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高聳的山峰上,一位老人盤坐在地上,即使頭發(fā)已經(jīng)盡數(shù)花白,但結實的肌肉依舊展現(xiàn)了老人不俗的實力,那是金剛門的掌門岳四海正在打坐,他睜開眼,猛地朝一旁的老樹撞了過去,老樹后面的草叢被余波沖刷出了一條干凈的道路來,可神奇的是那老樹的軀干上竟然沒留下半點痕跡。
“終究還是差那么一點嘛。”岳四海嘆了口氣,抬頭望向遠處的另一座高山,“師傅當年把金剛門托付給我,是想讓我振興金剛門,但我現(xiàn)在的實力卻趕不上他老人家的五成,甚至連門派至寶都被三個小賊偷了過去,就連宗門大比,哎……”
“掌門?!币粋€壯漢走了進來,“探子回報,那三個賊人死了。”
“哦?是嗎,辛苦你了,李濤,那宗門至寶呢?”
李山面露難色地說:“這……回掌門……宗門至寶……下落不明?!?/p>
“什么!”岳四海大驚,“怎么會這樣!”
“掌門,確實如此,而且根據(jù)我們的情報,那三個賊人并不是被我們金剛門的人所擊殺?!?/p>
“你的意思是,除了他們?nèi)齻€,還有其他人知道了宗門至寶的消息。”
“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究竟是誰了,還請掌門放心?!?/p>
“唉……出了這種事,我又怎么能放心呢?”
“掌門,那個……弟子有一事不明?!?/p>
“李濤,你是為師的真?zhèn)鞯茏?,是我們金剛門的臉面,做事不要總是唯唯諾諾的,但說無妨?!?/p>
“這……弟子謹記。弟子想問的是,那宗門至寶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p>
“這……怎么會連掌門您都不知道?”
“那宗門至寶,是從我祖師爺那一輩就傳下來的,據(jù)說是一世外高人所留下來的,說在危急時刻可以救我金剛門?!?/p>
“那這么長時間,那宗門至寶就沒被用過嗎?”
岳四海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連祖師爺都不知道,那宗門至寶到底是什么,只是每一位掌門在傳位時都會見這些告知下一代掌門?!?/p>
“這……掌門放心,弟子什么也沒有聽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山,不用那么害怕,我把這些告訴你,你應該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掌門,這……”
“不用說了,我心里有數(shù)。我大限將至,怕是沒有多少時間了,在此之前,我想求你一件事?!?/p>
“掌門,請收回這句話,只要你一聲令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李山也義不容辭?!?/p>
“哈哈哈哈,沒有那么嚴重,為師只是想讓你……”岳四海回頭看著李濤,“像小時候一樣再叫我一聲師傅?!?/p>
李濤被這個要求震驚到了,他以為岳四海是要交給自己什么艱巨的任務,可卻只是讓自己叫他一聲師傅。
“啊哈哈哈哈哈哈,人老了就總是喜歡念舊,想當初你還是個毛頭小子呢!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能夠獨當一面了。”
“師父。”
岳四海被這一聲師父叫愣了:“你剛才叫我什么 ?”
“師父。”
“哈哈哈,好啊,好啊,多少年沒聽到了,李濤,你準備準備,為師這一次要親自下山。”
“是,師父?!?/p>
紀家的別墅內(nèi),女孩的叫哭聲將驚起了一群群的飛鳥。
“哇——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做了,這也太難了,哇——”紀瑤瑤如同撒潑一般大叫著,手腳也不自然地揮舞著。
“瑤瑤乖?!奔o星趴在紀瑤瑤瘦小的后背上勸說著,“把最后的做完,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不要做了?!奔o瑤瑤哭著拒絕了紀星。
紀山和李依蘭聽到哭聲,連忙趕到了紀瑤瑤的房間。
“瑤瑤,出什么事了?!”
李依蘭推開門大聲詢問著紀瑤瑤,隨后,她就看見紀星趴在紀瑤瑤的后背上,手中拿著鉛筆,而紀瑤瑤則眼淚汪汪的看向了李依蘭和紀山,書桌上擺著作業(yè)。
“哇——爸爸媽媽救我?!?
李依蘭連忙上前想看看紀瑤瑤是不是身體上出了什么問題。
“那個,媽媽?!贝藭r的紀星紅著臉向李依蘭說,“瑤瑤身體沒什么問題,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
“哎呀,只是什么呀?星兒你倒是快說?。寢屢患彼懒?!”李依蘭不耐煩的催促著紀星說出原因。
“唉,只是瑤瑤覺得作業(yè)太多不想寫?!?/p>
“啊?!”李依蘭滿臉震驚地看向了紀星,又看了下桌上的練習冊。
“呼——瑤瑤啊,你為什么不想寫作業(yè)啊?”李依蘭問著紀瑤瑤。
“因為……因為……因為太難了,哇——”
看著紀瑤瑤的無理取鬧,紀山扶了扶額頭,看向了李依蘭,眼神里透露著“瑤瑤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是你慣的”。李依蘭見此也是很無奈,心想自己可能確實把這個寶貝女兒慣壞了。
“沒事的媽媽,瑤瑤這里交給我就可以了?!奔o星懂事地對李依蘭說。
李依蘭也是默許了,不知道是為什么,自己對眼前的這個孩子格外的信任。
“總之,瑤瑤就先交給星兒了,瑤瑤啊,要聽哥哥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紀瑤瑤委屈地說。
等李依蘭和紀山出去后,紀星靠近紀瑤瑤說摸著紀瑤瑤的頭想著紀瑤瑤撒潑時的可愛模樣,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哥哥?!?/p>
“怎么了?”
