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年不僅是沉睡,還有一個飄渺無疾的夢跟著她。
芫初并不喜這場夢,醒來后記不得夢境,只覺心煩。
神力并未全部恢復,再加上那惹人的夢,所以她才不愿繼續(xù)睡下去,而是選擇了提前蘇醒。
醒來之后芫初這才松了口氣,覺得暢快許多。
仔細算算,時間也是過了八年之久,也不知道當初那個小孩成長的如何了。
想到這,芫初嘴角不由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連帶著整個人都跟著圣潔了許多,神秘而不可攀。
宮遠徵初初!
芫初剛醒來時候,反應還有些遲鈍。
她后知后覺聞聲看去,便是見到少年模樣又有些熟悉的面龐。
能這么喊她的估摸是除了當年的小孩兒也沒有旁人了。
更何況對于她而言,八年不過轉眼即逝、只不過是睜眼閉眼的瞬間沒什么太大變化。
少年系在發(fā)上的小鈴鐺隨著他的小跑帶起了清脆的鈴音,精致的臉蛋也因為在看到芫初的那一刻露出爽朗的笑容。
宮遠徵初初!
她聽見他又喊了一聲,便是出現在她面前。只見少年心系又著急,雙手緊緊抓著芫初,似是要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是不是真的醒了過來。
既然早已知道她的身份特殊,自然也就不會驚訝于八年未變的容貌。只滿心歡喜的看著她,眼中露出他自己都暫時查閱不到的期翼。
芫初遠徵弟弟。
宮遠徵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臉蛋一下就漲得通紅。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又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只能糯巴巴的開口。
宮遠徵你睡了八年。
猶如葡萄一般大的眼睛就這么眼巴巴的看著她,似乎是非常期待她的回答。
面對這樣的宮遠徵,芫初確實也生不出任何拒絕他希望的意思,抬手想要摸摸少年的腦袋,卻發(fā)現少年的個頭已經比她高出了一些。
可偏偏在她面前的時候,少年還是當初的模樣,看上去并沒有太大改變。
和八年前一樣,宮遠徵還是會抓著她的手撒嬌,說著他想說的話,在她面前沒有一點隱藏。
芫初察覺到某人大約是有些想我了,所以就醒了。
某人,想我了?
這話宮遠徵一聽就又紅了耳,他努力平復心情,抬頭看著她,閃躲卻又堅定。
宮遠徵不是大約,也不是有些,是很想。
那年的變故、父親死亡,徵宮留下他一人,對于宮遠徵來說可以說是糟糕透了。好在還有哥哥和小哥哥在,所以他才能像如今這般肆無忌憚的成長。
可哥哥和小哥哥只能是哥哥,對于宮遠徵來說芫初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是他灰暗人生里的第一束光。
他跟著她去過宮門外好多地方,認識了好多風景,那是被他稱之為“美夢”的一年。即便是后來再有改變的父親和哥哥們,那也是不同的。
沒有人能同她比較,可他在當上徵宮宮主后又確定了她身份的不同,所以便心生惶恐。
八年里,他想過如果真到了十年或是更久她還是沒能醒過來怎么辦?又或者自己會像那位初代執(zhí)刃一般,那一年里便是最后一面嗎?
無數個夜里,他都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