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就生在這樣一個殘忍的時代,吟花弄月才是常態(tài),歡愉總在塵俗間腐敗,縱山高水長猶在,卻容不得長情未改,兩首共白。
01
這一方小小的戲臺,他是名噪一方的角,本是個男兒身,卻偏偏學(xué)似女嬌娥,那一折《貴妃醉酒》便驚艷了我眼。
“宋肆,你為什么會被取這樣一個名字啊?”
“家父在世時說過我名字的寓意,他說愿拱手送蒼生,歸來自肆意。”
我喜歡他,卻也只能是喜歡而已??磻虻馁e客們常議論說,連當(dāng)年紅極一時的名角兒荀渙也比不得他。人們傳言說那時荀渙最拿手的是一折《桃花扇》,他蔥指捻扇,繞環(huán)遮面的動作甚是精妙,引得眾多伶人競相效仿。
折扇一展芳菲散,公子獨飾竹木簪。荀渙的《桃花扇》多了分離合之情,少了許興亡之感,贈予看客一段冷暖自知的故園情,那分明就是比女人還女人,可惜如今荀渙公子早已退出梨園,不再唱戲了,據(jù)說是倒了嗓子,其中的真真假假,戲外人難辨,而如今的宋肆,到底是更加的炫目奪人了。
按照梨園的俗禮,戲院后臺尋常女子是不得進出的,我亦是梨園出身,懂得那些妝容打扮的妙法,就將青絲束起,束胸布層層緊勒,總能扮作少年戲徒的模樣,去后臺陪伴著他作準(zhǔn)備。
對鏡打量,我為女子,卻容貌清秀,鉛華不染,他為男子,卻華麗宮服,美艷動人。
“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作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