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嚴浩翔馬嘉祺,我留在醫(yī)院的時候,你是怎么向我保證的?
馬嘉祺渾身僵硬,后前直冒冷汗:
馬嘉祺對不起,嚴總,我沒有照顧好何小姐,也沒有照顧好兩個孩子。主要我沒想到,老夫人的動作這么快,連她都被余詩琪和嚴晚收買了。
余詩琪?
又是她!
嚴浩翔所以,他們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
嚴浩翔極力壓制著聲音,他很怕自己會控制不好情緒,先把這個馬嘉祺給踢下車。
馬嘉祺何小姐很傷心,也很難接受現(xiàn)實。昨天,深深和淺淺著了涼,現(xiàn)在都在醫(yī)院。我讓Arya和林小姐去照顧何小姐了。早上Arya給我打電話,說孩子的燒已經退了,但何小姐依舊很難過。我覺得這件事急不得,嚴總,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很難接受這么突然的轉變,所以,你得多給何小姐一些時間。
聽聞這一切,嚴浩翔枯坐在那里,像是有一根鋸條在他心間一下一下的割。
他非常清楚他奶奶的強勢,何況,還有余詩琪和嚴晚在那里攪局。
這些人選的時機太好了,她們簡直是在狠戳他的肺管子!
馬嘉祺能體會嚴浩翔此刻的無力,他也知道自己肯定要受責罰。
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勸他:
馬嘉祺嚴總,你要這樣想,您的身份,早晚何小姐都會知道。昨天,何小姐還是做對了一件事,老夫人當時昏迷不醒,是何小姐堅持給夫人做心肺復蘇,才為老夫人贏得了更多時間。
嚴浩翔你是說,是以寧救了我奶奶?
何以寧的選擇,嚴浩翔并不驚訝。但凡一個善良的人,都會這樣做。
但他仍覺得慶幸,還好,他奶奶沒有出事。否則,事情只會滑向更絕望的深淵。
馬嘉祺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更可恨的是,偷走了老夫人藥的那個人。
馬嘉祺見瞞不住,索性將昨天的事和盤托出。
馬嘉祺雖然昨天我第一時間把那些人留下,想要查出那個想害老夫人的真兇。但家里的傭人只說,藥是余小姐在后院撿到的,而那瓶藥上確實查到了余小姐的指紋。但是不是撿到的就不好說了。
嚴浩翔輕蔑的冷哼,這里應外合的,家里是藏了奸細嗎?
如果余詩琪敢偷拿他奶奶的藥,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害死他奶奶,再嫁禍在何以寧身上,這么惡毒的女人,簡直其心可誅!
看來,他這一不露面,所有的牛鬼蛇神都耐不住了,竟演了這么一出好戲給他看。
事到如今,嚴浩翔反而冷靜下來。
所有的亂麻,按照輕重緩急在他心里,已經有了章法。
馬嘉祺嚴總,我們現(xiàn)在還是先去看老太太?
馬嘉祺又問。
嚴浩翔點頭:
嚴浩翔嗯。
他當然更想第一時間去看何以寧,但就像馬嘉祺說的,這事急不得。
事已至此,只能一步步來。
但只要想到何以寧,和正在生病的兩個孩子,嚴浩翔心里就一陣緊絞。
他們這幾天受的委屈,他會替他們討回來的。
……
何以寧睡了一覺,瀕臨崩潰的神經得到了短暫的休整,她洗了把臉,趕到醫(yī)院。
手機響了好幾遍,消失了幾天的男人終于給她打電話了。
可是看著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何以寧現(xiàn)在卻只覺得陌生。
她記得她不止一次跟他說過,最不能接受的便是欺騙。他明明知道,卻還是選擇騙她到底。
多好啊……
所幸,深深和淺淺的燒已經退了。
何以寧走進病房時,兩個小家伙正在喝林夏買的牛肉粥。
看到何以寧,深深和淺淺像嗷嗷待哺的小黃鸝,此起彼伏的叫著媽媽,媽媽。
何以寧勉強撐起幾分笑容,過去的經歷告訴她。
無論生活多么沮喪,都不要辜負了小孩子天真的笑容,那可能是照進她生活里唯一的陽光了。
何以寧媽媽昨天沒在,你們倆個有沒有想媽媽?
何以寧摸著他們的小腦袋,問兩人。
兩個小人兒點頭如搗蒜。
何淺淺媽媽,Arya阿姨說你頭疼,你現(xiàn)在頭還疼嗎?
何以寧搖搖頭,她現(xiàn)在頭不疼了,但渾身上下都疼。昨天給那位老夫人做心肺復蘇,讓她累到脫力,今天后遺癥全出來了,渾身上下跟讓重機車碾壓過一樣。
何深深媽媽,我們以后再也不去奶奶家了好不好?奶奶對你好兇。我不喜歡奶奶了。
深深還記得那個老太婆兇神惡煞的樣子,不是因為擔心媽媽著急,他也不會一失足掉進水里。
虧得媽媽還說要去看她,要尊敬她,可深深覺得,有的人根本不值得尊敬。
何以寧心情復雜的揉揉深深的頭,對于那位嚴老夫人,她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
但是如果嚴家想沖著孩子而來,把深深和淺淺搶走,那她說什么也不答應。
林夏放心吧。你們媽媽絕不會讓你們去見老太婆的!都什么年代了,還有這么惡的奶奶!
林夏憤憤不平的,替何以寧承諾道。
護士進來,要給深深和淺淺扎針了,淺淺嗷嗚一聲,躲到了林夏的身后:
何淺淺干媽,干媽,我不要扎針!醫(yī)生姐姐壞壞,我不要扎針。
相比之下,深深就淡定多,把小胳膊主動伸到護士面前:
何深深姐姐,先給我扎。我妹妹膽子小,一會兒你給她扎的時候輕一點,她就不會哭了。
小護士猛夸這兩個孩子可愛,給淺淺扎針的時候,還特意拿了一支棒棒糖哄她,護士的身后還跟著兩位年長的醫(yī)生。
扎完針后,還很耐心的用聽診器給兩個孩子聽了聽,然后和顏悅色的對何以寧說,孩子的恢復能力很棒,讓她不要太擔心。
不止如此,還關切的非要讓何以寧也去檢查一下身體,說他們三個人擠在一間房里太擠了,要給她升級醫(yī)院更好的病房。
何以寧這才注意到醫(yī)生胸前掛著的工作牌,兩位居然都是院長,而給孩子打針的,也是最有經驗的護士長。
想到早上那些未接通的電話,何以寧瞬間明白了什么。
這些都是那個男人安排的,讓院長為她服務,還要給她升級最好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