂的臥室,著實把安思凝嚇了一跳。
她是易受驚體質(zhì),從來都是,就連學生時期,她都會因為在晚自習安靜的環(huán)境中突然響起的下課鈴聲而被嚇到。
這也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一種表現(xiàn)。
安思凝看了眼自己放在床邊的手機,并沒有亮。
是嚴浩翔的手機。
“喂?”
“喂您好,請問是嚴浩翔先生嗎?有位叫做安思琪女士在我們酒吧喝醉了想回家,說讓打您的電話讓您來接她?!?/p>
寂靜的空氣中只有酒吧嘈雜的音樂聲和對方說話的聲音,安思凝一字一句聽得分外清楚。
她沒來由的心頭一緊。
他會不會去呢?
嚴浩翔有那么一瞬間想掛了電話,可是骨子里的教養(yǎng)告訴他這樣對一個陌生人不大好,因為對方也是工作所迫。
他突然想起有個叫安思凝的女孩很久很久以前,滿眼溫柔地說了一句話。
“善良點吧。”
“畢竟,每個人都在和生活苦斗啊?!?/p>
嚴浩翔,“麻煩你在她的通訊錄里翻一翻,如果有她的家人或者其他朋友的話,打電話給他們吧。”
說完后絲毫不給對方挽留的機會,掛了電話。
安思凝,“你剛剛說那句話,是在諷刺我嗎?”
其他家人。
安思琪的其他家人,除了她還有誰?
用腳指頭想想都能知道,嚴浩翔絕對不可能讓她出去。
早就斷了一切來往的舅舅一家,拋棄她們母女三人的父親,已經(jīng)過世的母親。
哪個能指望的上?
他不就是在暗中諷刺她嗎?
安思凝太過缺乏安全感了,以至于她極度敏感,只要感受不到絲毫的善意,她都會沒來由地心慌。
嚴浩翔,“思凝,我沒有……”
安思凝躺在離他最遠的床邊,如果床再大一些,她甚至會躺得更遠。
“抱歉,我無法相信?!?/p>
當轉(zhuǎn)過頭看見安思凝甚至連靠近都不屑于靠近他,嚴浩翔也沒來由地火上來了。
他什么時候這么哄過一個女人?
骨子里的驕傲不允許他低聲下氣地去跟安思凝認錯,在酒吧服務員打來第二個電話后,嚴浩翔起身離去。
門被用力地帶上,再次把安思凝嚇了一跳。
嚴浩翔離開后,安思凝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他一定是去找思琪了吧……
門被用力地帶上,再次把安思凝嚇了一跳。
她很害怕這種突如其來并且打破安靜,并不怎么和諧的聲音。
嚴浩翔離開臥室后似乎并沒有在家里做過多的停留,窗子沒有關(guān)緊,過了不到五分鐘,安思凝就聽到了大門被關(guān)上,車子發(fā)動引擎的聲音。
她可以確定的是,嚴浩翔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
快走啊,這不是你一直等待的機會嗎?
你走,你能走去哪呢?
安思凝的心里有兩個聲音一直在斗爭。
記憶混亂的她根本不知道還能去哪,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緊自己,本來體積就沒有多大的她在這時顯得更為嬌小。
房間太大了。
相比空間特別大的公主房,安思凝更加喜歡住在并不是很大,足夠自己活動的房間里,雖然這么說有點可笑,但是狹小的空間才能讓她更加安心。
在短暫的冷靜過后,想起嚴浩翔毫不猶豫起身離開,安思凝沒來由地心里有點堵。
所以說他們兩個現(xiàn)在這樣到底算是什么。
虛有名的夫妻?
還是他的…禁。臠?
外面突然閃了閃,隨后一聲格外響的雷劃破黑夜,外面下起瓢潑大雨。
安思凝把自己縮成更小一團。
在睡覺之前,她甚至還能看見滿天星辰和明晃晃的月亮。
你看,天氣是這樣的變幻莫測。
就連他也是呢。
安思凝無法想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夜晚了,嚴浩翔和一個女人相處這說明了什么。
安思凝靜靜的看著還有些余溫的手機,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嚴浩翔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她現(xiàn)在是多么希望嚴浩翔能夠打個電話來給自己解釋一下。
可惜很遺憾,她沒有等到這個解釋。
“浩翔哥哥,你怎么了?”安思琪看著嚴浩翔滿臉的陰沉,怯怯的問。心中卻是一陣快意。
“你怎么出來喝酒了?”嚴浩翔看著眼前的安思琪,語氣有些不耐。
安思琪笑了笑,笑容是極其的溫軟:“浩翔哥哥,我想你了,你別不要我好不好?!?/p>
“以后別喝酒了,下次再喝酒,我就不管你了?!眹篮葡璋欀碱^看了看她慘白的臉色。
安思琪的睫毛微顫,嘴唇翕動:“我也知道喝酒對我自己的身體不好??墒俏倚那椴缓?,還在意那么多干嘛?!闭f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層黯淡,整個人看上去沮喪極了。
“你不要這樣說……”嚴浩翔皺著眉頭,想要說些什么安慰眼前這個女人。
“浩翔哥哥,別生氣好不好?。”安思琪對著嚴浩翔說著,淚水都要滴下來了似的…:“我以后不這樣了,浩翔哥哥,你陪我走走好嗎?”
看著面前女人的執(zhí)著,嚴浩翔點點頭。
兩個人并沒有走太遠,就在附近的小花園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