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羨慕,那你們這算是青梅竹馬,真好”邊伯賢感嘆道。
金鐘仁拍了拍邊伯賢的肩膀:“伯賢哥,你不是也有嗎,那個哥?!?/p>
“誰???”想了想,邊伯賢猛然想起來:“啊~不過他是男的,不是女的?!闭f完抿唇睨了一眼連發(fā)小和青梅都分別不清的金鐘仁。
金鐘仁不好意思的抱住邊伯賢大笑了起來。
“這么說,成員中間就只有暻秀哥有青梅,哇啊——!”吳世勛忽然驚詫起來,眼里帶笑,打趣道。
安然看向都暻秀,都暻秀也正看著她,兩人在空氣中對視了起來,隨后都暻秀先笑了,笑的溫柔明亮。
安然眼底閃過狡黠的笑意,她朝他伸手: “??,都青梅?!?/p>
他愣了一下,隨即無奈的笑了也伸手回握:“??,安竹馬?!?/p>
“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人都被這一番自我介紹逗笑了。
“這么說,世勛也是我發(fā)小了,世勛啊~”樸燦烈說完就跑去抱吳世勛了。
本來安然站在中間,都暻秀和樸燦烈在兩側(cè),邊伯賢,金鐘仁吳世勛在后面,吳世勛兩手還挎著另外兩人的胳膊。
“世勛啊~”
“燦烈哥~”
兩人忽然神情對視 ,樸燦烈跑過去抱吳世勛,吳世勛也放開了手臂回抱住了他,寂靜的夜晚被兩人這兄弟相認的場景一弄忽然變的搞笑起來,所有人都笑了。
安然被護在中間全程聽著,笑著,漆黑無望的路忽然就這么走到了頭。
“拜拜,晚安~”邊伯賢搖晃著身體搞怪的壓低聲音告別。
金鐘仁和樸燦烈看見了也跟著一起。
安然好笑的笑出了聲,也難得學著邊伯賢的樣子搖起屁股揮手,把對面五個男人全逗笑了。
背景音樂Songs From A Secret Garden (神秘園之歌)(Piano Solo Version)——Secret Garden
和成員告別,安然轉(zhuǎn)身回家,在她進門后成員忽然比賽起來跑了出去,吳世勛不情愿的反抗聲也隨著腳步聲漸漸遠了。
靠在門邊聽著成員離開的聲音,安然才拖鞋進門,一進到客廳就看見在沙發(fā)上相擁依偎睡著的安父和安母。
看到這一幕, 好不容易壓下的酸楚又涌上眼眶,喉嚨堵得發(fā)緊。安然抬頭深呼吸,才將快要頂破喉嚨的哽咽壓回胸腔。
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輕聲走過去,蹲在兩人面前,輕輕搖醒了他們。
兩人睡得不熟,安然一搖就醒了。
安母看著面前的小女兒,溫柔的笑了:“回來了,累嗎?”
安父按了按太陽穴,聲音因為熬夜比平時更加沙?。骸芭?,回來了,肚子餓嗎,阿爸煮東西給你吃?”
安然搖了搖頭,溫笑道:“我不餓,阿爸,哦媽,你們回房間睡吧,以后也不要在客廳里等我了,經(jīng)紀人大叔他會送我的,我能照顧自己?!?/p>
安母臉上神情有些無奈,摸了摸小女兒的臉“知道了,那時間也不早了,女兒早點睡啊,好好休息?!?/p>
“嗯,晚安。”
送安父安母進屋,安然回到房間,嘴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
她打開燈把自己摔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里對安父安母說不出來的愧疚。
安然是重生者,在三歲那年醒來,而三歲以前的記憶她一點都不記得,那就說明真正的安然在三歲那年高燒就已經(jīng)死了,而自己只是霸占她的身體的外來者——陳然。
安父安母對她很好,在安然一醒來的時候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們,她至今還記得在她醒來那一刻兩人抱著她抹淚的樣子。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父母愛子女原來也可以是這個樣子的。
他們沒有因為安然的性格轉(zhuǎn)變而嫌棄厭惡,覺得麻煩,反而更加呵護照顧她,對她笑,給她講故事,彈鋼琴給她聽,拍著背哄她睡覺。
安母還為了照顧抑郁癥的小安然把自己熱愛的鋼琴教師職業(yè)辭掉了,在家全天看顧她。
即使安母知道安然不會回應任何的話語,她依舊待在她身邊溫柔講述著周邊發(fā)生的事,告訴她院子里的花開了,今天的太陽很舒服,帶著她感受一切。
安父是公司里的高層,所以待人處事都很嚴肅,不茍言笑,在外給人的感覺不怒自威,讓人畏懼害怕。
但他每天下班,即使在疲憊都會帶著溫和笑意去逗逗安靜的安然,讓她感受周圍人對她的重視,也會帶各種的玩具回來,把她背在背上帶她玩飛機。
雖然家里有三個孩子,但他把慈愛和包容獨獨給了她。
安然那時沒有給予任何回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那時他們都沒有放棄她,整整一年,她都是在幸福溫馨的家庭環(huán)境度過了那段窒息痛苦的時光。
那種溫柔和呵護,讓她體會了從前沒有體會的母愛和父愛。
她貪戀這溫暖,希望能一直擁有。
可每次安父安母對她好時,現(xiàn)實就總在他腦海出現(xiàn)提醒她——這些愛不是給她的,而是給他們的女兒安然的。
她是陳然,不是他們的女兒安然。
安然,安然,愿你安然無恙。
而陳然,只是親生父母懶得取名就把原本該給他們兒子的名字陳燃替換了一個字給了她。
————她是不被期待的孩子。沒人會要‘她’,從前是,現(xiàn)在依舊是。
隨著時間增長,安然就越來越不敢面對他們,更不敢接受他們的好,所以她逃了,去當EXO的助理。
安然閉上眼睛,身體疲憊不堪的身體似乎承受不住情緒的壓迫要散架,卻依舊沒有困意。
她把燈關(guān)掉,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盡量保持安靜。
果然沒多久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聲音在門口徘徊了幾下就消失在安父安母的房間方向。
安然不知道安父安母每天夜里這樣來偷摸擔心她多久了,似乎有好幾年了。
從無間斷。
安然說不出心里的酸楚,像是被酸水反復浸泡了十幾遍,她望著床頭做工精致逼真的月亮形狀的床頭燈,久久沒有閉上眼。
那是安父自從知道安然喜歡月亮特地找人定制的。
晶瑩的淚順著眼角無聲留下,暈染了大片的枕頭,她咬著手指,拼命壓住嗚咽,不讓自己哭出聲,不敢去打擾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