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君子言迷迷糊糊醒過來,正想掀開被子,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被牽著。
被子沒掀開,他反倒是驚坐起來,差點出了一身冷汗。
扭頭看著旁邊的越之煬,再輕輕扯了扯右手,君子言懵逼地眨眨眼。這牽得倒還挺扎實啊,不用力還扯不出來。
許是感覺到旁邊不安分的牽扯,越之煬隨之也醒了過來。
見狀,君子言立刻扯出了他的手,有些無語,“你干嘛啊,跟談戀愛濃情蜜意似的?!?/p>
“你自己牽過來的?!痹街疅槻患t心不跳地撒著謊。
“臥槽?”君子言嚇蒙了,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是牽上去的罪魁禍首,他就感覺心里頭那個小兔子正在活蹦亂跳——不是吧,難不成他發(fā)現(xiàn)了……
想到這里,君子言立馬竄出了越之煬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把自己鎖廁所里頭。
檢查了一遍全身上下,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常,君子言這才松了口氣,順便上了個廁所就出來了。
早餐的時候老媽就在旁邊滿臉心疼地嘮叨,“子言你也真是的,下次別喝醉了,喝酒傷身啊,你現(xiàn)在才十八歲,可不要出什么事?!?/p>
君子言簡直無語,“媽,我從小喝到大的,泡酒壇子里長大的那種,哪有那么容易傷身,酒量好著呢,我去陪著老爸擋酒都灌不死我?!?/p>
“……”
越之煬在旁邊沉默地吃完了早餐,臉色漸黑,一直到上車去學(xué)校的時候都沒有消退。
君子言納悶地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又誰欠你五個億了?你這個月是不是想催債了啊,還是虧損太嚴重?”
他淡淡瞟了君子言一眼,沒理。
君子言被他這奇奇怪怪的一瞟搞得云里霧里,“我?我沒欠你錢吧?”
“……”越之煬被氣得不想說話。
“哦……你不會是想和我算賬吧,可是你不是素來不喜歡聚會這些事嘛,那我當然不叫你啊,叫你還得了,這個慶功小會還不得泡湯,花錢就不值了?!本友赃呎f著邊看著他臉色,結(jié)果他臉色不但不恢復(fù)正常,反而更黑了,搞的君子言都不知道說啥,“不是……那你要啥???”
越之煬垂下了眼簾,“隨便?!?/p>
果然,因為這事兒有脾氣了。
君子言無奈搖了搖頭,看向窗外,隨口感慨了一聲,“就你這悶騷程度,還談啥戀愛啊,小姑娘遲早得被你嚇跑,就活該單身?!?/p>
“……不感興趣?!?/p>
“你不要傳宗接代啦?”
“也挺好?!痹街疅乱庾R地看了君子言一眼,不過還是很偷摸,畢竟他眼中有東西……他不想讓君子言看見。
他就沒有想過談戀愛,更沒有想過傳宗接代,但如果對象是君子言的話,他覺得,那樣,也挺好。
君子言嘴角抽了抽,根本沒有注意到越之煬的動作。
果然,越之煬之所以是越之煬,就因為他像唐僧那樣清醒寡欲還特喵的冰山。
……
時間一晃就到了上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
臺上的老師認真地講課,臺下的同學(xué)們倒是喜歡唱反調(diào),真正抬頭認真上課的也就只有一個女生,其他人愛干啥干啥。
下課鈴響起,老師又拖堂了兩分鐘,這才遲遲宣告了放學(xué)。
班上一個籃球隊的出門前拍了拍君子言肩膀,“君哥,吃完飯打籃球不?”
君子言懶懶掀了掀眼皮,“你看我這么懶像是要打球的樣子嗎?”
“……”每天最積極打籃球的還不是你?!
習(xí)慣了君子言的耍無賴,那位隊員無語地看了君子言一眼,“口嫌體正直?!?/p>
“沒有啦,就只是想給自己放個假而已。”君子言好不容易帶著這幾個隊員們過去了這個籃球聯(lián)賽,他也想休息一下,雖然他真的很喜歡打籃球,但萬事都要有個度嘛。
和越之煬去食堂的路上,君子言再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做隨便走個路都能被表白。
某女生小跑到君子言面前,期期艾艾地給他遞情書:“君子言,我,我喜歡你!”
君子言懵逼。
女生小臉通紅:“我……我能不能做你女朋友?”
“談戀愛不可能的……”話還沒說完,君子言就感覺手臂上大力傳來,把他拖離了女生。而且這力不是一般的大,可能是一下子沒有注意突然發(fā)的力,總之君子言感覺自己的手臂骨骼都被掐得很疼,保守估計只要再稍微來一點點力他就會脫臼。
他手臂本來就細,用皮包骨來形容都不過分,要不是他有練肌肉,這個手臂都能被拉廢了。
輕嘶了一聲,君子言抱怨道:“越之煬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握著手臂的那只大手立馬松開。
君子言這人,不輕易說痛,也不輕易表現(xiàn)痛,可是那下意識的“嘶”的一聲頓時澆滅了越之煬心頭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隱隱作痛。
越之煬緊抿著唇,“疼?”
君子言白他一眼,說:“不疼,但是你能不能別這么突然拉我,我小心臟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