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幾十年前她家破產(chǎn),她一夕之間失去所有的那一段時間里,嚴雪敏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
嚴雪敏緊蹙著眉頭,有些暴躁:“你半夜三更把我叫醒,然后就告訴我李婉柔被溫明宇殺了,然后就讓我接著睡覺?”
她怎么睡得著?
安瀾卻仍舊一副無辜模樣,只眨了眨眼:“那不然呢?嚴女士還想要做什么呢?”
“我是想著,嚴女士在這里,沒有辦法和外面聯(lián)系,也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所以有了什么一手的消息,都第一時間來和嚴女士分享,難道我這還做錯了嗎?”
嚴雪敏抓了抓頭發(fā),只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將胸口的郁氣給壓了下去:“沒?!?/p>
安瀾點了點頭:“那就好,那我下次得了什么消息,還可以來告訴嚴女士嗎?”
嚴雪敏咬牙切齒一般地:“可以?!?/p>
“好的?!卑矠扅c了點頭,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剛剛走到門口,身后卻響起了嚴雪敏的聲音:“你究竟想要做什么?!?/p>
安瀾笑了起來,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安瀾歪著頭想了想,才轉(zhuǎn)頭看向了嚴雪敏,眉眼帶著笑:“我想要做什么,想要知道什么,想必嚴女士這樣聰明的人,應(yīng)該是知道的。”
嚴雪敏當然知道,但是安瀾對她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奇怪了,從頭到尾,似乎也沒有問她什么。
至少沒有問她什么,她預(yù)想之中的問題。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審問我?”
安瀾聽她這么問,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問了,嚴女士就會對我說實話嗎?”
“不一定?!?/p>
“那不就是了?!卑矠懶α诵Γ骸皣琅肯氡卦缫呀?jīng)猜到,我想要問什么問題,且早已經(jīng)在心里編好了答案來哄騙我了?!?/p>
“既然這樣,我問了,得到的都是假的答案,可是我卻還需要因為得到的那些假的答案,派遣人去查。”
“平白無故地浪費人力物力,且興許還會因為嚴女士專門給我設(shè)下的坑,而導致我在查的過程中,打草驚蛇。”
“既然這樣,那我何不直接就不問,我先想方設(shè)法的自己去查就是了?!?/p>
嚴雪敏有些煩躁:“你真不問?”
“不問?!?/p>
嚴雪敏愈發(fā)不知道安瀾在想什么了:“你既然不問,那你為什么要將我關(guān)在這里?”
安瀾垂眸低聲笑了起來:“雖然我并沒有打算從你這里得到什么知道什么,但是,你如果在外面,興許會鬧出一些妖蛾子來,成為我們的絆腳石。那我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將你控制起來,讓你什么都不能做了啊。”
嚴雪敏完全沒有想到會從安瀾這里得到這樣的回答,只沉默地坐在床上不說話了。
安瀾挑了挑眉,嚴雪敏這是,沒有其他話要問了?
“如果嚴女士沒有其他事情想要問了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嚴雪敏深吸了一口氣:“那如果我偏偏要交代呢?”
“我猜到了你們想要問我什么,我主動告訴你們,怎么樣?”
安瀾挑了挑眉:“你主動告訴我們,和我問,有什么區(qū)別嗎?”
“我仍舊不知道你說的那些是真還是假,仍舊害怕我們?nèi)ゲ榈臅r候打草驚蛇得不償失,但是如果你說了的話,我就會忍不住的想要去查,去知道那些事情是真還是假?!?/p>
“所以,我不想聽,再見。”
安瀾說完,就不再多逗留,只飛快地出了地下室,將門給關(guān)上了。
一副真的完完全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只是嚴雪敏卻完全不知道,在地下室的門關(guān)上后,安瀾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好奇心害死貓啊,好想知道嚴雪敏會說什么?!?/p>
為了壓下回去問嚴雪敏想要說什么的沖動,安瀾拿出了手機,給馬嘉祺撥了個視頻電話。
視頻電話很快接通,馬嘉祺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
安瀾瞇了瞇眼,發(fā)現(xiàn)馬嘉祺的臉上竟然帶著水珠,頭發(fā)也微微有些濕的樣子。
“洗澡了?”安瀾皺了皺眉:“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可以洗澡吧?”
畢竟馬嘉祺腿上手術(shù)是有傷口的,傷口沒有恢復(fù),還沒有拆線,自然是不應(yīng)該洗澡的。
“沒有。”馬嘉祺搖了搖頭:“洗了個臉,有點困,清醒清醒。”
“困就睡覺啊。”安瀾不解:“你在醫(yī)院又沒什么事,為什么不睡覺啊?”
馬嘉祺笑了笑:“剛剛聽賀峻霖說了李婉柔的事情,我以為你會立馬給我視頻的,沒想到我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p>
“你應(yīng)該在等事情接下來的發(fā)展,還沒有睡吧?做什么了?”
安瀾狐疑地看了馬嘉祺一眼,總覺得馬嘉祺像是在刻意轉(zhuǎn)移話題的樣子。
只是馬嘉祺神態(tài)太過正常,加上安瀾心里其實很明白,馬嘉祺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就肯定不會告訴她。
安瀾抿了抿唇,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算了,等會兒她找小九問一問。
還好她安放了一個小九在那邊,當她的小間諜。
“我來找嚴雪敏了?!卑矠懠傺b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李婉柔死了,嚴雪敏不是李婉柔的好閨蜜嗎?我來告訴嚴雪敏一聲。”
馬嘉祺聽安瀾這么說,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家寶貝可真壞?!?/p>
“什么?”安瀾眨了眨眼:“我壞?我哪兒壞了?”
馬嘉祺連忙點了點頭:“對對對,我家寶貝不壞,一點也不壞?!?/p>
只是聲音中還帶著笑意,明顯一副敷衍模樣。
安瀾哼了一聲:“剛剛嚴雪敏問我究竟想要做什么,為什么不問她我想要知道的問題?!?/p>
安瀾將和嚴雪敏的對話告訴了馬嘉祺,馬嘉祺眼中笑意愈發(fā)濃了幾分。
“嗯,嚴雪敏的性子,應(yīng)該也忍不了多久了?!?/p>
“她現(xiàn)在這樣,應(yīng)該是試探?!?/p>
“因為你一直折磨她,她聽你這么說,看你這么回避的模樣,一定會找機會跟你說的?!?/p>
“她猜測你不會相信她的話,會想方設(shè)法地報復(fù)你,到時候她說的,十有八九,就是真話了?!?/p>
安瀾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對,我就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