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三聲鈴響過后,原本安靜的樓層一下子沸騰起來。
“終于下課了,周軒,走啦!”一位名叫李夏女同學(xué)在教室里喊了一聲。
“哦,馬上就來”周軒回應(yīng)了一聲。朝著徐梵的座位走去?!拔?,徐梵,醒醒下課了,待會兒趕不上最后一班公交車了”周軒叫醒了正在沉睡中的徐梵?!翱禳c哦,我先走了”
徐梵站起來,戴上帽子,慢慢走出教室,一個人低著頭,雙手揣在兜里默默地走在最后面。
“喂,徐梵你快點兒啊”周軒在前面叫道。
“哦”徐梵抬起頭淡淡地回應(yīng)了一下,沒有搭理她。
公交車站旁,在路燈的燈光是如此的亮,幾只飛蛾圍著路燈盤旋著。所有人都上了車只有徐梵一個人在后面慢慢的走著,似乎他不想回家。
“徐梵,你快點兒啊,要發(fā)車了”周軒站在車門向徐梵喊道。
“哎呀,你別管他了,他都不想用正眼看你,你怎么這么在乎他呀?”林玉將周軒拉回到座位上。
“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坐好馬上發(fā)車了”周軒想要再說些什么就被林玉打斷了。周軒坐在座位上頭靠著窗,看著路燈下不慌不忙的徐梵。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徐梵剛要上車時,車門唰的一聲就關(guān)上了。
“早干嘛去了,每天都這樣,你不忙回家我還忙回家呢!”公交車司機斜著眼淡淡地說道。隨著一腳油門踩著公交車呼呼而去。
徐梵立在站臺上,看著遠去的公交車,呆滯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一絲因公交車的遠去和司機對他的態(tài)度而感到情緒。
“徐梵,你怎么沒上公交車?。俊鄙砗髞砹艘晃或T著摩托車的青年停下來拍了拍徐梵的肩膀問道。
“司徒長青,你怎么在這兒”徐梵回過頭。
“我去南街買點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公交車了,你家不是也在南街嗎,上車,本公子捎你一程”司徒長青看了看時間說。
“嗯,謝謝”徐梵已經(jīng)上了摩托車。
“你居然給我客氣,咱倆誰跟誰啊,你只管坐好了,小心待會兒把你給甩下來我可賠不起”司徒長青驕傲的說。
兩人騎行了一會。
“長青,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明這種東西或者生物存在嗎?”坐在后面一直沉默的徐梵問道。
“什么!神明?你沒生病吧,要不我們還是先去醫(yī)院吧”司徒長青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沒想到已經(jīng)上了高三的徐梵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來。
“你嚴肅點,我是認真問你的,我真的看到了,就在一年前我出車禍的那天,在我眼前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白色虛影,手里拿著一支長槍,看上去一個七八十歲老者的樣子漂浮在半空中。這件事一直壓在我心中,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你是第一個”徐梵坐在后面說著??v使他不想回憶起一年前他出車禍的那一天,但在他眼前出現(xiàn)的所謂的神明當(dāng)時這么多人在場為什么只有他看到,這件事使他百思不得其解,就像一塊巨石一直壓在心底。
司徒長青從反光鏡里看出徐梵那堅定的眼神中知道就算自己否定他也是無濟于事,便沒有再多說什么。司徒長青和徐梵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兄弟,有時只要對方的一個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兩人來到南街。
“啊~熟悉的味道,老板,老規(guī)矩一份蛋炒飯多放辣,阿梵你要不要也來一份”司徒長青來到一家飯店柜臺問道。
“不了,我還是先回家吧”徐梵說。
“接著”司徒長青扔了一瓶紅牛給徐梵。
徐梵接過紅牛就上樓去了,推開門一進屋就看見喝得爛醉的父親躺在沙發(fā)上,徐梵抱來一床被子蓋在父親身上。來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摘下帽子雙手蹭在洗臉臺上,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凌亂的頭發(fā)和右側(cè)臉上一道傷疤。徐梵摸著臉上的傷疤,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出一年前出車禍的那一刻,是多么的難以忘懷。
一年前,徐梵家。
“小梵快點出發(fā)了,去晚了路上堵車”徐梵媽媽在客廳叫道。
“馬上好”
十分鐘后,徐梵一家已經(jīng)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出發(fā)。此時天空逐漸變暗,慢慢的開始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地打在車窗上。
“下雨了,路上滑要不我們明天再出發(fā)吧”徐梵媽媽照著鏡子說。
“我不!好不容易放個國慶長假我一天都不想耽擱,再說了那泰山那么雄偉壯觀我早就想去泰山游玩了”徐梵一臉緊張的樣子在父母前撒起嬌來,生怕晚去了一天。雖說此時的徐梵已經(jīng)是高中生了,但在父母面前誰還不是個孩子。
