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八點來龍城酒店16樓宴會廳,公司有個重要的晚宴?!?/p>
白光瑩看著手機上彈出來的消息,有片刻的沉默。
重要的晚宴,他們倆肯定會一同出席吧。
說來可笑,父母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各自都有著自己的情人,卻依舊要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出一家三口齊樂融融的樣子。
真是…
諷刺啊…
龍城酒店宴會廳-
桌子上擺放著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食,琳瑯滿目,令人目不暇接。香檳塔與紅酒塔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隨處可見,為這場盛宴增添了幾分奢華與浪漫的氣息。
龐尊隨意找了個角落拉了把椅子坐下,順手從桌子上拿了杯香檳。
這種場合,他是真心待不住,可架不住龐父龐母拿他一個月生活費作為威脅。
生活費沒了,那不得吃土了嘛…
搖晃酒杯的間隙見,他看到了一個很是熟悉的倩影。
那倩影身著一襲黑色魚尾裙,淺金色的長發(fā)被優(yōu)雅地盤起,耳鬢垂下一縷柔卷的發(fā)絲,為端莊中添了幾分嫵媚。她雪白的脖頸上,一條紅色鉆石項鏈熠熠生輝,與耳畔的耳環(huán)相映成趣,在燈光下折射出迷人的火彩,仿佛夜幕中的星辰墜入人間。
他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就見那摸身影從推開門走出了宴會廳。
來不及多想,龐尊也趕忙起身,跟著那道身影出了門。
龐尊怕打草驚蛇,便悄悄的跟在身后不遠(yuǎn)處。
白光瑩走到天臺,熟練的從手包里拿出打火機和香煙。
“咯”的一聲,她咬碎爆珠,滑動滾輪,火機點燃了香煙,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帶著淡淡哈密瓜香氣的煙霧。
龐尊穿過那淡淡的煙霧,望著她那張被煙霧繚繞的面龐,她手指輕彈掉煙灰,火光掉落在地上熄滅,就如同她此時沒有任何光彩的眼眸。
“出來吧,我知道你跟著我很久了?!?/p>
白光瑩唇角微揚,發(fā)出一聲輕笑,目光轉(zhuǎn)向那隱于暗處的身影。龐尊靜靜地立在那里,黑暗如潮水般涌動,將他大半張臉掩藏在陰影之中,只余下些許模糊的輪廓,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緩步從暗處走出,朦朧的光線勾勒出熟悉的輪廓。白光瑩抬眸一看,唇角悄然揚起一絲弧度,語氣淡然卻不掩微妙的波瀾:“是你啊?!?/p>
“嗯?!?/p>
“要來一根嗎?!卑坠猬搹臒熀欣锍槌鲆桓鶡煟f到龐尊面前。
“多謝?!?/p>
他接過香煙,指尖輕觸間,感受到一絲微涼。白光瑩手中的火機“咔噠”一聲點燃,火苗跳躍的微光映在她的臉龐上。他抬眼,借著這抹搖曳的光,注視著她那雙澄澈而深邃的雙眸,仿佛能從中窺見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眼底悄然流轉(zhuǎn)。
“你也抽煙嗎?”龐尊隨口問道。
“嗯?!?/p>
抽煙有時的確能排解煩悶,當(dāng)指尖輕夾著香煙時,仿佛連手足無措的慌亂都被悄然帶走。沉浸在這片刻的眩暈感中,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混沌的思緒短兵相接。而就在某個特定的瞬間,它送來了一絲久違的松弛,讓繃緊的神經(jīng)得以暫且安歇。
晚宴落幕,白光瑩隨同白父白母久違地回到了白家別墅。夜色中,別墅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熟悉又陌生。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
白越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坐在一旁的白光瑩,緩慢開口。
“公司最近和龐氏有個合作,你和龐家那小子,年紀(jì)也大差不差,不如就順?biāo)浦?,和龐家結(jié)個姻親?!?/p>
“憑什么?!?/p>
“就憑你是白家的女兒,自幼便享受著家族給予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更何況,生于我們這樣的家族,聯(lián)姻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我和你母親,不也是聯(lián)姻的嗎,你要是實在不喜歡,婚后,你和那龐家小子各找各的不就是了?!?/p>
坐在一旁的林棠在聽到這句話之后,才緩慢抬了抬雙眸,看向白光瑩。
“她這樣的人,也配稱之為母親嗎…”
話還沒說完,白越的巴掌便落在了白光瑩的臉上。
“你真是,越大越?jīng)]有教養(yǎng),真搞不懂那老太婆天天都在教你什么?!?/p>
…
白光瑩只覺得好笑,明明是他們對她不管不顧,如今卻來說她沒有教養(yǎng)。
“是,我沒有教養(yǎng)?!?/p>
“那么多年都對我不管不顧,現(xiàn)在卻來斥責(zé)我沒有教養(yǎng)。”
“對,我就是個沒有教養(yǎng)的人,對我這么失望的話,當(dāng)初不把我生下來不就好了?!?/p>
白光瑩說完,沒有再看二人的臉色,推開別墅大門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