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煙是個孤兒,從小就被殺手堂吸納培養(yǎng),他們要通過一場試煉才能成為真正的殺手。那時(shí)他才十一歲,小手握住長劍,幾十人在一起廝殺,活到最后才能成為真正的殺手。他年紀(jì)小,但性情極其寡淡,在同級的預(yù)備殺手中,他的劍法是上乘的。幾十人的廝殺對他來說不是很棘手但也許有點(diǎn)難度,他們被關(guān)在一個山洞里,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山洞里的人都纏斗起來,幾個不長眼的對玉生煙下了手,都被他幾下解決。很快洞外的人聽著里面沒了聲音,往里瞧了一眼
尸體的慘狀無法形容,地上還有斷肢。石壁上都是血細(xì)看還有白花花的腦漿,往里看那個穿著黑衣的少年,手里正拿著匕首插進(jìn)一個人的腦袋,少年好像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回頭的瞬間,繞是有著多年殺手生涯的殺手都感覺到背脊發(fā)涼。那少年臉上沾著血,衣擺被撕下來一大片,胸前也被劃開了口子衣冠凌亂,手上沒血染的看不出來原本膚色,那雙眼睛盯著門口的殺手。一個人推了推另一個人咳嗽了一聲示意他說話,這才想起來“那個,里面的,你通過考核了”少年走出來,被安排先去診療然后跟著組織接飛花令暗殺。
他十五歲那年,參與了一場滅門行動,一家?guī)资谌藷o一生還,他不知道這些人究竟犯了什么錯,但他知道,他殺的皆是十惡不赦之人,他們都該死!可看著他們的樣子,很多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老人,還有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那個當(dāng)家人是當(dāng)官的吧,嘴里一直在喊著“左忠龐不得好死”左忠龐是雇主嗎?玉生煙沒有多想他只是一個殺手,拿錢殺人是他的職責(zé)。
十九歲那年執(zhí)行任務(wù)誰料對方提前有防備,竟將他重傷差點(diǎn)死了,還好半路上遇到個大夫?qū)⑺攘恕]想到這大夫是神醫(yī)萬仞山,他不知道為什么萬仞山救自己,難道也是什么仇家嗎?他第二日離開醫(yī)館之后,找人調(diào)查這個萬仞山,沒想到竟是神醫(yī)谷的大公子,也是個心狠的主,他突然想起來少年時(shí)重傷曾被堂主帶去神醫(yī)谷醫(yī)治,好像也是什么大公子給他行針。原來是他,怪不得。
之后他時(shí)常去找萬仞山或是找他醫(yī)治或是找他喝酒。
二十歲那年他厭倦了雙手染血的日子,這幾年夢中頻頻出現(xiàn)那滅門慘案,他不想過這種日子了,找到萬仞山表明了自己想要隱退的意思,兩人志同道合一同隱退在了山里。
十年了也有人查到玉生煙的住處但都被他一一解決了。知道那天他下山偶然遇到了那個少年,渾身浴血,發(fā)絲還滴著水,他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回過神的時(shí)候已經(jīng)站在少年面前了,他想問他是誰,但少年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他把人背上山讓萬仞山診治,萬仞山不可思議的看著玉生煙“你不是不管閑事嗎”玉生煙沒理他離開了,萬仞山搖搖頭“這人真是”
玉生煙那日坐在樹上喝酒看到少年在林子里練劍,他不知道為什么要出聲指出他的錯誤,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陪他對練。
那個將軍走了,玉生煙看著他下山的背影,也許不會再見了吧。
那日玉生煙接到了以前好友寄來的手書,信上說殺手堂已經(jīng)快查到這個地方了,這次派出的殺手都很棘手。玉生煙當(dāng)即決定離開這,了斷這些破事。
他去了京城,找到了京城分部,沒想到有人提前一步來了。他沒想到會是那個救下的將軍,看到石蕊將他傷成那樣,心里很惱怒。
當(dāng)他親耳聽到自己參與的那場滅門慘案時(shí),他心里刺痛的不行,好像被人往心臟上捅了一刀似的,被他劍指著喉嚨時(shí),玉生煙好想那時(shí)就死在他的劍下,將軍沒殺他,在他胸前劃了道深深的傷口。
那天夜里在崔府的演武場樹上喝酒,看到將軍在練劍,他的劍法精進(jìn)了不少。突然玉生煙與他對視了一眼,他不知道為什么走向他,任由他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愧疚吧。
將軍給他上藥的時(shí)候很小心,但是他想逗他笑裝作很疼的樣子,沒想到他竟然撒了更多藥粉,這下是真的很疼。他看著少年逆著光的臉龐,不知道為什么說了那么多,他直記得他說他愛慕崔嵬。崔嵬說他自己是個不孝子,他在心里否定??粗哪?,眼眉,鼻梁那嘴唇一定很好吻吧,他這么想了也的確這么做了,將人攬進(jìn)懷里,親了上去,這事情太荒唐了,這天之后也沒人提起這件事。
在殺手堂的時(shí)候被堂主一劍捅穿了胸口,他看著來扶著自己的將軍,看著堂主一劍劈來他推開將軍橫劍擋住了那一刀,他被堂主一腳踹倒在地,他把劍給了崔嵬,堂主兇狠的看著他,舉刀欲殺他,這次輪到他的將軍救他了,崔嵬一劍刺穿堂主的心口,堂主死了。
他看著崔嵬走向左忠龐一字一句的說著那些名字,他從未見過他的將軍如此癲狂。
將軍出征了,他留在皇帝身邊做了暗衛(wèi),每天的任務(wù)很少,只是同以前殺人的生活多了個搜集證據(jù)而已。
一個多月了,再見到他的將軍時(shí),他的將軍已經(jīng)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尸體,再也不會起來拿劍指著他叫他償命了。他將那塊沾著血的腰牌留了下來揣在懷里,就好像崔嵬陪著他出任務(wù)一樣。
他好想崔嵬,他去他的墳前了,碑上刻著的是「鎮(zhèn)國將軍--岑堂卿」是啊,他是岑堂卿,可也是他的崔嵬啊。
“你成了人人敬仰的大將軍,你殉了國了,你是鎮(zhèn)國將軍岑堂卿,那我的崔嵬呢,玉生煙的崔嵬呢……”
崔嵬,你的心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