“好好好,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徐梵媽媽笑著說。
三小時后,徐梵一家人行駛到牛山下的一條公路上,雨下的不算大但路上的積水已經(jīng)匯聚成一條條小流在公路上流淌著,山間的迷霧也隨之漫起籠罩著整片森林。
徐梵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雨,期待的眼神中想此時此刻就站在泰山之巔,大聲呼喊體驗“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縱山小”的感覺。
忽然天空中一道閃電劃破這山間的迷霧,接著又是幾道閃電接連而下,奇怪的是這幾道閃電都向著一個點劈去,在那幾道閃電劈中的地方出現(xiàn)一個人形虛影,就算是在迷霧天也可以清晰看出那個虛影高過整片森林,孫然不確定那虛影是個什么東西也看不清它長什么樣,但在此時那虛影是如此的高大莊嚴。
“嗯?爸媽你們注意到了嗎,剛才那個是什么東西啊?”徐梵緩過神來問道。
“哎呀,不就是幾道閃電嘛,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閃電”徐梵媽媽摸著他的頭說。
“不是,我不是怕,剛才就在那幾道閃電擊中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人影,非常大真的”徐梵努力解釋著剛才的那一幕。
“叫你平時多注意休息,你看看現(xiàn)在打個雷都出現(xiàn)幻覺了”徐梵爸爸回過頭來說。
“我沒出現(xiàn)幻覺,我真的看見了就在剛才那…”
“我看啊,還是你爸說的對,你休息吧啊,到了我會叫你的”徐梵話還沒說完就被媽媽給打斷了。
“小心”在經(jīng)過一個彎道時徐梵爸爸大叫一聲,一輛貨車從對面極速行駛過來,徐梵爸爸急忙向右打轉(zhuǎn)方向盤,由于公路比較窄,車子撞在了路邊的防護欄上,那輛貨車沒有剎車的意思一直向徐梵一家撞過來。徐媽見狀急忙擋在徐梵面前。
“砰!”轎車被撞出去十幾米遠,又撞在一棵大樹上,一塊玻璃從徐梵右臉劃過留下一道傷口。徐梵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親眼看到他的媽媽死在自己眼前。
鮮血一滴一滴地從報廢的車里流出,在山雨的沖洗下隨著雨水順流而下整段公路被染的通紅。
三天后。泰安市人民醫(yī)院。
徐梵躺在病床上慢慢睜開雙眼咳嗽了一聲。
“你醒了”周軒坐在旁邊雙手握住徐梵的右手。
“周…軒,你~怎么在~在這兒”
“你別說話,你臉部受了嚴重的傷,昨天剛給你做完手術(shù),身上還有多處骨折,你好好休息不要亂動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徐梵拿起旁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當(dāng)?shù)貢r間十月二號,我市牛山下發(fā)生一場慘烈的事故,一無證醉駕貨車司機撞上一輛私家車導(dǎo)致一死兩重傷,私家車報廢,所幸發(fā)現(xiàn)得早兩位幸存者被及時搶救挽回了生命”
徐梵呆呆的看著電視身體顫抖著,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浸透了包裹在臉上的紗布。
周軒端著熱水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徐梵。周軒拿過遙控器關(guān)了電視。
“你別太傷心了,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傷心也沒用,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傷養(yǎng)好”
“我爸呢,他怎么樣了?”徐梵問道
“放心吧,你爸那邊有長青照顧著呢,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周軒輕聲說道。
“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的任性,要不是我非要去什么泰山也不會發(fā)生這一切,我媽也不會……”徐梵握緊拳頭重重地打在病床上,眼里的淚水猶如雨下。
“你別太自責(zé)了,這又不是你的錯,可能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吧”周軒安慰道。
“呵!上天注定,好一個上天注定??!老天!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徐梵激動起來,臉上剛包扎好的傷口又一次裂開,鮮血染紅了紗布。
“你冷靜點,不要太激動!醫(yī)生,醫(yī)生!”周軒摁住徐梵大聲喊著醫(yī)生。醫(yī)生進來給徐梵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徐梵昏睡了過去。
“他怎么樣了?”司徒長青推開門走進來。
“他知道了那天的一切太過于激動,不過還好剛剛醫(y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休息了”
司徒長青和徐梵是最好的兄弟,身高一米八幾差不多一米九的樣子,一副瓜子臉加一個飛機頭發(fā)型,魁梧的身材讓人看上去心生顫意。徐梵身高不過一米八,但他的那一身肌肉可是不容小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