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邊發(fā)生的事情毫不知情的程念,剛吃完飯沒多久就被顧穎怡拉到籃球場。
“念你走快點,要來不及了?!?/p>
程念看了眼時間,朝她翻了個白眼,離上課還早著呢。
顧穎怡是學(xué)校女子籃球隊的一員,不過這半吊子的實力只能坐坐冷板凳,也就是替補。
這個階段的學(xué)生都以學(xué)業(yè)為主,對自己課外活動的安排少之又少,再加上女孩子對籃球本身也不是有這么熱衷,所以顧穎怡輕而易舉的進入了嚴重缺人的校女子籃球隊。
不過她的初衷可不是熱愛,也不是強身健體,而是孫澤。
沒錯,孫澤是男籃的一員。
正值午休,籃球場里人也不少,好幾個籃筐下都有在打球的男孩。
顧穎怡拉著程念走到一處空曠的籃筐下,拿起球就開始抱怨:“我們教練太狠了,他說在月考前要考核我們的投籃命中率還有三步上籃、變相啥的一大堆動作?!?/p>
程念一邊聽著顧穎怡的罵罵咧咧,一邊坐上附近的觀眾席,悠悠開口:“你把我喊來也沒用,我不會?!?/p>
顧穎怡哪肯放程念走:“你就當(dāng)陪我嘛,我一個人練多無聊?!?/p>
程念想自己回教室也沒什么事可做,也便應(yīng)了。
但是看著眼前的少女百投百不中,三步上籃永遠邁不對步子,有的時候球還能往她這里砸……程念有些后悔為什么要答應(yīng)她。
程念跳下觀眾席,當(dāng)球第三次砸向程念,她終于忍不住了。
她接過球,站好點,瞄準框,出手,“刷”的一聲,球進。
一系列動作干脆利落。
顧穎怡看呆在原地,開始思考人生:“這就是……所謂櫻木花道的天賦?”
程念撿起球,往后走了幾步,準備嘗試三步上籃。
第一次她跑過了頭,到了籃筐前面。正當(dāng)她準備再次嘗試時,頭頂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第二步可以跨小一點?!?/p>
說這句話的正是男籃隊長胡子豪。
因為男籃比賽十分激烈,比分也咬得很緊。所以為了贏,為了不留遺憾,作為籃球隊長的胡子豪每天中午都會加訓(xùn)。
“第三步要跳起來?!?/p>
“上籃的時候你們女孩子就用兩只手好了?!?/p>
“投籃的時候瞄準籃筐上面的白邊?!?/p>
……
胡子豪在一旁悉心指導(dǎo)。
經(jīng)過幾次跑籃后,程念的動作已經(jīng)像那么回事了。
因為手臂上的傷,程念也沒再繼續(xù)下去,坐回了觀眾席。
胡子豪也跟著坐在程念旁邊,順便遞給了她一瓶水,但程念沒有接。
胡子豪尷尬一笑,擰開瓶蓋,灌了幾口水。
“你以前有打過籃球嗎?”
“沒?!?/p>
“看不出來,你真的很有天賦,以后如果要打籃球,我可以教你?!?/p>
“不了謝謝?!?胡子豪還在努力的尋找話題:“沒關(guān)系,你有什么喜歡的運動嗎?我都可以和你一起的?!?/p>
“沒有?!?/p>
……
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有點意思。
“我要回去上課了,再見?!?/p>
想到胡子豪剛剛也挺認真的教自己幾個動作,本來想直接閃人的程念還是禮貌的道了別。
回教室的路上,顧穎怡再次打量了一番程念,不滿道:“上帝怎能如此不公,不光沒關(guān)上你的門,還順帶著將窗戶也一并打開了?!?/p>
良久。
程念自嘲一笑:“我沒你想的這么好。”
聲音有些低。
顧穎怡也沒多想,就當(dāng)她在謙虛。
當(dāng)兩人剛走進教室,孫澤就一臉委屈的和程念告狀:“你送我的杯子被他搶走了?!?/p>
說完還不忘指了指旁邊的陸煜。
程念瞇著眼看了下一臉無辜狀的陸煜:“沒事,我再送你一個?!?/p>
陸煜想也沒想,張口就打斷:“不行,不許送杯子?!?/p>
程念有些摸不著頭腦:“……那鑰匙扣?”
誰知陸煜聽了,直接往程念桌子上一坐,跟個小怨婦一樣:“不行,這樣你給我兩的就一樣了?!?/p>
程念徹底無語:“那這……”
顧穎怡、孫澤:“……”
幾人都沉默下來。
好在最后顧穎怡看不下去,說自己有個多的杯子可以送孫澤,這場鬧劇才得以善終。
再次認證陸·不要臉·煜。
快上課了,見陸煜還坐在自己的桌子上,并沒有下來的打算,程念伸手想要推他,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少年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有一點點涼,但卻讓人感覺很舒服。
程念有些尷尬,連忙縮回手。
但她卻不知道這個動作把陸煜的魂都勾跑了。
看著眼前少女不知所措的模樣,陸煜跳下課桌,將臉湊到少女耳邊,吹了口氣:“我說念同學(xué),想摸就直接說啊,我又不是不給你,嗯?”
