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暈啊”煞白的女人手抵著額頭，悠然地從床上轉(zhuǎn)醒。

這是哪？

方景苑轉(zhuǎn)頭看向房間，這里看上去破敗不堪，說是以前的老房子也是抬舉了它，窗戶破破爛爛，外面飄著小雨，濕涼的風(fēng)不要錢地往里灌。

我不是在云南旅游的嗎？怎么會在這！難道我被拐賣了？不對！這里也沒有個人看著我，門也沒鎖……

正在方景苑想不明白的時候，突然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小孩子跑了進來。

“娘親，你醒啦！”

瘦巴巴的小孩子看到女人開心地?fù)淞松先?，方景苑剛打量著這個小包子，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抱住了大腿。她不得不拉開小孩的手，“你叫我什么？”

小孩不明白女人為什么這么問，她以為女人是不想養(yǎng)她了，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娘親，你憋不要我，我很乖的，我吃的很少很少，你憋不要我，我會聽話的，我，我，我下次一定不和表弟打架了。”

小包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方景苑連忙蹲下身子，扶著小包子的肩膀?！拔覜]有不要你，你別哭啊，我就是剛醒，腦子有點暈，對不起啊，我說錯話了，乖哈，別哭了?！?/p>

說著，手輕柔地擦去小孩臉上的淚。小孩看著女人溫柔的樣子，鼻子一酸，眼淚流的更兇了！方景苑沒辦法，只得好好地哄著，一邊輕聲安慰，一邊幫小孩拍著背。半晌，小孩才安靜下來。

“娘親，你頭還痛嗎？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也不愛哭，就是害怕你不要我了?！?/p>

“那你說說，我為什么會不要你啊，你這么乖?！?/p>

方景苑看著小孩怯生生的模樣，眼淚汪汪的，卻還惦記著她的頭疼，心里服帖極了。

“因為我和表弟打架，還連累娘親摔倒”小孩子低下頭摸著眼淚并不抬頭看她。

難怪頭這么暈！此刻，還不是糾結(jié)這個問題的時候，還得趕緊搞清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方景苑不得不雙手扶在她的肩膀，讓小孩正視她的眼睛，“那你把打架的事全部說一遍，不可以說慌哦，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我和二丫在院子里玩小石頭，他跑過來就搶了我們的石子，還罵我是乞丐，不讓二丫和我玩，然后還用石子扔我，我氣不過就推了他一下，他就坐在地上哭，小舅母聽見了就出來想打我，我就趕緊跑了，但我害怕小舅母找我算賬，我就沒敢回家”小孩可憐巴巴地看著女人，看到女人沒有生氣的神情，接著說道“但他們太壞了，我聽二丫說，小舅母過來找你麻煩了，你還摔暈了，我就趕緊跑回來了。娘親，等一下我去道歉，她要打要罵都行，你別不要我”

小孩說著說著又要哭了，方景苑沒舍得讓一個小孩子這么擔(dān)驚受怕，“沒事啊，娘親沒事，你也不用道歉，這本來就是她們做錯了，我不會不要你的?！?/p>

方景苑聽了來龍去脈，大致理清了思路，知道眼前的小孩是她的孩子，她為什么受傷，但還不夠，有用的信息還是太少了。她嘗試著繼續(xù)挖掘更多的事，“娘親摔到了頭，現(xiàn)在很暈，感覺好多事記不清楚了，你可以等我緩緩然后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嗎？”等方景苑拉著小孩坐到室內(nèi)唯一算在床的地方，小孩突然來了一句，

“娘親，你不傻了誒！”

嗯？方景苑迷惑地看向她。

“你現(xiàn)在說話都能一句一句連貫起來了，真好！以后她們就不能罵娘親是傻子了”小孩口無遮攔地說道。要不是看著眼前這個小孩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方景苑真想懟回去。

“為什么這么說？”

“娘親之前說話總是模糊不清的，而且只會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反應(yīng)比較遲鈍，其他人就總是說娘親是傻子”小孩還在為娘親不再是個傻子而高興，突然想到，“娘親，我叫毛毛，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