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警在,安瀾便顯得肆無忌憚了一些,直接就坐到了溫云云身邊,將自己的手機屏幕展示給了溫云云看。
安瀾你看,熱評第三條下面開始,評論就很多都是在罵你的了。
安瀾笑了笑,臉色倒是平靜,倒像是真心實意的和溫云云分享一樣。
溫云云心里知道,安瀾給她看這些念這些,絕對是不懷好意的。
溫云云不想聽不想看,可是安瀾說的那些話,手機上的內(nèi)容,卻像是不由自主地往她眼里耳朵里面鉆一樣。
溫云云目光落在安瀾的手機上,手機上那些評論十分的不堪,那些網(wǎng)友像是用盡了畢生所知道的所有惡毒的話來罵她一樣。
溫云云咬了咬牙,垂在一旁的手緊緊握緊了起來,憑什么?
即便是之前她做了那些事情,可是關(guān)這些網(wǎng)友什么事,他們憑什么用一副審判者的口吻,來評價她?
他們認識她嗎?了解她嗎?既然不認識不了解,又憑什么罵她?
安瀾笑了一聲。
安瀾不過安氏集團這個公告也是漏洞百出,可能后續(xù)還會有動作。不過奇怪的是,這些事情明明是葉景陽和你一起做的,而且很多事情,葉景陽在公告里面也并沒有否認,可是網(wǎng)友們對葉景陽卻好像十分包容。
安瀾下面這么多評論,罵你的多,可是罵葉景陽的卻是挺少的。不僅很少罵葉景陽的,甚至很多人都在夸贊葉景陽。
安瀾用的都是,至少他沒有拋棄孩子,至少他還給了孩子物質(zhì)保障,還請了那么多傭人在照顧孩子,所以他就是盡責(zé)了的口吻。
安瀾看起來,像是請了水軍。
安瀾漫不經(jīng)心地翻看著評論,又將手機往溫云云的面前遞了遞。
安瀾還有你看,這幾條罵你的評論,說的話,包括標點符號都是一模一樣的,一看就是復(fù)制粘貼的,應(yīng)該也是葉景陽請的水軍吧?不過葉景陽請的這水軍,水平有點不太好啊,也太明顯了。
安瀾請水軍夸他的同時罵你,葉景陽這操作,還真是,有意思。
溫云云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目光定定地盯著面前的手機,驟然出手,抓過安瀾手里的手機,就朝墻扔了過去。
手機頓時被摔得四分五裂。
溫云云卻沒有停下,只徑直朝著安瀾撲了過來。
安瀾哎,你做什么?殺人了啊殺人了啊?
一旁的女警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快步上前制住了溫云云。
溫云云大聲嘶吼著。
溫云云你滾!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賤人,你今天來,就是故意來刺激我,來看我笑話的。
女警連忙攔住溫云云,按下手機的對講機 。
女警嫌犯的情緒有些激動,讓醫(yī)生過來看看。
女警說完,便又看向了安瀾。
安瀾連忙道。
安瀾我明白的,我先走了。
安瀾深深地看了溫云云一眼。
安瀾妹妹,你肚子里,可還懷著孩子呢,可不要太激動了,我看妹妹你現(xiàn)在情緒不佳,好像也有點產(chǎn)前抑郁的趨勢,要不,我讓警方找個精神方面的專家來給你看一看?
安瀾其實你現(xiàn)在懷孕,應(yīng)該可以先保釋的,可惜啊,溫明宇和葉景陽似乎都完全忘記了你,都忘記了給你請個律師。
安瀾不過其實如果你有產(chǎn)前抑郁,精神有問題,那倒是一件好事,精神病犯罪,都是從輕處罰的。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溫云云聽安瀾這么一說,掙扎的幅度都稍稍小了一些,目光沉沉,似乎在思量什么。
安瀾妹妹你好好休養(yǎng),我下次再來探望你。
安瀾說完,才低下頭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
安瀾對了,麻煩警方給我出個證明,我的手機是被溫云云給摔壞的,她應(yīng)該是得要賠償?shù)陌桑?
安瀾畢竟我這些年在外面受了不少的苦,賺錢不易,還是希望溫小姐能夠賠償給我。
安瀾深深地看了溫云云一眼,這才轉(zhuǎn)身出了病房門。
安瀾剛剛下了樓,就瞧見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出現(xiàn)在另一個電梯的電梯門口。
是李婉柔。
安瀾腳步微微頓了頓,目光落在李婉柔的身上。
李婉柔……
李婉柔正在和身側(cè)一個人說著什么,安瀾的目光順著李婉柔的目光看向了李婉柔身旁的那個人身上,眸光忍不住地微微一頓。
李婉柔身邊跟著一個傭人模樣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的手里提著一個保溫盒。
是要去給溫云云送吃的?
只是這并不是最重要的,安瀾目光盯著那中年女人多看了幾眼。
不知道為什么,那中年女人,倒是給安瀾一種眼熟的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
安瀾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可是卻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在哪兒見過這個中年女人。
是溫家的傭人?
可是之前,她好像也并沒有在溫家見到過???
李婉柔和那中年女人已經(jīng)一起上了電梯,電梯門關(guān)上了,安瀾沒有再看,只徑直離開了醫(yī)院。
剛剛上了車,安瀾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安瀾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歸屬地為榕城的一個陌生電話號碼。
最為奇怪的是,這個電話打的,是安瀾用來聯(lián)系溫云云的手機號碼。
安瀾皺了皺眉,會是誰?
安瀾心里想著,接起了電話。
安瀾喂。
?小小姐?
電話里面響起了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安瀾愣了愣,叫她小小姐?
是……
安瀾劉伯?
電話里面的老人聽見安瀾的聲音,聲音變得激動起來。
劉伯小小姐?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安瀾心頭微暖,鼻尖微微有些酸。
安瀾是,我回來了。
劉伯是他們安家的管家,一直在安瀾外公身邊服侍的,只是她媽媽安錦繡之前非要嫁給一無所有的溫明宇,和外公鬧得比較僵。
她媽媽和溫明宇剛剛結(jié)婚那幾年,她媽媽和外公基本沒什么來往。
一直到她稍稍大了一些,偶然有一次遇見了外公,外公將她接到安家玩了半天,后來媽媽來接她,和外公不知道聊了什么,兩人才有重新開始來往起來。
因為有了她,外公即便是再看不起溫明宇,也不可能再真的讓她媽媽和溫明宇離婚,也給了溫明宇一些錢讓他去創(chuàng)業(yè)。
那幾年,她偶爾也會去外公家,外公,以及劉伯,對她都很好……
只可惜……
后來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她舅舅飛機失事去世,她媽媽因為溫明宇做出的那些事情,也得了抑郁癥,她外公熬不住,也就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