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的初戀,發(fā)生在十四歲那年。
而一個男孩兒十四歲的時候,不管發(fā)生些什么,都注定會讓他刻骨銘心。
卡卡西到現(xiàn)在還記得,他那個很久不曾見面的小學同學,每當騎車路過那棟小洋樓時,他總會不自覺的停下來,帶點小期待的看向那扇緊閉的窗戶。
仿佛下一秒,少年便會如往日般推開緊閉的窗戶,朝著樓下的他興奮的揮手打招呼,他也仿佛回到遙遠的少年時期,傲嬌的別過頭去,口是心非的等待著他火急火燎的沖下樓來。
那個讓卡卡西牽掛了十年的少年叫帶土,宇智波帶土。
他記得他愛吃軟糯的紅豆糕,受了委屈就會忍不住紅了眼眶,卻還不忘死鴨子嘴硬,瘋狂的和他頂嘴。
那時的帶土像個精靈,美麗的過分,當然現(xiàn)在那個滿身疤痕的帶土,對于卡卡西而言也仍舊美麗。
卡卡西一邊想著一邊越騎越遠,思緒卻不自覺地飄回半年前。
那是木葉有史以來最冷的寒冬。
早早下班的卡卡西提著從便利店買回的啤酒,踏著厚厚的積雪往家走,像往日那樣路過空無一人的帶土家時,遠遠的瞧見那個男人。
他孤零零的蹲在門口,狼狽地像只走失的小狗。
大雪中他徒勞的攥緊身上褐色的大衣,半瞇著眼睛竊竊私語。
卡卡西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住了。
卡卡西本來想當作視若無睹的走過去,但就在經(jīng)過他時,無意間瞥見他傷痕累累的腳,那雙赤裸的雙足被凍得通紅,甚至布滿了無數(shù)道細窄的裂口。
卡卡西帶土的奶奶去世以后,這里就空了,你就算等到來年春天,也不會有人來的。
男人聞言抬眼看了卡卡西一眼,烏黑的瞳仁平靜地像一汪死水,他蠕動了下單薄的唇瓣,躊躇了半天也沒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終只能頹然的將頭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被黑發(fā)遮擋住的脖頸又細又長,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他的半張臉傷的很嚴重,丑陋的疤痕讓他看上去有點駭人。
但卡卡西不是小女孩兒。
還不至于被那樣一張臉嚇到。
過了一會兒,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言不發(fā)的低垂著腦袋,向著一片濃郁的黑暗走去了。
再次見他是在三個月后了。
那時卡卡西準備照例和琳交接工作,還沒走到她的辦公室,就被迎面而來的凱堵住去路。
卡卡西我沒心情和你比試,我要去和琳交接工作。
凱我不是來比試的,剛掃黃組的阿斯瑪跟我說,他找到帶土了。
卡卡西什么?
卡卡西只覺得雙腿快過腦子,在他腦子反應過來前,雙腿已經(jīng)先一步替他做出了抉擇。等他整個人反應過來后,他已經(jīng)站在掃黃組的辦公室里,阿斯瑪?shù)鹬鵁煶蛄藗€招呼。
卡卡西帶土?......帶土在哪里?
阿斯瑪就在那里面,不過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他的心突然雀躍起來,速度快的幾乎快要跳出心臟,他將手放在胸口,不斷的深呼吸,試圖安撫自己緊張的情緒。
里面的人是帶土。
是他朝思暮想的帶土。
他推開門,仿佛看到昔日里精靈一樣的少年,笑著跟他打招呼,但當幻想褪去后,他只看到一個千瘡百孔的宇智波帶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