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咬了咬唇,一個一個排查過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這件事情如果這樣做下來,那就太耗費功夫了。
最好的辦法,自然還是,直接抓住沈巍。
似乎事情的疑點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集中到了沈巍這里,只要抓住沈巍,想辦法撬開沈巍的嘴巴,似乎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但是抓到沈巍,也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
安瀾緊蹙著眉頭,有些苦惱。
劉耀文倒是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正常的,馬開全這個人,看起來老老實實好像什么都愿意跟你說的樣子,但是心機卻是極其深沉的,而且十分的小心謹慎。”
“我們現(xiàn)在能想到的辦法,能用的手段都已經(jīng)想了用了,可是卻還是依然撬不開他的嘴?!?/p>
“我們甚至都已經(jīng)用他的家人孩子做威脅了,也依然沒有用?!?/p>
安瀾應(yīng)了一聲:“先回去吧,時候不早的,我回去想想,再想想辦法?!?/p>
安瀾跟著劉耀文一起上了車,安瀾坐在車上,開始給馬嘉祺發(fā)消息,將她和馬開全之間的話都一一告訴了馬嘉祺。
馬嘉祺:嗯,不著急,不急于一時,賀峻霖他們都還在查。
馬嘉祺:他們動用了最尖端的技術(shù),將他們整個團隊的人都用了起來,應(yīng)該很快就能夠有消息了。
馬嘉祺:沈巍再厲害,總也不能上天入地吧?
安瀾被馬嘉祺逗笑:嗯,肯定不能,不僅不能夠上天入地,而且畢竟是個人肯定也還是有基本的需求的。
馬嘉祺:是吧?所以,我們總能夠抓到的,放心。
馬嘉祺嘴里說著放心,安瀾心里說服著自己不要太著急,可是第二天一早,安瀾卻在早上五點多就驚醒了過來。
她做噩夢了。
夢見了一場車禍。
夢里,坐在車上的人是馬嘉祺。
安瀾咬了咬唇,她夢見的,應(yīng)該是十三年前馬嘉祺遭遇的那一場車禍。
安瀾看了眼時間,深呼吸著。
幸好,只是夢。
這樣的念頭剛剛閃過,卻又忍不住心里有些發(fā)緊。
這件事情對她而言,只是一場噩夢,可是對馬嘉祺而言,卻是真真實實發(fā)生過的事情。
馬嘉祺之前會發(fā)病,會生病,是不是就是因為,那一場噩夢,一直在他的腦海中不停重復(fù),讓他根本走不出來?
安瀾咬著唇,拿出手機打開和馬嘉祺的聊天框就要給馬嘉祺發(fā)消息。
可是消息編輯到一半,安瀾就停了下來。
馬嘉祺那邊雖然是下午,但是馬嘉祺應(yīng)該會計算時差,看她發(fā)消息就知道她醒的太早了,不太正常。
到時候馬嘉祺肯定會追問。
然后還會想方設(shè)法地來安慰他。
甚至可能因為安瀾這場噩夢,回憶起十多年前的場景。
不行。
安瀾咬了咬唇,她不能夠這么殘忍。
安瀾關(guān)掉了和馬嘉祺的聊天窗口,打開了和小九的聊天窗口:在做什么?
小九:……
小九:媽咪你這樣,真的很像是在查崗。你說好要做開明的母親的呢?怎么地還想著時時刻刻掌控我的行蹤???
安瀾:我不想掌控你的行蹤,我只是想問問,馬嘉祺在做什么?
小九:哦,你不想做控制欲強的母親,但是你想要做控制欲強的女朋友。
小九:媽咪你這樣是不對的。
小九:控制欲太強并不是一件好事,會讓對方在一場感情中覺得喘不過氣來。萬一到時候馬嘉祺覺得喘不過氣來,然后拋棄了你。事情又是你不對,那你這樣真的很讓我為難。你覺得我到時候是應(yīng)該站在正義公正的一方呢還是應(yīng)該幫你呢?
安瀾被小九這一通莫名其妙的鬧騰,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剛剛醒來時候的驚恐感。
安瀾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做了個噩夢,被驚醒過來。因為噩夢是和馬嘉祺有關(guān)的,所以我想要確定一下,馬嘉祺是不是安全而已。
小九:哦,原來是這樣啊,媽咪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不會誤會你了啊。
安瀾又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她也想要早說啊,可是小九也沒有給她早說的機會啊。
小九:他現(xiàn)在在做治療,今天護士已經(jīng)開始讓他自己做屈伸運動了,嘗試著做,但是比較痛苦艱難。
小九:因為他不是剛剛做了手術(shù)嗎?傷口還是會疼的,加上本身他的腿部神經(jīng)就還需要恢復(fù),所以我看他做的挺艱難的。
小九:但是他也沒有喊疼,還是按照要求做完了,甚至還自己多加了兩個。
小九:媽咪你可千萬別看兩個有點少啊,事實上啊,醫(yī)生也只讓他自己做三個而已。
小九:我感覺馬嘉祺雖然不說,其實他是很想要早點恢復(fù),然后回家的。
小九:唉,我先前在旁邊看著,我都覺得有點疼有點難受,所以我就自己跑出來了,實在是看不下去。
小九:媽咪你以后一定要對爹地好一點啊。
安瀾看著小九發(fā)過來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才回復(fù)了一句:知道了。
確定馬嘉祺沒出事,安瀾才起了身,去洗漱換了衣服之后,直接去了地下室。
嚴雪敏還在睡覺。
安瀾開門的聲音似乎驚擾到了她,她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了安瀾一眼,似乎確定安瀾對她沒有什么威脅之后,便又翻了個身睡了過去。
安瀾走到床邊:“起來陪我說會兒話吧?!?/p>
嚴雪敏皺了皺眉沒有理會她,安瀾便伸手拽住了嚴雪敏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
好在嚴雪敏也是女人,還算輕,倒是果真被她拉了起來。
“陪我說會兒話。”
嚴雪敏有些煩躁:“現(xiàn)在幾點?”
“五點多。”安瀾倒是心平氣和的回答了嚴雪敏的話。
“五點多你讓我起來聊天?”嚴雪敏抓狂:“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而且,我和你剛剛認識沒多久,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你和馬嘉祺在一起的時候也這樣嗎?馬嘉祺受得了你?”
安瀾竟然還心平氣和的想了想,才回答了嚴雪敏的問題:“我覺得如果我半夜或者是早早爬起來將馬嘉祺叫醒,他應(yīng)該會很高興,也很興奮?!?/p>
畢竟馬嘉祺腦子里面滿腦子都是那件事情。
如果她早上叫馬嘉祺起來,馬嘉祺肯定會覺得,做那件事情的時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