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多日,柔則解了禁足。
天氣越來越悶熱,內(nèi)務府給王府計劃的冰也不多。我懷念起上一做皇后時,用冰可是想用多少就多少。
天氣熱人也都變得懶散起來,我下令讓側(cè)福晉和兩位格格五日一來請安,李氏和齊氏倒是感恩戴德,柔則什么都沒說,只淡淡的回了個哦。
看起來我與柔則的隔閡是越來越深了。胤禛自柔則解禁后也多去靜欣院看她,但留宿多半是在我和李氏那里,也算是雨露均沾。
宮里的皇阿瑪和表姑母今年也都早早去了暢春園,表姑母臨去前還派竹息傳了話,讓我和柔則務必要團結一心,要為烏拉那拉氏全族考慮。
呵,我只能說有心而無力。
待到圣駕回鑾已經(jīng)是立秋了,三年一次的大選開始了。
這些日子,大街上浩浩蕩蕩的馬車就沒停過,都是從各地趕來的秀女。
一日我同胤禩的側(cè)福晉相約去萬興樓品菊花酥,恰巧撞見了曹琴默。
彼時她還是天真爛漫的大家閨秀,穿著一身淺紫的蓮花銀絲繡袍,跟著一個丫鬟到處閑逛。
我記得曹琴默當年是落選的。落選之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攀附上年家,讓年世蘭入府后為她求情,胤禛才把她納入王府。
印象中曹琴默是個頗有心機的女人,她若再像從前那樣借年世蘭的勢力入府,那對我的未來必定會有所干擾。
倒不如趁她落選后,我親自去求表姑母把她指到王府做個格格。
這樣也是去除了年世蘭身邊最得力的爪牙。
選秀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接近,我明顯感覺到王府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此次大選目的不是為了皇阿瑪充實后宮,重點是為各位阿哥選出合適的福晉。
雍王府已經(jīng)有了一個福晉,一個側(cè)福晉和兩個格格。不知這次會有多少女人入府。
胤禛在選秀的頭一天晚上來找我。
開口是滿滿的歉意和無奈:“小宜,這次額娘的意思是除了年氏為側(cè)福晉外,還要再選出至少兩位格格。這樣王府的人一下就多起來了。我。。?!?/p>
“王爺,”我直接打斷道,“額娘說了讓我明日入宮幫忙參選,選秀女是為了皇家開枝散葉,這點道理妾身是知曉的,王爺不必覺得如何。。。”
有這些多余的時間與我周旋,不如去看看他心愛的柔則。
“小宜,我知道你是因柔則的事對我不滿??赡侨疹~娘把我召進宮里同我講了。我不可以只寵愛一人,如果我是真的對你有情義就應該想盡辦法保護你,但這是皇家,有很多雙眼睛盯著,過度的寵愛會招人妒忌這樣會害了你的?!?/p>
胤禛的話帶著滿滿的誠懇。
我也實在不愿與他徹底撕破臉,畢竟現(xiàn)在弘暉還在襁褓之中。
我調(diào)整語氣說道:“妾身明白王爺所做皆是為了保護妾身和弘暉,只是妾身。。。妾身實在不愿見到王爺去別人那兒里。。?!?/p>
說著我撲進胤禛懷中小聲哭起來。
胤禛沒有推開我,反倒將我死死摟住。或許這一刻胤禛待我的心是真的。
翌日清晨,我早早換上朝服,簡單用了碗百合蓮子粥,便乘馬車像紫禁城趕去。
來到選秀的瑞祥軒,所有的福晉和誥命夫人早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
我因著是表顧母的親眷,而且今日只有皇阿瑪和表姑母在,其余后妃都沒有參加,我的位置被排到第一排最靠近表姑母的位置。
過了一個時辰,我看到遠處明黃色的儀仗,是皇阿瑪和表姑母來了。
眾人看到后都紛紛下跪。
“臣妾等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千秋吉祥!”
“都平身吧。”
“謝皇上!”
進出的宮人捧著鮮花和香囊,一眾命婦大氣都不敢喘,皇上面前失儀可是大罪。
約莫過了兩盞茶的功夫,皇阿瑪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李德全高聲喊道:“選秀開始!宣眾秀女覲見!”
我攥緊了帕子,選秀開始,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