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復(fù)頓了頓,繼而道,“我本以為公子會生氣,甚至訓(xùn)斥徵公子,但是,公子他并沒有,而且好像有些歡喜的樣子,我也猜不透為什么,明明那只龍燈,公子從不讓任何人觸碰?!?/p>
宮遠徵心中有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測,這個猜測讓他心情宛如飛在云端之上,可是他不敢站在宮尚角面前,明明白白的問他,到底是我重要還是朗弟弟重要,他心里還是害怕。
他想總有一天,他會以別的身份站在宮尚角身邊,到時候,他就不必再問。
宮遠徵接過金復(fù)手中的燈籠,盯著里面的燭火光亮,“我知道了。舊的留著。我回頭給哥做一個新的?!?/p>
說完,宮遠徵提著燈籠走了。
后面宮尚角也沒有和宮遠徵談過有關(guān)龍燈的事情,根據(jù)他的了解,宮遠徵定然會詢問金復(fù),但是因為宮遠徵自小敏感,宮尚角擔心宮遠徵會自己鉆牛角尖,這些日子總是將宮遠徵帶在身邊,平常宮尚角是不允許宮遠徵在他書房吃點心的,但現(xiàn)在也會時不時在書房準備上一碟子點心給宮遠徵當零嘴。
“手怎么了?”宮尚角握住宮遠徵為自己研磨的手,練習暗器的手指很是漂亮,但是惟獨食指指尖上被紗布包裹著。
被詢問的宮遠徵視線落在宮尚角身上,笑的開心,他有一點變化,宮尚角都能注意到,“弄草藥的時候被曬干的硬草割破了,小傷,沒事?!?/p>
“不要掉以輕心,這幾日便不要配毒了。”宮尚角想拆開看看,但是看到被妥善包扎后的手指,還是熄了這個想法。
宮遠徵輕快應(yīng)道,“恩,我知道了,哥?!?/p>
宮遠徵看著宮尚角重新開始處理公務(wù),想著自己宮里的花燈,他從最簡單的開始,普通的宮燈到兔子燈,然后是現(xiàn)在開始學習的龍燈,徵宮已經(jīng)擺了有十幾個快要幾十個的樣子,現(xiàn)在距離上元節(jié)還有些時間,他一定要做一只最漂亮的龍燈送給宮尚角。
當晚,宮遠徵沒有宿在角宮,而是回了徵宮將只有一個大致形狀的龍燈骨架精修,在宮遠徵看來自家尚角哥哥值得擁有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院子里,螢火蟲尾后亮著點點星光,在宮遠徵種下的草藥中飛舞,偶爾有幾只因為好奇落在宮遠徵手中的燈籠骨架上,被宮遠徵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來,放在旁邊生長茂盛的草藥葉子上,用食指指尖戳了下螢火蟲發(fā)亮的尾部,自言自語給自己打氣,“哥哥,一定會喜歡的?!?/p>
想著哥哥臉上的笑容還有夸贊,宮遠徵一晚上來來回回做夢,都是這樣的夢,第二日一大早就醒來,前往角宮。
宮遠徵來到角宮,就看見不同于平日的安靜,一群侍女仆人圍在一起,蹲在旁邊被圈起來的花圃處,那里原本就種著各種花草,但是因為宮尚角總是不喜下人出現(xiàn),也就無法常常澆水,然后姹紫嫣紅的花在無人精心照料的情況下,生氣逐漸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