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黑影敏捷的竄入他身后的的甲板盡頭的角落里,馬嘉祺的右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碼頭燈光的陰影里只見一個高挑的身影。
轉(zhuǎn)了個角度才看清是一個一身學(xué)生制服的青年,年紀(jì)約莫和自己差不多,梳著利落的短發(fā),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強(qiáng)勢凌厲的氣息,那人將修長的手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便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盯著他。
待馬嘉祺對上他的眼睛,才發(fā)現(xiàn)這人有一雙狹長的狐貍眼,眼尾微微上挑,給他凌厲的氣質(zhì)里生生帶出了幾分嫵媚來。
馬嘉祺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突然一陣警笛大響,一支車隊(duì)緩緩駛?cè)氪a頭,從上面下來一位年輕的日本軍官。
他帶了隨從急匆匆地踏上甲板的梯子,所過之處有日本人紛紛向他彎腰行禮,待得日本軍官走的近了,馬嘉祺才看清他肩上的徽章,是一位少佐。
他用日語向手下說道。
敖子逸“他人在哪里?你們進(jìn)去給我搜!”
手下應(yīng)了聲:“是!”便見幾個日本軍人跑進(jìn)船艙里開始挨個艙室的搜起來,不一會兒就聽見有被驚嚇到的孩子的啼哭聲……
片刻后,馬嘉祺感覺藏于身后的那個青年男子突然沖了出來,憤怒地對著日本少佐用日語喊道。
丁程鑫“你什么意思?興師動眾的難道是要抓我回去不成?”
丁程鑫“即使抓我也請不要驚動船上無辜的人們!”
日本少佐的臉色忽然緩和下來,說道。
敖子逸“丁程鑫!你怎么能不辭而別!”
敖子逸“我們畢竟是兩年的同窗和朋友!你要走也不跟朋友告別嗎?”
男子一臉鄙夷,嗤笑了一聲說道。
丁程鑫“朋友?呵呵!”
丁程鑫“敖子逸,我跟你說過,也許我們過去是朋友。”
丁程鑫“但是自從你是少佐以后,我們就再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日本少佐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敖子逸“丁程鑫,我從來都不想成為你的敵人,我只是繼承了父親的職位?!?/p>
敖子逸“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忘記我們同窗兩年的情誼?!?/p>
敖子逸“還有……我們一起過往的經(jīng)歷……”
頓了頓,他又說道。
敖子逸“我今天來不是要抓你回去,我沒有那個權(quán)力,只是來給你送別!”
說著遞上一把折扇給他,一雙深邃的眼睛望著他,嘴里說道。
敖子逸“我自己做的,留作紀(jì)念,珍重!”
丁程鑫接過折扇打開一看,上面用蒼勁的字體提著兩句詩:“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丁程鑫憶起:當(dāng)時自己初來日本留學(xué),結(jié)識了日裔美國人敖子逸,當(dāng)時敖子逸帶他逛廟會、帶他吃章魚燒。
自己教他做中國的折扇、而這首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是他教敖子逸的第一首詩。
丁程鑫深潭般的眸子里閃爍了下,隨即暗了下去,接過折扇,只說了兩個字:“珍重!”便頭也不回的返回了船艙。
馬嘉祺站在甲板盡頭,看著那隊(duì)人馬返回,人們散去,渡輪上終于又回歸了平靜,水手們再次揚(yáng)帆起航,駛?cè)サ姆较蚴撬鎳?------天津港。