少年炙熱濃烈的氣息很快席卷程念全身,程念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變快。
好在很快上課鈴聲響起,陸煜也沒再做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就這樣,她渾渾噩噩的度過了整個下午,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卻是心情極好。
陸煜:今天撩到媳婦了好開心。
“這個星期四,五要月考,結(jié)束后還會按照成績排座位。所以請大家一定要重視起來,好好復(fù)習(xí),哪怕是臨時抱佛腳也可以。”
臨近放學(xué),原本歡聲笑語的教室因為老許這番話頃刻間充滿著抱怨。
演員a:“怎么辦我好慌,我都沒復(fù)習(xí)?!?/p>
演員b:“我也是?!彼闪丝跉?,像往常一樣趴在桌子上,卻怎么都睡不著。
同學(xué)1:“我覺得這次穩(wěn)過?!?/p>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上學(xué)時期的每次考試,往往嘴上說著沒復(fù)習(xí)的人,考出來的分數(shù)卻一個比一個高,而那些覺得自己穩(wěn)過的人,分數(shù)卻低的真實。
對于考試,程念倒是沒放在心上。
自己從小就野慣了,再加上奶奶從來不過問她的學(xué)習(xí),所以每次考試程念就相當(dāng)于走個過場。
陸煜和她卻是兩個極端,每次考試除了零分的英語,還有稍微扣分多一點的語文,其他科都直逼滿分。當(dāng)然了這里的扣分多相比于普通人來說是很少的。
沒有人知道他的英語到底怎么樣,老莊也因為這件事情惋惜不已,私下找過他很多次,可都毫無作用。
放學(xué)后,陸煜跟上程念并肩走在校園:“念念,你成績怎么樣?”
“啊,可能還行?”程念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
當(dāng)然是為了和你坐同桌啊。
陸煜鄙夷的看了一眼程念,心里想每次自己睡醒后望向她時,對方多半還在睡覺,簡直比他還能睡。就這樣的成績能還行?
程念被陸煜盯的頭皮發(fā)麻,低聲坦白:“呃,確實不…不是很好?!?/p>
至于有多不好,陸煜心里大概也有數(shù)了。
通過這一個多星期的接觸,他發(fā)現(xiàn)他的女孩是真的不愛學(xué)習(xí),簡直就是來學(xué)校睡覺的。除了英語,其他科目的作業(yè)也都是早晨稍微補幾個答案交上去。
當(dāng)然了,英語壓根就懶得敷衍。這點倒是和自己很像。
“我說念念啊,你要努力考然后追上我啊,不然我就得……”
“你就?”
見女孩仍一臉平靜,陸煜服氣了,認命的說道:“看來我只能倒退一點來讓你追上了。”
“???應(yīng)該不需要吧?!?/p>
其實程念沒有了解過陸煜的成績,但潛意識里覺得校霸的成績都不會太好,哪怕平常比較低調(diào),所以更加斷定他的成績和自己所差不多。
陸煜沒有說話,只是笑。
笑的懶洋洋的。
到了校門口,陸煜和程念道別,轉(zhuǎn)身走向籃球場。
等月考結(jié)束,四中的班級籃球賽就要拉開帷幕。
高二1班以孫澤為中心的五人將代表他們班級參加比賽,而作為孫澤的好基友兼有著L市里數(shù)一數(shù)二籃球水平的陸煜,成為了他們的“教練”。
因為陸煜不常和他們打球,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實力。
見到陸煜走進球場,孫澤便一臉狗腿的上前,通風(fēng)報信道:“煜哥,你可得快點把程念拿下了,你又多一情敵。”
“哦?”
“這人你絕對想不到,胡子豪,我籃球隊隊長?!闭f完,孫澤還不忘瞟了眼陸煜,看他沒有多大反應(yīng),才繼續(xù)說:“我也是聽隊里其他人說的,今天一整個午休胡子豪都在教程念打球,完事后還放言說要追她?!?/p>
陸煜想了想,又重重的拍了下球:“我記得他是高二5班的對吧?”
“對的。”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孫澤心頭:“煜哥你是要…?”
“籃球賽第一場讓1班抽到5班應(yīng)該不難吧?安排一下?”
“這倒不難,煜哥你這是要參加?”
“嗯。我就打這一場?!?/p>
聽到這話,孫澤內(nèi)心一顫,仿佛已經(jīng)想象出自己的隊長在幾天后將經(jīng)歷怎樣的崩潰。
似乎是為了贏的更漂亮,今天的陸煜格外認真,搶斷,蓋帽,三分……他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王者。而其他人可就慘了,連球都碰不到幾次。
終于,這場長達40多分鐘的酷刑終于結(jié)束,所有人都坐在地上,臉色通紅,拿起水就往嘴里灌。
只有陸煜似不知疲倦,仍在場上一遍又一遍的投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