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言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勾了一下旁邊越之煬的褲子口袋,把所有的尷尬和不悅掩飾。
只是這個小動作并沒有躲過越之煬的眼睛,他低頭看了那白皙袖長的一根小棍兒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莊蝶坐在位置上,手卻偷偷地攥緊成拳,非要指甲緊緊嵌入皮膚才甘心。
黎清無語地瞪了親兒子一眼,然后和莊家父母介紹道:“這是子言,也是我兒子,不過小時候一直在老宅和老爺子生活,一個月前才回來的?!?/p>
莊烈引率先反應(yīng)過來,再看看這男生長得也俊,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些許,“真不錯啊,長得很帥,有……”
君子言知道這下一句是什么,沒等話說完,就淡淡開口:“抱歉,莊叔叔,我是養(yǎng)子,姓君,君子言。”
“啊……”莊烈引本來只是客氣一下,沒想到眼前的男生竟然是越家的養(yǎng)子,這么一來還為他解決了一波尷尬,話很快就轉(zhuǎn)成了,“沒想到呀!多俊一小伙子!”
越溟滄:“……”
他不行了,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要干架!
君子言不卑不亢,淡笑,“過獎了。”
莊蝶僵硬的軀體更加僵硬了。看著爸爸審視君子言的樣子,莊蝶忍不住出聲:“爸——”
如果沒有猜錯,這便是覺得越之煬還是沒有辦法讓她得到了,不如就和君子言湊合!
湊合湊合,這能湊合嗎?
莊蝶越想越氣,她都能看得出來越之煬對君子言態(tài)度不一般,兩個人在學(xué)校那氣氛都是很微妙的曖昧。
別人看不出來,她還看不出來嗎?
君子言是她情敵啊!要做她未婚夫男朋友什么的,沒門!
成晚狐疑地打量了君子言幾眼,又看看女兒,見女兒滿臉的抗拒,稍稍合了眼簾,并沒有再理會。
只是莊烈引覺得越家的確很有眼光,就算是養(yǎng)子,氣質(zhì)都很好,滿身的矜貴之氣。
他不知道的是,君子言其實是個痞里痞氣的校霸??!
一頓飯吃得不咸不淡,畢竟兩家都沒有在飯桌上講話的習(xí)慣。吃過飯后,大家全部都坐在沙發(fā)上聊著天。
莊蝶主要是沒有料到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君子言竟然是越家的養(yǎng)子,從聽到消息一直到現(xiàn)在,她的臉色都并不好。
君子言倒是淡定從容地應(yīng)對著莊烈引和成晚。
莊烈引問得就比較犀利了:“你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吧?”
“沒有?!?/p>
“不打算談戀愛嗎?想著你也是十八歲了呀?”
“不打算。”君子言喝了一口水,“談戀愛沒什么好的,浪費錢?!?/p>
眾位家長:“?”
君子言咳嗽了一下,“女孩子嘛,都喜歡買買買,男生為了要女孩子開心得陪著女朋友買,這一買下來,我不得窮死?”
這一回,連越之煬都無語了。
按照君子言的“摳門”程度,這還,真有可能……
不過這“摳門”倒是沒給莊烈引留下壞印象,主要是莊蝶,心里頭哼了一聲,暗暗鄙視他。
也果然是養(yǎng)子,這眼光和格局也太小了,這么摳門。既然生活在越家,理應(yīng)有豐沃的條件和錢財才對,就他這樣,肯定沒被當(dāng)人看的。而且,戀愛里男人就應(yīng)該要為女人花錢的啊。要是一個男人不為一個女人花錢,那就是不在意那個女人。
爸爸竟然還想讓自己和這個君子言在一起!
她嫌惡地看了一眼君子言,開口打斷了口中滔滔不絕的父親,“爸爸,我不要?!?/p>
拒絕意味明顯,口氣也是十足的厭惡。
又有誰知越溟滄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本來莊烈引目的是越之煬,他根本就不care,這兒子意志力堅定得很,他根本不擔(dān)心。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莊烈引就盯上了君子言,覺著越之煬不可能就想撬了這個墻角,越溟滄可急得喲,要不是老婆在旁邊死死踩著他的腳,越溟滄是真的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在莊烈引和君子言聊的時候上前干架。
君子言故意說他自己摳門的時候,越溟滄還放下了點心來,哪知道莊烈引根本就不覺得有什么不好的!還是繼續(xù)要挖墻腳!
到了最后,這急著急著突然被莊蝶這一句話給激怒了。
黎清猛地踩他的腳,狠狠地瞪他一眼。
越溟滄滿臉悲憤地給老婆傳遞眼神:我忍不了了!
黎清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本來的好心情也煙消云散。
只是礙于莊家父母在這里,她并沒有開口。
就在莊蝶說出這句話后的半分鐘,黎清扯出了一抹并不是特別和藹的笑容,“那小蝶,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