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垂花拱門處,碧兒腳步匆匆地過來,拿著幾顆碎銀子打發(fā)了看守的婆子,抬腳就往連接前院的甬道上走去。
找到一個在前院灑掃的不起眼小廝,遞上了一封信,“快,將這封信送去柳府給大爺!”
小廝得了信,立刻扔了掃帚,機靈地往出府的角門處跑去,完全沒注意花壇另一邊,一個正修剪草枝的灰衣仆從,正豎著耳朵在偷聽呢!
見他出了府,灰衣奴仆轉(zhuǎn)身就去找了管家,耳語了一番,管家聽了他的稟報后,先是仔細(xì)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朝著香茗的院子而來。
不錯,管家早已暗中投靠了香茗,認(rèn)了香茗做主子,并自愿為她做這府中的耳目!
其實也不難理解,韓玄齡即將步入六十歲高齡,在古代妥妥半只腳踏進棺材的年紀(jì),而原身卻還年輕,日子還長著,旁的不說,就只憑著韓樸生身母親這一條,將來怎么也是府里頂頭的老封君,到那時誰還敢不長眼,去觸她的眉頭?
管家只要不傻,就知道該抱誰的大腿!
與其到那時候再錦上添花,被當(dāng)作可有可無的趨炎附勢之人,還不如早早地下注,出人出力,立下些功勞苦勞,將來,哪怕只看在他的面子上呢,子孫們往后過的也不會差!
管家思量著,越發(fā)恭敬地彎腰站在了蘭苑外,求見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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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前院庭中。
黑衣蒙面人的尸體被帶了回來,白風(fēng)夕目露愧疚,嘆息道,“慚愧!人追丟了,等找到時卻只見他的尸體,應(yīng)是自盡,服毒而死的!”
韓樸一看,除了白衣姐姐,果然又見到一豐神俊朗的黑裳哥哥,不由在心里驚奇道:娘還真是料事如神?。?/p>
這回,韓玄齡在院中會客倒是帶上了韓樸,香茗卻并未跟著,她不適合露面,只能在房里暗看系統(tǒng)傳輸過來的實況轉(zhuǎn)播了!
聽了白風(fēng)夕的話,韓樸便蹲下身去查看黑衣人尸體,而韓玄齡卻是略過白風(fēng)夕,只對著黑豐息尊敬拱手道,“豐息公子,您怎得來了阮城,老夫有失遠(yuǎn)迎了!”
因為在他看來,白風(fēng)夕從他兒子手中誆騙靈藥,與街上那些誆騙小孩零食的大人性質(zhì)相同,這事兒辦得太不講究,他實在不想與她說話!
黑豐息輕搖折扇,仍是一派瀟灑悠閑的模樣,“無妨,只是路過,來瞧個熱鬧罷了!”
他一眼看穿了韓玄齡面上的想法,有些意外地瞧了白風(fēng)夕一眼,隨后卻輕笑著搖了搖頭,她自來不羈,行事只隨心守義,不在乎他人目光,這倒確實像是她能干出來的事兒!
見黑狐貍低頭哂笑,白風(fēng)夕還以為他真誤會了自己是那種會欺負(fù)小孩,占小孩便宜的人,急忙清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澄清解釋道,“這,我雖然確實沒出錢,但確實也完成了韓小公子所托,以勞動換取報酬,也算相抵了不是?”
她可不想在黑豐息面前丟丑,失了面子!
“不過,不是我說,韓老頭…老英雄!你怎的如此小氣,一瓶丹藥而已,如此斤斤計較,論豪俠意氣,竟還不如韓樸一個六歲小兒……”白風(fēng)夕忍不住碎碎念道。
“這尸體是假的!根本不是先前那個蒙面人?!边@時,韓樸突然站起身篤定道,打斷了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