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慢慢的結(jié)束了,嚴奕臉色蒼白,伸手端起旁邊的咖啡再次喝了一口,慘白的唇瓣勾起一個弧度 看上去凄然又唯美。
嚴奕將咖啡放下,目光癡迷的看了眼手機屏幕里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這個幾乎成為自己人生中唯一的光的女子,讓自己可以心甘情愿失去一切,甚至是做男人的可能。
縱是這樣,他還是愛她??!或許從第一次心動就注定了這些吧!
自己的一切謀劃只換來了她的厭惡,她的恨卻偏偏換不來她的愛;既然自己的愛是他的負擔,那么自己就選擇離開吧!
嚴奕又太明白自己的性格了,盡管自己有時候想要放手,可是骨子里的執(zhí)著卻讓自己不那么的甘愿。所以他選擇離開,選擇永遠的放手,畢竟時光不可逆轉(zhuǎn),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相交一樣。
這樣他就永遠無法打擾這個溫柔的女人,不打擾是他最后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聽著安思凝唱的小調(diào),眼前浮現(xiàn)出她笑靨如花的臉龐,然后緩緩閉上眼睛。嚴奕的嘴角緩緩揚起,陽光灑在他臉上,一如初見時。
思凝,希望來生你可以選擇我。
“思凝,這兩個小家伙好可愛啊!”一從程特助的口中聽見安思凝回來,程夫人就帶著自己生的幾個小家伙上門了。
“媽咪媽咪,我也很可愛??!”這方安思凝還沒有說話,程夫人最小的孩子就開始撒嬌了。
“你家小寶也很可愛?!卑菜寄粗敵踹€在被程夫人抱著的孩子現(xiàn)在都會開口說話了,忍不住輕笑。
“思凝,奕氏集團換了繼承人了,聽說是奕冬凜?!背谭蛉嗣蛑降溃蛩V說著外面的八卦。
“是嗎?”安思凝有些恍然,從回國的那天開始,自己就做好了和嚴奕相遇的準備了。畢竟奕氏集團也不是個小集團,作為奕氏集團的繼承人,她知道自己遲早會在別人的宴會上遇見他的,卻沒想到今天會從程夫人口中得知這么個消息。
“是啊,都不知道奕老爺子怎么想的,居然會把繼承人從嚴奕改成奕冬凜?!背谭蛉说?jīng)]怎么注意安思凝的神色,只是自顧自的說。
她從前也是見過奕冬凜的,一個吃喝玩樂無所不會的富二代,但是對商業(yè)卻沒有任何一點敏銳的嗅覺。
兩個人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后,又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孩子身上。
時間就這樣在聊天中度過了。
嚴浩翔下班回來,身后還跟著程特助。
“浩翔?!卑菜寄谝粫r間就看見了嚴浩翔的存在,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這邊程夫人和幾個孩子也看見了程特助,程夫人對著程特助笑了笑,樣子溫婉極了,幾個孩子卻是第一時間沖了上去把程特助給抱住,嘰嘰喳喳的喊著:“爸爸?!?/p>
程特助忽然有些明白老板帶自己回家的原因了,他還以為有什么任務(wù)呢!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將自己的老婆孩子帶走,不要打擾老板和夫人的溫存。
“走,我們回家吧!”程特助站在程夫人面前,低聲的說,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他大一點聲就會嚇到自己妻子一般。
程夫人抿嘴笑道:“我們走吧!”
“程夫人,你和程特助留下來吃晚飯吧!”安思凝聽見他們要走趕緊挽留。
“下次吧!?!背谭蛉艘琅f是那份溫婉的樣子,但是她的話卻依舊沒有變化:“下次我們一起吃飯,今天就算了吧!反正現(xiàn)在天色還早呢!”
安思凝看了眼外面沒有一點暗色的天空,嘴角猛抽:“好吧!小朋友們,歡迎你們下次再來阿姨家做客。”
等程特助和程夫人他們走了以后,嚴浩翔一把抱住了安思凝。
“你干什么呢?現(xiàn)在天色還早呢!”安思凝羞紅了臉頰,以為他想要做什么,于是推了推嚴浩翔提醒道。
“我就抱抱你,思凝。”嚴浩翔的聲音里充滿了疲憊,讓人聽了十分心疼。
“那你去床上躺會兒??!”安思凝心疼的說,偏頭就可以看見嚴浩翔臉上的疲憊和黑色的眼圈。
嚴浩翔沒有回話,安思凝就拉著他躺在床上了,而安思凝自己則是在床邊坐下,伸手替嚴浩翔按摩起來。只因她看見嚴浩翔的眉頭緊皺,看上去十分疲憊的樣子。
安思凝輕輕地揉按著:“感覺怎么樣?舒服嗎?”
