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接到劉耀文電話的時候,正在公司開會,這段時間公司項(xiàng)目大多剛剛開始進(jìn)展,事情比較多。
安瀾開會的時候,手機(jī)大多時候是靜音著放在旁邊的。
營銷部門正在匯報前期的營銷數(shù)據(jù)的時候,安瀾手邊的手機(jī)亮了起來。
安瀾看了一眼,是劉耀文。
安瀾皺了皺眉,馬嘉祺上午剛剛從這里離開,這才一個多小時,怎么就又打了電話過來?
安瀾想起之前馬嘉祺說起過,會讓劉耀文將那兩個宴會的請?zhí)驮敿?xì)的情況跟她說一說,便猜想,應(yīng)該是宴會的事情。
宴會的事情倒是并不怎么著急,安瀾按掉了電話,心里想著,劉耀文是做特助的,她這樣,劉耀文應(yīng)該就會明白過來,她在忙。
可是安瀾剛剛按掉電話之后,沒兩秒鐘,電話再次亮了起來,仍舊是劉耀文。
安瀾目光微微頓了頓,劉耀文這樣著急,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吧?
安瀾抬起了手來打斷了營銷部的匯報
安瀾抱歉,中場休息兩分鐘吧,我這里有個要緊的電話要處理。
安瀾正準(zhǔn)備接起電話,就聽見有人感慨了一句
?啊,外面下雨了?。?/p>
?剛剛開會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這雨可不小。
安瀾抬眸看向窗外,窗外果真雨蒙蒙的一片。
安瀾臉色驟然一變,只快步離開了會議室,才接起了電話
安瀾抱歉,我剛剛在開會,沒發(fā)現(xiàn)外面下雨了。你們現(xiàn)在在哪兒?馬爺情況如何?
劉耀文我們就要到米爾蒙樓下了。
劉耀文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后座上緊閉著雙眼,滿頭都是冷汗的馬嘉祺,聲音也急促了幾分
劉耀文馬爺?shù)那闆r不太好,他要見你。
安瀾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會議室里面
安瀾我知道了,我馬上下來。
安瀾掛斷電話,就叫了劉靈出來
安瀾五分鐘后會議繼續(xù),我有點(diǎn)急事要出去一趟,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先主持會議,全程錄像,等會兒發(fā)給我。
劉靈好。
劉靈有些詫異
劉靈外面的雨下的好像有點(diǎn)大,安總?cè)绻鋈ビ浀脦恪?/p>
安瀾知道。
安瀾急急忙忙朝著電梯跑了過去。
馬嘉祺一個多小時前離開的,按理來說,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到馬氏集團(tuán)了?怎么又跑了回來?
這么大的雨,馬嘉祺之前就在雨天出過車禍,導(dǎo)致雙腿殘疾的,他們竟然還在這么大的雨天開車趕過來。
劉耀文說,馬嘉祺的情況不是太好,究竟是怎么個不好?
安瀾心里閃過無數(shù)的念頭,隱隱約約有些慌亂。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如果馬嘉祺發(fā)病了,控制不住,她又要怎么辦?
電梯很快下行到了一樓,安瀾快步出了電梯,走到了門口。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安瀾一出門就感覺有一股水汽撲面而來。
安瀾忍不住抬起手來擋了擋,很快,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從雨中開了過來。
車在安瀾身邊停了下來,車門打了開,劉耀文頂著雨下了車,給安瀾撐開了傘
劉耀文安總先上車吧,我讓司機(jī)將車開到一個稍稍隱蔽些的位置停一會兒。
安瀾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飛快地鉆進(jìn)了車?yán)铩?/p>
一進(jìn)車?yán)铮矠懢颓埔娏笋R嘉祺的模樣,心里猛然一緊,只飛快地挪了過去,剛剛挪過去,馬嘉祺就似有所覺地睜開了眼,眼中閃過一抹暴虐。
只是很快,馬嘉祺便分辨出了身邊人是誰,只猛地握緊了安瀾的手。
一握住安瀾的手,馬嘉祺心里似是驟然松了口氣一樣,緊繃著的弦稍稍松了松。
馬嘉祺說話。
馬嘉祺聲音嘶啞。
安瀾愣了愣,不知道馬嘉祺為什么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柔了聲音問著
安瀾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安瀾一邊問著,一邊打量著車?yán)铩?/p>
周圍的窗戶上倒是都拉上了窗簾,看不見外面的情形,可是前面卻仍舊能夠看到,暴雨如注,打在前擋風(fēng)玻璃上。
安瀾看著那不停往下流的雨水,心里忍不住地緊了緊
安瀾讓司機(jī)先把車開到我們公司的地下車庫吧?我們公司地下車庫現(xiàn)在停的車不算多,第三層基本是空的,開到地上三層,在那里,應(yīng)該就聽不見外面的雨聲了。
安瀾你再堅(jiān)持一下。
馬嘉祺聽到這句話,神情微微動了動,安瀾說這句話時候的聲音和語氣,與十三年前她安慰他時候的聲音和語氣莫名的重疊了起來,一下子,似乎所有的恐懼都逐漸褪去,雨聲也漸弱,他的耳朵里,好似就只剩下了這個聲音。
安瀾你再堅(jiān)持一下。
馬嘉祺心里驟然松了口氣,暗自想著,果然是她。
果然是這個聲音。
馬嘉祺轉(zhuǎn)過頭定定地看向安瀾,幾乎是目不轉(zhuǎn)睛地……
安瀾被馬嘉祺看的有些不自在,只是瞧著馬嘉祺的臉色似乎好了一些,不似剛才她剛剛看見他時候那蒼白如紙的模樣了,也稍稍松了口氣
安瀾你感覺怎么樣了?
車已經(jīng)被司機(jī)開到了地下停車場的地下第三層,司機(jī)停下了車,隨即默不作聲地下了車走遠(yuǎn)了一些。
馬嘉祺喉頭動了動,渾身卻有些乏力,像是完全沒有辦法動一樣,只沉默了許久,才啞著聲音道
馬嘉祺抱抱我。
安瀾愣了愣,抬眸看了馬嘉祺一眼,心里莫名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從馬嘉祺的眼里,竟然看出了脆弱。
安瀾這樣想著,心頭莫名一緊。
馬嘉祺怎么能夠出現(xiàn)這樣的神情呢,他可以是冷漠的,可以是殘酷的,但是不應(yīng)該是這樣脆弱的。
安瀾抬起手來,朝著馬嘉祺靠近了過去,手抱住了馬嘉祺的腰,將腦袋靠在了他胸前
安瀾你好點(diǎn)了吧?
安瀾在馬嘉祺胸前蹭了蹭
安瀾你不是已經(jīng)從米爾蒙離開一個多小時了嗎?怎么又回來了?這么大的雨,還坐什么車?讓我過去不就好了嗎?
馬嘉祺聽著安瀾近乎呢喃一般的碎碎念,她靠在他的胸前,灼熱的呼吸幾乎透過了他身上穿著的襯衫,讓他整個人都熱了幾分。
馬嘉祺喉頭緊了緊
馬嘉祺我去了趟警局。
馬嘉祺安瀾,你記不記得,你十三年前,曾經(jīng)救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