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墨蘭便入了沂王府。
雖說要低調(diào),可畢竟成親是大喜事,又是王府的臉面,不能辦的太寒酸。
王府門前早已鋪了十里紅紙爆竹,自墨蘭入王府后就劈劈啪啪的響了起來。
照王府從前的意思,應該自盛家到沂王府一路的樹枝上都掛上紅綢,趙策凡撤了這項,只在府內(nèi)掛紅綢彩燈就好。
“新人向父母高堂敬茶!”
入了王府后,墨蘭便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畢竟不是自己家,面對著這么多王府的親眷故交,自己若是第一次見面就出了紕漏,那真是太沒臉了。
好在一切倒也不用墨蘭操心,自有一眾人安排著,她只需要聽著指令照做就是。
并且她需要一直持扇遮面,倒也不用她給旁人什么反應。
坐在上座的沂王夫婦也端著得體的笑容,品了這夫婦二人敬的茶。
禮節(jié)過后,墨蘭便送入洞房之中,趙策凡雖然往日朋友不多,這時候卻也不得不出去應酬一番,便留下墨蘭一人在房。
墨蘭舉了半晌的扇子,云栽在屋里陪著,露種去門口看了好幾次,確定沒人過來了,才叫墨蘭放下了扇子。
“這王府可真大啊,布置的也真用心,咱們姑爺真是疼姑娘?!痹圃孕Φ馈?/p>
“嗯……如今入了王府,之前聽阿凡說這王府到處都是絆子,咱們可要處處小心謹慎,別哪里做的不穩(wěn)妥了,叫人看笑話?!蹦m叮囑道。
“是,奴婢知道?!痹圃渣c點頭。
“阿凡之前說過不了幾日就能帶我離開京城……這幾日功夫,便都辛苦些,把面子做足了?!蹦m低聲謀算著,“絕不能叫人說盛家姑娘沒家教?!?/p>
墨蘭一面說著,一面打量起這房間的裝扮。
房間內(nèi)掛滿紅綢,床邊燃放著一對龍鳳花燭,屋內(nèi)擺放的多是紅漆家具,到底是新婚洞房,裝扮的十分應景。
屋內(nèi)中央擺著一個越窯產(chǎn)的刻花卷草紋香爐,熏著柔和的九和香,聞著這淡雅的香氣,又多坐了一會兒,墨蘭也少了些緊張情緒,放松下來。
“也不知阿凡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墨蘭坐在床上,既出不得門,在屋里又什么都不敢做,坐久了也覺得悶的發(fā)慌。
“姑爺在外應酬,怕要好久呢,姑娘餓不餓,奴婢去給姑娘拿著吃食吧?”云栽關心道。
“算了,你別出去了,叫人看見只怕別人嫌新娘子多事?!蹦m拿著扇子扇了扇,且等等看吧。
墨蘭以為自己要坐著等到賓客都走了,沒想到才坐了不到一個時辰,露種就跑回來道:“姑娘,姑爺來了?!?/p>
這么快?墨蘭連忙舉起扇子遮擋住臉。
趙策凡走了進來,見眼前佳人持扇面對自己,笑著行禮道:“娘子,小生有禮了?!?/p>
云栽與露種相視一笑,福了福身后退了下去,獨留趙策凡夫婦二人。
趙策凡此刻心兒砰砰直跳,他緩緩走近墨蘭,伸手握住墨蘭持扇的白嫩小手,輕輕把扇子拿了下來。
墨蘭的長相本就有幾分風流姿態(tài),如今濃妝之下更加華光。
趙策凡坐在墨蘭身邊,細細端詳后笑道:“也不知怎的……迎親,行禮,都不覺得怎樣,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反倒覺得像做夢一樣?!?/p>
墨蘭輕聲道:“我與你正相反,出門見著你的那時候,總覺得不像真的,如今你坐在我面前,我反倒覺得踏實了?!?/p>
趙策凡笑著將墨蘭攬入懷中,“終于將你娶回來了……這下,你再也不會說,在外面,叫我注意分寸了吧?”
墨蘭嬌羞的捶了趙策凡一下,又道:“你這么早就回來了,倒叫我有些沒想到……我還當你要應酬好久呢。”
“那伙人……不過是因為今天我實在是個主角,不得已與他們說兩句罷了?!壁w策凡云淡風輕道,“面子上的事,哪及見你重要?”
“可你不在,會不會不好?”墨蘭揚起頭來有些擔心道。
“放心吧?!壁w策凡輕笑一聲,看著墨蘭頭上的金頭冠笑道:“是不是好沉?把這取下來吧?”
“嗯,也好?!辈徽f也還好,趙策凡一指,墨蘭倒覺得脖子上頂著這么個沉東西,真是酸痛的很。
墨蘭小心的將頭冠取下來,忍不住活動了活動脖子,感慨道:“這么想想,宮里的娘娘們真是不容易,我只是戴一天便這么累,那宮里的娘娘日日頂著大冠高髻,每天都累得很吧?”
趙策凡笑著從背后抱住墨蘭,湊在墨蘭耳邊輕笑道:“由己及人,我的娘子果然聰慧。”
“好癢……”墨蘭嬌嗔一聲別過頭去,“你就這樣在屋里,真的不要緊嗎?”
“真不要緊?!壁w策凡摟著墨蘭轉過來,親了她一口道:“你當他們那些人有幾個是為著我來的,不過是沖著王府的名頭,他們又有幾個人能與我多說的了兩句話?敬上一杯酒,面子上過得去也算完了?!?/p>
這樣嗎?墨蘭想再說些什么,可很快,趙策凡的動作便叫她無法再思考其他事了。
“嗯……等,等一下,現(xiàn)在才什么時辰啊……”
“不能等,墨兒博學,莫非沒聽過春宵一夜值千金嗎……”
洞房花燭夜,自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