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六月是荷花盛開的季節(jié),皇后娘娘每年必定會操辦荷花宴,并邀請所有臣子及其女圈家屬參與宴會,這荷花宴會表面上只是觀賞荷花,可實際上大家心知肚明,無非就是替那些成年的皇子們選妃罷了。
沈依煌作為丞相府的小姐,這種宴會必定缺席不了。兄妹兩人整裝完,就乘坐著馬車進入宮中。
“我告訴你若不是皇后娘娘點名要你來,你以為你能進入皇宮?我勸你聰明點,待會見到皇后娘娘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倘若你說漏了嘴,回到府中我要你好看?!?/p>
沈依煌和哥哥坐在馬車里,就在快要抵達皇宮之時,隱約聽到打罵聲。
沈依煌纖細的手指撩開窗簾,向著聲音處尋去,只見一個身著錦衣的男子正在對著一個身著樸素瘦弱的男子拳打腳踢。
“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負人?!鄙蛞阑桶欀碱^出聲制止。
那錦衣男子轉(zhuǎn)過頭來看見沈依煌,笑瞇瞇的拱手行禮:“見過沈姑娘,這人是在下府中一個奴才,犯了事兒在下這才懲處他,若是打擾了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沈依煌看著那錦衣男子,這男子她認識,他正是元尚書之子元恒瑞。
沈依煌偏過頭去看著那倒在地上的瘦弱男子渾身都是傷,那人本身穿著就樸素,因為被罰了身上衣服有些臟。
隨后轉(zhuǎn)過頭來冷笑著對元恒瑞說:“元大公子倒是威風,我剛剛隱隱約約聽到元公子叫他不要同皇后娘娘說什么!”
元恒瑞臉上的笑頓了頓,隨即像似開玩笑一樣:“在下這奴才見不得人,待會要去面見皇后娘娘,躺著這奴才沖撞了娘娘就不好了,所以這才說了那些話?!?/p>
“既然如此,就不打擾元公子了?!?/p>
元恒瑞拱了拱手笑著說:“沈小姐慢走。”
就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倒在地上的男人眼神里充滿著殺意,只是這一絲殺意很快就被他掩蓋住了。
正巧這一幕被坐在馬車里的沈旭城看在眼里。
沈依煌上了馬車,待到馬車稍稍走遠了,沈旭城手執(zhí)一顆白子落在矮桌上的棋盤上對沈依煌說到:“元恒瑞身邊的那個人不一般,剛剛在你們兩個看不到的地方,我從那個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濃濃的殺意,最讓我敬佩的是他能將那絲殺意快速的隱藏起來?!?/p>
沈依煌理了理自己的裙擺:“那人應該是尚書府的嫡長子元瀾舒?!?/p>
沈旭城笑著看著自家妹妹問:“他的確是元瀾舒,不過嬌嬌是從哪里判斷出來他的身份?”
“剛剛我聽見元恒瑞說面見皇后娘娘叫他不要亂說,倘若他當真是個奴才,又有什么資格與皇后對話。那么只有唯一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是元瀾舒。元瀾舒的母親原本是元尚書的正妻,奈何紅顏薄命,早在多年前就殞命了,唯獨就留下了元瀾舒一個孩子。元瀾舒的母親是當今皇后娘娘的妹妹,世人皆知皇后娘娘心痛妹妹的去世,愛屋及烏所以娘娘也很疼愛元瀾舒,只是元瀾舒在府中過的不如意?!?/p>
語音落下,沈依煌手指一顆黑棋落在棋盤上,笑說道:“大哥,你輸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望大哥切記多防備人,我沈家如今在朝中的位置太過高了,君王最忌憚的就是臣子功高震主!朝中有許多人與我沈家和不和,切莫讓他人抓住了把柄!”
聽到妹妹的這番話,沈旭城心里很是欣慰,點了點頭回答:“人家嬌嬌真的是長大了很多,嬌嬌放心,大哥會注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