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已經(jīng)升的老高了。
在刺眼的正午陽光中勉強睜眼是完全陌生雪白的天花板。
這是……哪里……?
圖梓握住床沿暈乎乎的起身,被自脊而上的寒意激得打了個噴嚏,頭上的濕毛巾也因為他的動作順勢掉在了被子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拼命回想昨天發(fā)生的一切,記憶卻都在溫泉暖洋洋的熱氣中飄散的無影無蹤。
試圖下地手卻抓空失去平衡一頭栽下床。
“喂喂喂,生病了就不要逞強啊。”憚蒔像是幽靈一樣飄進來的,把跪坐在地上揉著頭的圖梓扶了起來,順手遞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蜂蜜水。
“好歹是三十多歲的老大叔了,就不要讓人操心了好不好?”
“本來是可以自愈的……”圖梓接過蜂蜜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清甜馨香的溫?zé)嵋后w滑入喉管激起一圈暖暖的漣漪。
好多了。
也有力氣吐槽了。
“教訓(xùn)人……像媽媽一樣……”
……什。
“其實你叫我爹就行?!睉勆P面不改色從一旁的床頭柜上拿了盒西瓜汁,雖然內(nèi)心在設(shè)定人妻化混入的疑問掙扎了會但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唯一愿意關(guān)心我的憚蒔明明人很好,但是說話卻很惡毒呢?!?/p>
“這樣還算很好……你可真是個死后會上天堂的小天使。是從來沒有被別人關(guān)心過嗎?!?/p>
“大家都忙著畫畫,”圖梓低下頭食指對戳,盯著身穿的睡衣上毛茸茸的兔兔裝飾毛球,溫柔的目光籠上一層不易察覺的落寞,“我一直在提醒自己,我是國王……我必須變得更加強大才能……所以!那個……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guān)——”
“你以為這個是由你自己決定的嗎?”
“……???”
圖梓抬起頭。
憚蒔離自己的距離……太近了……
然而后仰的話是絕對會躺倒在床上的。
“以后相處的幾天可不要再生病了哦。”
不知算是規(guī)勸還是警告。
雖然是平和到近乎寵溺的語氣,連違反代價都沒說明帶來的的壓迫感卻有種異常深重的感覺。
沒有拒絕的理由,也沒有選擇的余地。
局勢對自己太不利了。
即使在完全屬于自己的國度里,
弱點暴露在外,也依然是致命的危險呢。
被動的感覺是強烈的。
但是自始至終卻感受不到
任何危機感。
……太奇怪了。
“就是說啊,再特別的國家里也會有普通的喜歡這種感情呢。”憚蒔起身把飲料盒丟進垃圾桶,坐在床邊托腮發(fā)呆般自言自語道。
圖梓嘴邊“才沒有喜歡憚蒔!”是脫口而出的。
“哎呀~果然又被討厭了。”
“……”
要不是認(rèn)識了幾天自己絕對會忙不迭道歉的。
還是趕路爭取快點甩掉這個難辦的家伙吧。
話是這樣說,圖梓明明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在某蒔的“威逼利誘”下還是休息了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