“你幫我把作業(yè)寫了吧?!?/p>
“???”
“好不好嘛,哥哥,就這一次,好不好嘛?!奔o瑤瑤一邊搖晃著紀星的手臂,一邊撒嬌說道。
“好……好吧,不過說好,就這一次哦。
“耶!哥哥最好了,最喜歡哥哥了?!?/p>
紀星貌似只聽到了紀瑤瑤的后半句話,還自行過濾掉了“哥哥”這兩個字,臉瞬間紅的像燒透的水壺一樣。老婆都這么說了,還能怎么辦?干就完了。
半夜,岳四海來到紀家別墅的外面,二話不說,直接就釋放出了屬于武者的威壓。紀星感受到威壓后,瞬間移動到岳四海的面前,一把就掐住了岳四海的脖子把他舉了起來。
“說,你是誰?來這里干嘛?”紀星直接進入正題。
而被掐住的岳四??吹窖矍爸挥惺畾q左右的少年所散發(fā)出來的恐怖氣息,認為紀星不是什么隱居的大能就是某個隱世大宗出來歷練的天才弟子。
“還請閣下先把在下放下來,在下自會說出其中緣由。”
“好,我就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
紀星將岳四海放下,岳四海緩慢的從地上爬起,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不知閣下怎么稱呼?”
“吾乃混沌?!?/p>
聽到混沌二字,岳四海一時就蒙了,且不說武道界沒有這一號人物,光是混沌這個稱呼就應該不會默默無聞啊,畢竟混沌可是四大兇獸之一??!
紀星貌似是看穿了岳四海的想法,向他說道:“你可別誤會了,吾可與那被叫做四兇獸的冒牌貨不同?!?/p>
把四大兇獸之一的混沌說成是冒牌貨,這是多大的口氣??!
“原來如此,是在下誤會了,在下此次前來,是因為聽說混沌前輩您前幾日殺了三個叫刀子、劉剛、劉力的人。”
“是。”在對劉剛的魂魄進行搜魂時,紀星同時也知曉了他們的相關信息。
“是這樣,這三個人與我們門派有些恩怨,可否告知他們的尸體在何處?”
“沒了?!?/p>
“沒了?”
“對,就是沒了?!?/p>
“那……那他們就沒用什么寶物什么的嗎?”
“他們也沒機會用?!?/p>
“這……”
“不過你們金剛門還真是黑暗啊,死了還要鞭尸嗎?”
“這……您誤會了。”
“那三個人偷了你們門派的東西吧?!?/p>
“前輩是如何知曉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曉的,我只告訴你,東西沒在我這里,還有,不要打擾這家人的生活,懂?”
紀星嚴肅的看著岳四海,恐怖的眼神讓岳四海感受到了窒息般的難受。
“混沌前輩,您既然知道那件東西,應該也明白那件東西對我們門派的重要性。”
“我說過,東西不在我這里,而且……”紀星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一個連宗門至寶都守不住的門派也沒有什么存活下去的必要了吧?!?/p>
“你……”
岳四海明顯被這句話激怒到了,但礙于對方的實力,岳四海又強行將怒火壓制了下去。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只要你的實力夠硬,你可以為所欲為,甚至可以在善良的高塔上開槍,然后大聲地斥責中槍的人,讓他給你下跪道歉。
“所以?!奔o星回身問道,“你想讓你的門派復興嗎?”
岳四海不明所以,他想,他當然想,他做夢都想,他已經(jīng)想得快入魔了!當年岳四海的師傅將掌門之位傳給了岳四海,并將能力強的大師兄趕下了山,岳四海一直沒能搞清楚這其中的緣由,甚至有時睡覺好會夢見自己的師兄來找自己,夢里的金剛門破敗不堪,大師兄則死死地掐住他,質(zhì)問他為什么門派會變成這樣?問他對得起師傅嗎?每次岳四海醒來后背都濕一片冷汗。
“前輩可是有什么良策?”
紀星徒手破開虛空,這一次他沒有拿出罪罰,而是拿出了一粒種子。
“這是悟道樹的種子,你拿回去,用你們門派所有人的血來澆灌,兩年之內(nèi)就可以長成,每人三滴每日如此,不可有斷續(xù)否則后果自負?!?/p>
“那前輩,這悟道樹有什么用呢?”
“悟道樹成型后,就可以讓給它澆灌的人在領悟上突飛猛進。”
“謝前輩。”
“若有新人進入門派,讓他們也用血澆灌兩年即可?!?/p>
“那在下就先離去了?!?/p>
“我讓你走了嗎?”
這句話讓岳四海的心一揪,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紀星給了他這么好的東西又怎么會不索取代價呢?
“前輩,說出您的條件吧,只要,在我金剛門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nèi),在下定會全力相助?!?/p>
“好,我只要你幫我保住這家人?!?/p>
“這……”岳四海想不通,紀星這么強大的實力,想要保護這家人,應該是很容易的事啊。
“做不到?”
“不不不,您說我們具體應該怎么做呢?”
“讓你們門派的人,假裝應聘保鏢?!?/p>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p>
紀星當然不會把更重要的事交給一個武道界的門派,他的追隨者們應該還在華夏的某個角落,但他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找他們,紀瑤瑤這里自己必須時刻都不能松懈。
“十年,你們只要做十年就可以?!奔o星補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