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是歷史的旁觀者,看著史記上寥寥幾句,講述著多少人的一生,那個時候,我可以冷眼旁觀的看著那一行行的字,可是現(xiàn)在這些字,變成了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他們可能前一天和孩子妻子歡笑著商量著第二天要干些什么,結果,沒到第二天,夜里就沒了命,你讓我怎么冷眼旁觀?”
“我現(xiàn)在是經歷者!不是旁觀者!”
檀健次不是沒有這種感覺,但是他來到這邊的時間比起她,到底還是少,而且,他在那個世界的牽掛,太多了,他如果不會去,那辜負的不僅僅是家人朋友,還有那么多真心喜歡他的粉絲,他不能。
她上前一步抱住檀健次的腰背,把臉埋在檀健次的肩窩
“我明白你的想法,你必須要回去,如果我真的回不來,那拜托你,帶著我的那一份兒,一起回去,也不枉我們相識三年,好嗎”
檀健次抬手看了看手中的帕子,然后閉上了雙眼,抱住懷里的人
“……好”
這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沉重的一個“好”字。
之后的兩日,王靖媛都忙得不可開交,先是去兵營整頓士氣,教訓了不服氣她的士兵,再去招兵處看招兵情況,等她一天忙完已經三更了。
大軍整頓好了,糧草也已經提前上路,明日便是她出征的日子了,這天她沒在兵營睡,自己一個人,躲開宰相府所有的護衛(wèi)暗衛(wèi),來到檀健次的院子。
檀健次坐在院子花園中的亭子中,桌子上擺著兩瓶白酒,兩個杯子,似乎在等什么人。
“你來了”
“嗯,我來了”
他在等她,他知道她走之前一定會來的。
兩人說著這三年間兩人共同的回憶,邊喝酒邊笑,似乎明天一如往常。
“你還記不記得,你在臨江那次喝醉,你抱著酒樓的一根柱子你就唱征服!幸虧當時酒樓包下來了,就我們兩個,不然,不得讓人笑死你??!”
“誰讓你那幾天天天唱征服的!我那段時間睡覺的時候,夢里都是那英老師在唱征服!”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初代男團出來的,這專業(yè)度,絕了!”
“那是!你當我們當年那兩年封閉式集訓白練了?!”
“你們也算是內娛頭一份了啊!”
“也算是生不逢,但蒼天不負有心人,至少我們沒放棄,現(xiàn)在也漸漸有了起色”
說著說著,似乎氣氛就低落了下來
“你會不會唱張杰的天下啊?”
“會,但是我得降調?!?/p>
“行,你給我唱一首唄”
檀健次并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和王靖媛對視良久后,把杯中就全部飲盡,這才點了點頭。
烽煙起尋愛自浪淘沙
遇見她如春水映梨花
揮劍斷天涯 相思輕放下
夢中我癡癡牽掛
………………
心若無怨愛恨也隨她
天地大情路永無涯
……
一曲終,她起身鼓掌后,轉身,微微垂頭,不再看身后的檀健次,只聽她笑道
“代我回家”
說完便翻墻離去。
他還是知道,她說的“代我回家”是代替的代。
檀健次看著桌面的空酒瓶和杯子,垂頭苦笑的瞬間,眼淚從他的睫毛利落。
他忽然不太想懂她的想法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