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后,天氣轉(zhuǎn)涼,白日漸漸變短,夜晚也在慢慢加長,尤其在一場雨后,還未用晚飯,天色就已暗了下來。 林杭景躺在靠窗的臥榻上, 剛剛才沐浴完畢,身穿一件素色睡衣,懶懶的飄散著微濕的長發(fā), 伸出手去接那掉落的雨珠。 蕭北辰進入房門,看到這幕美人圖,不自主的慢慢走到她身邊, 坐在臥榻上, 去牽那已滿是濕意的玉手,“天氣涼了,小心身體” 她垂眸收回手去,并未回答,蕭北辰默默的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們的關(guān)系,還是那么的冷而淡. 失去那個孩子已經(jīng)半年之久,蕭北辰一再向她解釋,那只不過是他演的一場戲,是想把幕后的真兇引出來而已,可誰知道,最終自己還是沒能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 蕭北辰比杭景更恨自己, 恨自己為什么不早點說出真相,恨自己身為一個將軍,卻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好,他怎么可能懷疑杭景,懷疑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呢? 從遇到她的第一天起,她的笑容就勝似一道煙火,照亮了他的整個世界, 就是那個笑容,讓他對她一見傾心,想要獨藏,因為那是自母親過世后,自己能感到唯一的溫暖了, 他悔的想要殺了自己,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訴她,卻自以為是,以為自己的這些小伎倆能把壞人玩弄于鼓掌之上,可如今,惡人雖已除,但他們卻再也不復當初。他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諒解,才能再看到那抹微笑。 蕭北辰輕縷著她微濕的發(fā)絲“小桃越發(fā)沒有分寸了,怎么會讓你披著濕發(fā),現(xiàn)在不比盛夏,不吹干頭發(fā),寒氣入體,傷了身體怎么辦” 她依舊靜靜的坐著,不說話,隨他擺弄,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一樣,這樣的不說不喜不悲不怒,是讓蕭北辰最感挫敗感的地方,他多希望她可以像別的女子一樣,向他哭,向他鬧,那樣他心里多少也會有些安慰,而如今這般的沉默,蕭北辰知道,這是她對自己和他最大的懲罰。 蕭北辰搖了搖頭,取來放在梳妝柜上的木梳,一下下將她烏黑的長發(fā)梳的又直又亮, 她的頭發(fā),又細又軟,極好打理,為她梳發(fā),已成了他的習慣,成了他的一種樂趣,曾經(jīng)那個不可一世的霸王蕭三少,如今也干起來這等瑣事,想到這,他不自覺的笑了笑。為他心愛的姑娘,他甘之如飴 ?!八尴Σ皇犷^,絲發(fā)披兩肩,婉轉(zhuǎn)郎膝上,何處不可憐”蕭北辰低下頭,在她耳邊輕吟道 ,溫熱的氣息呼入她潔白如貝的耳內(nèi),“杭景,你說是不是真的何處不可憐?” 這個男人真的很會調(diào)情,她有些傻傻的瞪著那擺放在角落里的古董花瓶,感覺臉上泛起了熟悉的熱意 。 不知為何, 他每每說這些即曖昧又隱晦的話來,總能挑弄的她心緒混亂,讓她不知所措 也許,最初的流產(chǎn),讓她對他恨之入骨,是真的一心想要逃離他的掌控,可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讓這顆堅定的心變得不再安定了,他的溫柔與情義似乎覆蓋住了一切霸道與強逼…她對他也從一開始的排斥到。。。。 到什么?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現(xiàn)在看到他,不再滿心厭煩,在他深邃的眼神里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情誼,心是亂的,不知如何是好的亂了,那自己對他,現(xiàn)在又是種怎么樣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