“挺舒服的。”嚴浩翔伸手將安思凝的手捉住,讓她別按了。
“不是說舒服嗎?干嘛不讓我按了?!卑菜寄街彀停斐鍪种溉ゴ羾篮葡璧哪橆a。
嚴浩翔笑著搖頭:“我現(xiàn)在挺好的?!?/p>
“怎么看上去這么疲憊??!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安思凝忍不住關(guān)切的問。
嚴浩翔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溫語的:“也沒發(fā)生什么大事情,就是今天公司里開股東大會,股東們早會議室里太吵了?!?/p>
“是不是因為奕氏集團換繼承人的事情?”安思凝直覺跟這件事情有關(guān),于是開口問道。
“是??!你都知道了?!眹篮葡栊χf,仿佛再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安思凝有些心疼的抱了抱嚴浩翔:“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安思凝記得以前劉氏集團就是嚴浩翔的一言堂,根本就不會發(fā)生股東爭吵的事情。只是前幾個月,嚴浩翔為了去法國找自己,他將公司交給程特助打理之后,公司里的小股東們就蠢蠢欲動了,都希望像奕氏集團之前的那些股東一樣,能夠狠狠扯下自己所在集團的利益。
這種小股東從來就只有眼前利益,卻不會從長久的集團利益思考一下,這也是嚴浩翔最惱火的地方。
之前他看奕氏集團的內(nèi)戰(zhàn)看得十分得幸災(zāi)樂禍,但是沒有想到劉氏集團的小股東們也有樣撿樣。
只是他們卻忘了,嚴浩翔的手段了。
嚴浩翔想著今天在會議室里面那幾個上躥下跳被那些老狐貍們推出來的試探自己的而已。
嚴浩翔思考自己該怎么對付那幾個老狐貍,自己可不是嚴奕,做事猶猶豫豫的,他更喜歡一擊必中,所以在這之前還是讓他們先得意得意吧。
“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啊?”
安思凝可不知道管理一個集團,明面上一片風(fēng)平浪靜,私底下卻又這么多的官司要打。
她只知道前段時間劉氏集團遭到了強烈的猛擊,雖然程特助在國內(nèi)穩(wěn)住了局面,但劉氏集團的股票動蕩還是很明顯的樣子。
回國以后的嚴浩翔每天都要處理劉氏集團的事情,非常忙。甚至于每天都要加班,今天嚴浩翔回來這么早,安思凝還真的感覺很意外呢!
晚上,安思凝做夢夢到嚴奕了。
她做夢夢見嚴奕為救自己失去了男人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得知了這個消息的自己答應(yīng)說要嫁給他,自己要為他的余生負責。
夢中的嚴奕溫潤如玉仿佛一個世家公子,她的父親也還沒有出事,一切都還停留在最美好的樣子。
安思凝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她的眼角掛著淚痕。
側(cè)頭看著窗外,天才蒙蒙亮,嚴浩翔也還沒有醒。安思凝躺在他懷里,呆呆地看著嚴浩翔英俊的睡顏,她不僅在心里面問自己,她是真的一點都沒喜歡過嚴奕嗎?
當初在醫(yī)院說的那番話究竟是不是自己真心的呢?
想通以后的安思凝眉宇間也沒了那絲沉郁,她往嚴浩翔的懷里鉆了鉆,表現(xiàn)得十分得眷念。熟睡中的男人半夢半醒之間伸手將安思凝再往自己懷中帶了帶,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將她抱緊了些。
“怎么了?”嚴浩翔的聲音帶著一絲朦朧的睡意。
“沒什么,我只是想你抱著我睡?!?/p>
嚴浩翔沒有再回應(yīng),只是抱著安思凝的手又緊了些,親了親她柔軟的發(fā)絲,然后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像哄小孩子一樣哄她睡覺。
感受到嚴浩翔的溫柔呵護,安思凝嘴角緩緩揚起,一雙似水的眸子也緩慢的閉了起來,現(xiàn)在天色還早,可以多睡一會兒。
等安思凝再次醒來的時候,床側(cè)已經(jīng)沒人了,嚴浩翔已經(jīng)早早上班去了。
傭人端著早餐進來,安思琪跟在后面亦趨亦步的跟在后面走了進來。
“思凝,你可算醒了?!卑菜肩饕贿M房間就像脫韁的野馬沖了出來。
“怎么把早餐端到房間來了,我可以自己出去吃的。”安思凝看著傭人為自己盛上來的早餐,有些無奈。
“先生吩咐的?!眰蛉藢⒃绮头旁谧雷由?,然后出去。出去的時候還貼心的給安思凝和安思琪兩個人把門給帶上了。
安思凝聽了傭人的話,心里暖暖的。
“思琪,你怎么還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悻F(xiàn)在可是和以前不同了。”安思凝忍不住道,眼神往安思琪還沒顯懷的肚子上瞟了一眼。
“有什么不一樣,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卑菜肩鞔蟠筮诌值恼f,可是坐下的動作卻是十分得輕緩,看來她也明白現(xiàn)在是個雙身子的人了。
安思凝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只得無奈的道:“你??!”
“思凝;你都不問問我來這里找你做什么嗎?”安思琪立馬轉(zhuǎn)移話題,她可不想被自己的閨蜜再說教一遍。
自從她家母上大人知道自己懷孕了,真的是把自己當成了易碎的陶瓷娃娃,時時刻刻的看著自己,安思琪覺得不自在極了,今天好不容易從母上大人哪里拿到許可,才能專門過來找安思凝。
“那請問葉大小姐,今天過來找小女子所謂何事?”安思凝低眉垂眼,眉宇間是止不住的笑意,話一落下,她自己就笑個不停,笑聲中莫名還有些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